冷画屏神思恍惚,一言不发只顾一路狂奔,月色下脸色惨白如纸,江雨潇寸步不敢离地紧跟其后,他这个年龄已略知晓些男女情事,由现在冷画屏这个样子再推想到方才在客栈中的情形,料定她必定遭遇了极为不堪之事,可冷画屏不说,他也不敢问,只能闷在肚里。
二人整整走了**,走出了将近百里之遥,直到天光大亮,才发现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饶是有武功在身,江雨潇也累得气喘吁吁,恳求道:“屏姐姐,咱们歇会儿再走吧。”
冷画屏闻言止住了脚步,还未张口说话,身躯一软,已倒在了地上,江雨潇大惊失色,忙上前抱起她的身子,见她双目紧闭,双颊潮红,额头滚烫,竟是发起了高烧。
江雨潇不敢怠慢,急忙向路人打听到何处有医馆,谁料这个小镇太过穷困偏僻,竟连一家像样的医馆都没有,整个镇子上只有一个赤脚郞中,无奈之下,江雨潇只得先将冷画屏安置在仅有的一家简陋的客栈中,央伙计去请郎中过来给冷画屏诊治。
不想伙计不多时回来说,那个郞中陪着媳妇回娘家走亲戚去了,只怕没个三两天回不来。江雨潇登时大怒,见冷画屏躺在床上烧得昏迷不醒,不由焦急万分,抓了那伙计领口,道:“不管你使什么法子,快快把那郞中给我找回来,否则小爷我拆了你这客栈!”
这客栈中人本来就不多,因他二人服饰华美,气质出众,起初入住之时就颇引人侧目,如今见他大闹,俱都围观了过来,一个老汉劝道:“这位小哥,何苦为难这名伙计,恰巧唐三公子今年来此采药,你何不去求他,不比那郞中医术更高些吗?”
江雨潇楞了一下,道:“唐三公子?是蜀中唐门吗?”
那老汉点头道:“是啊,镇子外有座灵蛇山,山中有一味药草,每年此时入药药效最好,是以唐三公子每年这个时候总要来此住上几天采集药材。他为人亲和,极好说话,你去求助于他肯定没问题。”
江雨潇大喜过望,忙连声谢过,又打听那唐三公子的落脚之地,得知他并不住在镇子里,而是在镇外山脚下搭了行辕,便托付店家好生照料冷画屏,自己片刻不敢耽搁,向着那老汉指引的方向狂奔而去。
出了镇子,道路渐渐崎岖,只见远方山脉连绵,青黛如墨,孤峰峭壁,云雾缭绕,那老汉说此山神秘幽深,多有奇花异草及猛兽出没,由此看来,倒也此言非虚。
他一路行得匆忙,频频张望四顾,寻那唐三公子行辕所在之地,不防脚下猛地一软,似踏空了一般,向下一看,原来不知何人在路上挖了一个陷井,仅在上面覆盖了一层枯草落叶,他一脚踏上,身子立刻向下坠去。
他吃了一惊,暗叫声不好,猛地提气纵身,双手在井沿处一扒,稳住下落的身子,同时借势一跃,拔起七尺多高,正庆幸自己反应够快没有掉进陷井,不料当空一张大网兜头罩落,这时他身子尚在半空,避无可避,被罩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