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清却不敢睡,她害怕自己一觉睡去,会再次梦到那不堪的情景。
她的目光如潺潺溪水,在马车内流淌而过,不知为何,心底仍有些瑟缩,忍不住把锦衾往颔下又拉了拉,拥紧了女儿软软的身体。
是的,那辆马车,和这一辆简直一模一样。
她自从接过南宫瑜派人传来的书信后,顾不得那一日被南宫府的来信气得吐血后身体虚弱,执意亲自前往去接江霜寒。
江云鹤当天就离开白云堡去了兴元府,儿子至今杳无音信,她不容女儿再有任何差池。
她很清楚南宫瑜的性子,若不是他心中也没有很大的必胜把握,不会这么着急地通知她把江霜寒接回去。
为了出行方便,她没有带侍从,只有雪奈美奈担心江霜寒,执意跟随,三人三骑,日夜兼程,奔赴和南宫瑜在信中约好的地方。
谁料在今天日暮时分,她们途经一座山谷时,发现了那辆熟悉的专属于南宫瑜使用的马车,静静地停在山谷中,不远处,南宫瑜率一众侍卫,正和一伙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她当即和雪奈美奈过去相助,黑衣人见势不妙,罢手撤退,她问起江霜寒,南宫瑜告诉她,江霜寒躲在马车里,她信以为真,欢喜地过去,哪知一挑车帘,就闻到异香扑面,同时腰后穴位处一麻,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锦衾软卧之中,但双手却被两只铁环束住手腕,高悬于头部之上,一方白纱缚住了眼睛,触目之处,皆是一片白雾蒙蒙,朦胧中,一条修长的人影踞案而坐,银色的面具在暗夜中闪着明灭的光泽。
“瑜儿——”她试探地叫着,那人果然回过头来,移至她身边,微微俯去。
“夫人醒了么?”一股淡淡的酒气扑面袭来,低沉清越的嗓音在耳畔萦绕,竟似带了一缕挑dou意味。
萧冰清的心无端地跳了起来,这样的南宫瑜让她感到分外的陌生,“瑜儿,你怎么了,霜儿在哪里?”她同时扭动一躯,觉得四肢仍旧酸麻无力,“你,你为什么要绑我?”
柔软的袍袖拂过她的脸颊,挟着一缕暗香缭绕,然后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面庞,略带薄茧的指月复一一触模过她的眉目五官。
“夫人不愧是当年武林第一美女,至今容颜不老,倾国倾城。”他发自内心的赞叹,“若能与夫人一夕之欢,死亦无憾。”
“瑜儿!”萧冰清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不容侵犯,“我一向视你如子侄,你岂能行此等禽shou不如之事,还不快放开我!”
似被她凛然的气势所迫,南宫瑜的手真的离开了她的脸庞,略停了停,又轻笑了起来。
“夫人仙姿玉貌,自然不是寻常人等所能肖想,可在下仰慕夫人久矣,恰逢今日月夜良宵,夫人何不解我相思之苦?反正夫人又不是黄花处子,此事你我不说,江堡主焉能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