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烈笑道:“夫人功力未复,莫再行无益之举,还是想想如何唤那南宫瑜前来吧。”萧冰清撑起身来,冷笑道:“你这不男不女的妖孽,也配肖想堂堂南宫世家的继承人,真是可笑!”
凤舞烈眸光猛地一缩,笑容渐渐转为森凉,将手覆在萧冰颈间,道:“曾经有人这样骂过我,你知道后来他怎么样了吗?”他顿了一下,兀自接着说下去,“我给他下了销hun软香罗,中了此毒之后,他全身瘫软无力,而后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从脚趾头开始烂起,然后是腿、腰、胸------”
“别说了!”萧冰清厉声喝叱,“看来你不仅是个断袖,而且还是个疯子!”
“哈哈哈——”凤舞烈仰头大笑,“世人都笑我侮我,说我是疯子,我却偏要好好地活着,活给你们每一个人看。其实你们个个道貌岸然,暗地里哪个不是男盗女chang,卑鄙无耻,还不如我行得磊落!”他猛地勒紧萧冰清脖颈,道,“你如此激怒于我,是想逼我出手杀了你吗?看来你对那个南宫瑜,倒是情深意重,如此,我便成全于你。”
他翘起青葱碧笋似的手指,长长的指甲上,竟还染着红色的蒄丹。他轻轻一弹指,一缕粉色的烟雾从指甲缝中逸出,同时松开勒着萧冰清脖颈的手,萧冰清本能地吸气咳嗽,登时把那缕烟雾吸入口中。
凤舞烈又恢复了那副慵懒无骨的样子,吹了吹指甲,轻描淡写地道:“你中了我的七日蚀心散,我限你在七天之内,带南宫瑜去幽泉谷与我相见,否则毒性慢慢发作,你将受尽蚀骨啮心之苦,慢慢耗尽心血而死。是要命,还是要人,你自己慢慢考虑吧。”
说完,他袍袖一挥,萧冰清的身体如风中落叶,被他抛出车外,重重跌落在地,未及她支起身来,凤舞烈那张堪称倾国倾城的脸从马车内露了出来,不怀好意的笑道:“忘了提醒夫人,这七日蚀心散中,夹了一味催情之药,中了此毒,若不与男子**,药性转为毒性,只怕会损耗夫人功力。唉,我这人真是善解人意,再撮合夫人一段露水姻缘,夫人千万莫令在下失望才好。”
他纵声大笑,放下了车帘,不多时,车内就传来了南宫璟挣扎的喊叫和吁吁喘息之声,车身晃动不休,显然战状甚是激烈。
萧冰清心中冷笑,南宫璟费尽心思要害南宫瑜,但自己最终还是难逃此劫,实乃命中注定,至于自己所中之毒,她倒没放在心上,她一生自负冰清玉洁,今日受此侮辱,实属平生前所未有,不可忍受,心中早存了死志,只是一双儿女现在还没有下落,委实难安,只能拖延几日再说。
她拄着寒冰剑,勉强站起身来,这才发现不远之处,躺满了因听了《销hun引》而倒地不起的侍卫,她骤然想起落入魔掌的雪奈美奈,心中一寒,赶紧走上前去探看,果然看到美奈赤身luo体倒在一群衣衫不整的男人中间,处一片红白狼藉不堪,而她双目圆睁,口角流血,早已死去多时。
饶是萧冰清一向自认为心淡情薄,见此惨状也不禁手足冰凉,自嫁与江云鹤之后,她基本上已淡出了江湖,很少过问恩怨厮杀之事,亦不再杀人,可是此情此景,令她恨意陡生,心头再次涌上嗜杀之念。
她拔出剑来,指着其中一人,寒声道:“那一位姑娘呢?”
这些人虽不能动弹,可均目能视,耳能听,如今看到萧冰清满面肃杀之意,俱都魂飞魄散,纷纷告饶,那人颤抖着声音道:“那个姑娘已经逃跑了,我们,我们没有动她------夫人饶命啊!”
萧冰清冷冷道:“好,很好!”话音未消,已是手起剑落,如切瓜斩菜一般,一人一剑,将这满地侍卫全部格杀。
她缓缓收剑入鞘,俯去,为美奈穿上破碎不堪的衣服,然后将她轻轻抱起,踏着满地鲜血迸流,一步一步走出山谷,沿着山道继续向前行去。
马匹早已不知去向,她机械地徒步行走,心中空荡荡的,每一步都似重若千均,直到前方有火光闪现,马蹄声急促传来,踏破山野寂籁。
一群骑士蜂拥而至,她感到有人跳下马向她冲来,她睁大眼睛,却怎么看不清眼前人到底是谁,也听不到那个人着急地对她说些什么,只觉得巨大的疲惫排山倒海般涌来,无尽的黑暗一点点罩落,她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恍惚之中,似乎又回到少女时代梅林之中,有红衣男子,对她默然含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