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如愿以偿的出了军营。
盾州的民风很是开放,再加上这里是三国接壤处,自然繁华,街上来自各国的人不停交流,交换,摩肩接踵。
我对这些地方很是感到新奇,到处都要模一模才好,月娘在后面跟得很是辛苦,好几次拉着我的袖子都被挤散。
我到了一个卖饰物的摊子前停下,月娘终于被挤到我的身边,我指着她看那个我看中的东西。
那是一根红色的步摇,簪子部分似乎是用红玉做成,垂下来的步摇用贝壳串接而成,步摇的旁边是根手链,用各色的贝壳穿连,很是耀眼。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饰物,自然觉得漂亮。
老板高鼻碧眼,看到我指着那步摇,立马微笑把那步摇拿近一些给我看,我接过步摇,拿在月娘头上比划一番,觉得很适合她。
“老板,你这个怎么卖?”我把那步摇直接簪在月娘的发间,转头问老板。
那老板说着不顺口的青国口音,比手画脚了半天我才明白他说得是我很有眼光,这步摇很适合我娘子,他只收十两银子。
我看着月娘,红色的步摇更加衬得她皮肤白皙,眉目生辉。
月娘一手拉着我的衣袖,一手就要把那步摇摘下来,道:“公子,这个太贵了,咱们还是看其它的吧。”
我按着她的手,凑到她耳边说:“人老板都说这很衬娘子你了,相公我自然是舍得这十两银子逗娘子开心的。”
月娘立马脸红到脖子根,连耳朵也透着粉红色,道:“公子莫要欺负我,我可要生气了。”
我对她讨好的笑:“好月娘,我这不是想逗你开心嘛!”
转头对着老板说:“那边那串手链我也一起要了,十两银子。”
那老板又指手画脚了半天,最后终于还是答应了。我把那手链戴在月娘的手腕上,很是欣赏自己的眼光。
我看天色还早,便想在街上多逛逛再回去,难得可以出来一次。月娘经不住我软磨硬泡,提着一大堆我们买的东西艰难的跟在我的身后。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突然和一个人撞在一起,我抬头正准备道歉,一张帕子蒙住我的口鼻…
昏迷之前,我的脑袋唯一的一个想法是:好了,今年果然很倒霉。
我做了一个梦。
我刚好十四岁的那天,见到了韩文州。
师傅忘了我的生辰,我很是难过和气愤,一整天都等不到师傅给我说一声生辰快乐和给我的礼物,我都给了师傅这么多暗示了,他还是没有记起来。
我说:“师傅,今天是多少日子来着,我记不太清了。”
师傅:“啊……我也不记得了呢,似乎是……想不起来啊。”
我又说:“师傅师傅,你当年是在哪一天捡到我的呢?”
师傅:“啊,这个嘛……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我继续努力:“师傅师傅师傅,你的生辰是哪天呢?”
师傅:“生辰啊……生辰啊……”然后苦头冥思,好半天才说:“说起生辰,似乎是三月桃花开。”
臭师傅,居然不记得我的生辰,亏我提醒得这么明显!
我气冲冲的在花园里践踏花草,然后就远远的看到了师傅和韩文州。
我那时不知道韩文州就是王爷,我也不认识他,只以为是师傅在朝廷中的朋友。我转身欲走,不想见到师傅。
然后便听见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来:生辰这东西……你果然是比我记得清啊……高兴得很……
我难过得很,说这话的便是当时的韩文州。听这口气,师傅好像是记得他的生辰的,却是不记得我的,我还是他唯一的徒弟呢!
我悲愤地跑回房间里,拿被子蒙着自己,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想,就结结实实的大哭了一场,直到我因为哭累了睡着了,再睡到半夜睡醒了,师傅也没来瞧过我。
师傅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我是很在意师傅不记得我的生辰这回事的,我也是很在意师傅记得别人的生辰这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