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州现在已经是腊月,天气很冷,我坐在马车里冷得瑟瑟发抖,还要经受马车颠簸的难受,虽然有马车可以稍微挡一下风已经很不错,不过我开始想念身旁有火炉子的幸福了。
一路上一直找不到机会逃走,这帮人大概有十人的样子,在我的马车后面还跟着几个大马车,上面装了好些大箱子,不知道是什么。我估计应该是货物之类的,他们伪装成商人进ru盾州城是要容易些。
走了好几天,我也啃了好几天的冷馒头之后,他们一行人终于到达目的地。
我被拽下马车,惊呆了,这里是军营,不过不是青国的军营。
身后有人踢了我一脚,我支持不住倒在地上,那地上的雪已经被踩化了,全是泥巴,我一下子跪下去,裤子马上就被打湿,又疼又冷,我差点忍不住哼出来。
啃了几日的馒头,我现在头晕眼花。幸好现在是冬天,几日没洗澡也不算什么。我吃力的抬头看着我前面的男人,他一把撕下我脸上的东西,痛得我脸都快麻木了。
“韩文州居然是个女人?”他悠悠开口,说话很是流畅,不像其它人那般夹舌。我气得话也说不出来,跪在冰冷的泥地上,全身都在哆嗦。
怪不得那些青国士兵没有发现我,原来是我被易了容,我想定是那蒙面的男人。
“将军,她不是韩文州。但可能是对韩文州重要的人,因为我们在青国的军营外蹲了几日,发现韩文州对她很好,我们也是捉到她之后才知她是个女子。”身后一人断断续续说完这段话。
“韩文州的女人?有意思。”
我被按在泥地里,脑袋晕晕沉沉,听着他们的对话瞬间明白了我被绑的原因,韩文州那混蛋害死我了!原来人家是要抓我做人质!
我使劲挣扎,奈何实在没什么力气,只能狠狠瞪着我前面的将军,他蹲下来看着我,点了我身上的穴道,目光阴沉。
我发现可以说话了,努力道:“我……我只是……韩文州的书童,你们抓我没用。”
“书童,这倒是更新奇了。有用没用是本将说了算。”他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瞟了我一眼,道:“拖下去。”
我又被大力的拽起来,身上疼得要命,腿被跪得麻木了,起来时差点又跪下去,那拽我的男子更加用力拽我,我疼得抽了一口气,便被拖到了一个破旧的帐篷前。
等到那帐篷的帘子被拉来,我才看清里面居然是用木头做了一个牢笼。那男子推了我一把,我便被推进那木头笼子里。
马上就有士兵过来把我锁上,我疼得龇牙咧嘴,刚刚那男的那么大力拽我,虽然有衣服隔着,但我想手臂绝对是青紫了。
我坐在这个木头做成的牢房里,悲从中来。韩文州那混蛋,害我居然被误抓,真是欲哭无泪。不过刚才没有听到那些人说抓了其他的人,我心里倒是稍微安定下来,看来月娘没有被抓,只有我一人的话,逃跑也方便些。
湿了的裤子贴在膝盖上,我冷得直打寒战,抱着胳膊坐在地上,我努力想集中精力思考怎么逃出去的办法,却还是感到困意一阵阵袭来。
迷迷糊糊的醒来,入眼的全是模糊的景象,我皱了皱眉,脑袋像是要裂开来般难受。我试着发出声音,出声却嘶哑不已,喉咙似被火烧一般。
我努力翻了个身,却被人一手按住,我安下心来,看来还是有人发现了我,我最起码不会糊里糊涂的死了。然后便又陷入黑暗。
我看见韩文州来救我了,像话本子里的英雄那般,冲进敌营,只为救出心爱的那个人。全身是血,如修罗般令人生畏,眼神嗜血而狂热。
“韩文州,你个混蛋,你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哭着跑到他的面前,大声控诉。
“四儿。”他眼神温柔,目光如水。
我实在是太过委屈,这一路来的害怕还在心里萦绕,我有太多的话想要骂他,开口却只是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
韩文州,韩文州。韩文州!
你知不知道我其实很怕死?
我哭得稀里哗啦,感觉到他的手轻抚我的脸颊,帮我擦去泪水。
还算你有良心。
我拉着他的手,声音委屈:“我要好好洗一个热水澡,还要吃好多好多的红豆糕,还要吃一只烤鸡,还有一桌子的好吃的。”
他轻轻笑起来,道:“都依你。”
我终于放下心来,“你不要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