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夜悄悄的爬上围墙,看着夜里的人们。
李福儿梳洗好,摘下霍文洲送的簪子,小心地放在盒子里。兰惹退下,熄了蜡烛,只留了远处暗暗的一根,屋子里映着橙色的火光,屋子里的气氛也红通通的。
霍文宇坐在床边看着李福儿,李福儿嗖的一下跳上了床,问他:‘看什么哪?’
‘就是觉得没好好的看过你。’霍文宇也不大好意思,没敢直视李福儿,害羞像是会传染的瘟疫,两个人可是得了重病,都规规矩矩的离得远远的躺着。
李福儿摒住呼吸,觉得实在尴尬,从前和霍文宇那肆无忌惮的心态都丢了,全把霍文宇当作可怕的僵尸,她觉得有股力量在往远处推她,竟然背过身去。霍文宇发现后有些失望:‘你睡了吗?’
李福儿没有回答,霍文宇拍拍她的胳膊:‘转过来吧,我有话说。’李福儿依然不动装睡。
霍文宇把着李福儿的肩膀硬是给李福儿翻过来了,李福儿故作淡定:‘什么事?’
霍文宇问:‘你怎么老躲着我,睡觉都得离得远远的背对着?’
李福儿翻着白眼:‘没有啊,我很正常啊。’
霍文宇又拉起李福儿的手,现在拉起手是他们之间最轻松的感情传递,李福儿又开始向远处羞得翻身,霍文宇很严肃的样子:‘你是怎么想的,就跟我说,我们既然要接受对方就应该坦诚。’
李福儿停止了翻身,两个人都静止下来,气氛又变得微妙,李福儿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时候不回答霍文宇怪招人误会的,就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就是觉得你说过哪些话之后,和以前感觉不一样了,就是不敢看你。’
霍文宇对李福儿的坦诚觉得弥足珍贵,很少会有人坦诚到尽力把他的感受努力的这样形容给他,这种无所隐瞒令霍文宇感动无比,更加给李福儿在他心里加了份量。
‘没关系,如果觉得不好意思了,你就在原地就好了,我会靠近你。’霍文玉的一句话男人气概十足,令李福儿听了如此安心,李福儿点着头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窗外的残雪被春天的温暖融化了,水滴顺着屋檐流下噼噼啪啪的打在外面的砖地,声音不绝于耳,霍文宇本看着李福儿听见外面的声音就想到该是迎春花开的时节,还记得丁婉乔最喜欢迎春花,还说迎春花就像爱情,自己到现在也没弄懂那话的意思,现在已经来不及弄懂。
‘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凭君语向游人道,莫作蔓青花眼看。’梦里丁婉乔拿着开满的迎春花枝子对自己笑,吟着诗向远处缓缓走去,自己只是站在原地。旧人的身影就渐行渐远不见了,只留下满地凋落的迎春花。
花不迷人人未醒,看等凋花不相离,芳泽杂糅不见影,空留路人徒叹息。
月阴晴,人聚合,笑对眼前人,且行且珍惜。
兰惹坐在潮湿的门口守夜,在黑夜里冷得发抖,想起还是主子时的往事,暗自感伤已顾不得寒冷。这时一件衣服披了上来,紧紧的包裹住兰惹,那人没多说话就离开了,依然留下兰惹一个,兰惹却忘了伤神,直勾勾的朝那人离开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