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请!”金掌柜恭敬的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钱知诺知道此时若再推辞,倒叫人觉得自个儿不近人情了,便也不再拒绝推辞,只道了一声有劳,便跟随金掌柜一起进ru店里挑选饰物。
“咱们池府的金银首饰在京城里那是首屈一指的。不但用料上乘,手工工艺那更是其他那些个小金铺几辈子都赶不上的。”金金掌柜见钱知诺和善,言谈之间便恢复了平日里的得意。
“咱们池府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钱知诺似是十分赞同的金掌柜的说法,眉眼间也有了几分笑意,“我明日要回外祖父家拜见,自然是要挑些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带过去,想来也只有这里的东西能配得上。”
钱知诺说这话时声音极大,周围已经有人听到此话频频侧目,几个衣饰华丽的小姐不满的皱了皱眉,同身边的的人窃窃私语,看表情便知对钱知诺此话颇为不满。这池家金铺莫说是在京城,便是在全国上下那也是首屈一指的,瞧这些个五光十色,金光闪闪的饰品们,它们闪着耀眼的光芒,周身贵气环绕,一看便知价格不菲,普通人家若非有大事要办,是断然不敢踏入这金铺的大门的。若说池家的东西只是堪堪能拿得出手,那这京城还有什么是贵重奢华的。
掌柜的闻听此话也是十分郁闷,方才大小姐还说池府的东西是极好的,话锋一转却又说这些东西仅仅只能拿得出手,可在这天子脚下,除了那皇宫里的,恐怕再找不出第二家首饰店能比得上池家了。
“敢问您外祖家是?”金掌柜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城南齐府!”钱知诺话音刚落,方才侧目不满的人都迅速低下了头,不敢再多看一眼,原本站在她身边的人也纷纷退让,生怕沾上她一丁儿半点。在这京城里还真没有谁敢惹城南齐府的人,就算是皇室贵族见了齐府的人那也得礼让三分呢!金掌柜听罢也是立马收敛了方才得意的神情,越发小心恭敬起来。
“哟!这池府的小姐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派头大啊!只不过个个都是仗势欺人的主儿!”一个身着暗红色轻纱长裙的女子倚在二楼的栏杆处,轻笑着说了一句,由于方才钱知诺的那句话,使得众人都不敢再大声喧哗,所以女子这句话虽轻却仍旧清楚的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霓裳姑娘!您怎么出来了?”金掌柜一看到那个女子便不自觉头痛起来,这祖宗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呢?还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明摆着要惹怒这位大小姐吗?
“姑娘何出此言?仗势欺人这样的罪名,金玉可担当不起。”钱知诺并不抬头,出于礼貌回应了一句。
“真不愧是大家闺秀啊!不管池大小姐是不是真的知书达理,温厚大度,就凭会说话这一点,就比那池银玉强得多!”话语虽是赞美之词,可她的脸上却写满了不屑与讽刺。
“姑娘谬赞了!”钱知诺早早便知道霓裳此人,与池府妾室柳氏同出一处,那个京城闻名,能叫天下男人销hun蚀骨欲罢不能的雨露阁。
“哼!”霓裳冷笑了一声。
“霓裳,你一个下三滥的几女怎么敢对池大小姐这般无理?”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同样身着红衣,容颜异常俊美的男子,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含笑生情,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妩媚一下就将霓裳给比了下去。
“你不也是个不要脸的小相公吗?怎么,如今见池大小姐美貌也想来勾搭了去?”霓裳听了那男子的话并不恼,反倒是带着玩味的笑容看池家大小姐如何应对。
“若是小姐肯,小生定当好生伺候,小姐放心,小生的功夫是断不会叫您失望的!”男子掏出一方丝绢捂住嘴,似是有些害羞的笑了起来。
钱知诺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脑子里快速的思考着。她清楚的知道,这两个不要脸的是池府大老爷,也就是她现在名义上的父亲池富贵的新宠。即使从前池金玉的生母对他做过狠毒决绝的事情,可是她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竟然纵容这些个不要脸的唱妇和男几当众羞辱她。池金玉早就打听好,知道每月十五的日子池富贵必然会到这家最大的店铺来处理相关事宜,也料到从来**快活不知检点的他会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在身边。她今天来,本想演一出思父情切的好戏,没曾想这些个下贱坯子仗着池富贵的宠爱竟敢这样对她,若是没有池富贵的默许,她们又怎敢放肆至此。
钱知诺等了一会,池富贵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倒是周遭的人有认识楼上这两位的,看到这情景,再瞧向钱知诺的眼神便有了几分不屑与幸灾乐祸。
金掌柜不敢开罪楼上这两位老爷身边的红人,又怕池大小姐现在失了颜面日后对他不善,他可是想在这池府金铺里做上一辈子的,若真得罪了大小姐,到时候少爷当了家可怎么好?金掌柜两头为难,僵站在那里,头上冷汗直冒,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倒是站在钱知诺身边的绿乔见她受辱,怒从心起,将那几方砚台往柜台上重重一放,作势要冲上楼去收拾她们。
“你们这两个腌臜东西,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对我家小姐如此放肆,看我不上去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稍安勿躁!”钱知诺拉住绿乔的胳膊阻止了她的行为。
“哎哟!这池大小姐的性子可真真儿是好!人家可是欺负得都要骑在头上拉屎了,还能忍着,啧啧,可真不是一般人啊!”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声说了一句,粗俗的话语叫四周的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会子金铺里的人都自觉围了过来,那些个金银首饰虽好,可是往后日日都能来挑选,但这热闹却不是天天都能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