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毯子拿上来的时候,莫夕确实明白太子的用意了。那毯子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刚刚露出尖的针,个个闪着寒光,看的莫夕心里发寒。这要是踩上去,怕是自己的脚要好一段时间不能着地了。
“三皇子宫里的人脚是太闲了些,才会老想着往外跑。刚刚你求我饶你一命,我也不杀你,只要你从这毯子上走个来回,我便放你回三皇子宫。”
太子笑着看着莫夕,等着她求饶。这个毯子以往只要一拿出来,被罚的人就会乖乖跪地求饶。现在,他就是想看三皇子宫里的人向他求饶。
莫夕看着那布满针尖的毯子,闭上眼睛咬咬牙。如果走了这个毯子就能摆月兑这个恶魔般的太子,那么走一下,大不了就是几天不能动而已,总比再被太子刁难好。
莫夕按太子的要求月兑掉了鞋子和袜子,脚慢慢伸到了毯子的上方。心里还在自我安慰着,如果走完这个毯子,自己的脚受伤了,那么明天的婚礼肯定也参加不了了,也算是一举两得了。不过是走个毯子,以前走的毯子多了,走就走。
莫夕颤抖着脚,走到毯子上。重心刚刚落到前脚掌上,就有一股锥心的痛感袭来。莫夕全身颤抖着,迈出了第二步。
脚刚落到毯子上,莫夕的眼泪瞬间就充满了眼眶,甚至有种忍不住想要倒下的冲动。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皇兄请我未过门的王妃到太子宫里做客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做准备。”
莫夕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从来没有觉得墨倾的声音这么好听过,现在的她只想奔过去让墨倾带她走,走的越远越好。
但是她的脚现在已经痛到麻木,几乎提不起来。
墨倾大踏步地走过去,一把横抱起莫夕,把她从痛苦中解救出来。莫夕经过了极度的恐惧和痛感,终于在墨倾怀里晕了过去。
太子并没有想到莫夕竟然就是他要求宁郡王派到墨倾宫中的卧底,一时也有些意外。
“皇弟见谅,皇兄并不知道这女子的身份。有些逾越的礼制,还请皇弟海涵。既然这是皇弟未过门的王妃,那就请皇弟接弟妹回宫吧。”
“那墨倾就在这里谢过皇兄了,还请皇兄不要忘记明日来参加皇弟的婚礼。皇弟就此告辞,皇兄留步。”
墨倾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太子宫。风吹的他的红袍猎猎作响,踏出宫门时逆光的身影莫名的有些耀眼。
莫夕这一昏倒,就到了第二天。整个人发烧的昏昏沉沉。
虽然她身体状况这样差,婚礼还是没有办法取消,众大臣和皇亲国戚都已经到场,况且太子虐待三皇子妃这事也不能外传,否则会严重损害皇室尊严。
于是莫夕虽然脚痛的不能着地,脑子昏昏沉沉,但还是被拉了起来穿上厚厚的花盆底,戴上了嵌满珠宝沉重的凤冠。
刚从王府调过来当陪嫁丫鬟的小吉看了心疼,为莫夕梳妆的时候一直是红着眼眶的。
这样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甚至死气沉沉的女子真的是她那个前几天还在活蹦乱跳奸笑着打算逃跑的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