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会有那么好的轻功?事情要从我五岁那年说起。
五岁那年,娘亲说,我迟早要进宫,我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父皇希望我练出一身好武艺,而我在深宫中自保也需要过人的武功,所以必须勤学苦练,稳扎稳打。于是她开始从基础教我。本来她以为我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理解她的意思,不过当我只用了一天就可以轻盈地跃上树梢时,娘亲叹了口气,加快了进程。
其实我也只有轻功和剑术进步飞快而已。娘亲说,小姑娘舞枪弄棒的不好看,还是使鞭子潇洒些,暗器也是防身所必需的。结果,第一次用鞭子我就把自己弄了个伤痕累累,暗器也只是勉强会用,遇到高手甚至无法自保。从此,娘亲也不强求,我便轻松许多,又开始钻研起药理。
药理对我来说就好像是无双姐姐用阴阳术一样轻松。到了六岁,娘亲就已经没什么好教我的了。她说,剩下的需要我自己慢慢领悟,只要我不毒着自己,随我怎么摆弄。于是,我开始用大量时间钻研起剑法,噩梦便是从这时开始的……
阿霆在练剑之前一直对我很好,可是,自六岁以后,在练功房里,他就从没让过我,甚至……变身恶魔。
那是我们每天练习时用的都是短短的木剑,没有尖也没有刃,被刺到或被砍到都像是被棍子打了一下似的。可阿霆偏偏看中了这一点。于是,每天都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
“九儿,别跑了,我们再来过两招!”阿霆把我逼到一个角落里,手中的木剑开始在我的肋下、腰侧不停地戳来戳去。
“哈哈……霆,霆哥哥,别,别玩了,我不好玩……”我大笑不止,却根本静不下来好好说话,只要我一停,阿霆就紧随其后继续胳肢我。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怕痒的。反正,从开始练剑的那天起,他每天都乐此不疲地折腾我,逼得我不停往高处跳。时间长了,我的轻功进步速度一日千里,娘亲看了叹为观止,暗地里直夸他有办法,干得好。
再后来,等我剑术精进了,阿霆便开始拿我没办法了。呵呵,我打不过他,被他欺负也就算了;能打过他的时候,不气气他还等什么?于是我开始一边游刃有余地抵挡他的进攻,一边向他挑衅:“霆哥哥,来抓我啊,来啊?抓不到了吧?你也不行了吧?哈哈……”
这时,他总是停住,等我也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时,他便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发起攻击,每次都能迅速反败为胜,然后在我不甘的眼神里放声狂笑,不可一世。
一开始我并没想出该如何重新获得主动,直到有一天,我慢半拍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我跟娘亲学了药理,可娘亲并未教过他……于是,第二天……
“哈,九儿,你又输了,怎么样?这回你总该服气了吧?”阿霆一脸的狂妄,看得我牙痒痒。
“霆哥哥,九儿好怕怕哦~可是你现在有没有感到一点点肚子痛呢?有没有一点点想上茅房呢……”
“你……算你狠!”阿霆用夹杂着无奈、愤恨和不甘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便施展轻功一溜烟跑了,留下我在他背后猖狂的大笑。
类似的事情又发生了几回,每一次都是我得意地大笑,阿霆防不胜防。可是有一次,我没有掌握好药量,致使阿霆一个下午都来回于房间和茅房,这事终于被半个月才回来一次的娘亲发现了。于是,当晚……我被娘亲叫到正殿训了半个时辰,罚了一个月不许进药房,每天自己去采药,还不许耽误练功。
我端着药走到阿霆的房间,看到他脸色苍白,还在不住的冒冷汗,我也觉得有些愧疚:“霆哥哥,那个……最近的事,我道歉,对不起……”我低下了头。正因为我低了头,才没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霆哥哥轻轻地笑了,接过我手里的药碗放在桌上,然后走了过来,轻声唤我:”九儿……“
我走近一步,却不料他突然伸出手,迅速地在我腰际挠了起来,脸上还哪有一点病了的样子,完完全全写着两个大字:狡猾。我猝不及防下坐倒在地,他居然还不依不饶,继续进攻……很长一段时间的混乱过后,我猛然跳起,飞上房梁:”东方霆!你太狡猾了!你已经服了解药都不告诉我,害得我满心愧疚给你煎药,好心给你送过来却被你突袭搞得这么狼狈!你什么意思?“
阿霆奸诈一笑:”我要是事先告诉了你,你还会来么?你要是不来,我怎么知道你关心我呢?“
我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开始往门外走:“你太讨厌了,我真不愿意理你,以后少跟我闹!”
这时阿霆突然跳到我身边,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我喜欢你。”然后我就被他推出了房间,任凭我再怎么拍门告诉他我没听清,他都不肯再开门了。
两双眼睛从我背后消失,一双意味深长,还有点看好戏的意思;另一双,则只有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