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色也只是刚蒙蒙亮,**未能安眠的凌雪便起身了。见宫内的小宫女都在熟睡,她也没有惊醒她们,自己梳洗好,推开宫门,在院子里开始练剑。
剑气惊起了栖在丁香树上的麻雀,唧唧喳喳的飞到了墙外,紫红色的心形叶子缓缓落下,正落在了凌雪的剑尖。
突然,宫门被缓缓推开,吱呀声惊了正平复气息的凌雪,她手一翻,光滑的剑身映出了来人的身影。
是东方霆。
凌雪的眉微微一挑,看着东方霆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忽然就提剑刺了过去。
“锵!”又一把宝剑出鞘,两把剑在东方霆面前错成十字,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说!昨日你去哪了?”凌雪利落地收剑归鞘,抢过东方霆的剑,还顺手打了他一拳。
“昨日在宫门口远远地见您垮着脸就没有上前又回去将礼物好好整理了才敢拿来给您。”东方霆一口气全说完,又将地上的盒子捧到凌雪面前,一脸讨好。
凌雪看了看他,“扑哧”一声笑了,轻轻打开盒子,被金光晃得眯了眯眼。仔细一看,盒中是两朵珠花,金色的紫罗兰花瓣上嵌了紫色钻石,又以绿玉为叶缀于花下,璀璨夺目。
凌雪发出一声惊叹,又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你……这样贵重的珠花,你从哪买的?你父亲知道吗?”
东方霆见她喜欢,也就放了心:“父亲常年征战,皇上给了许多赏赐,这珠花是用那些赏赐做出来的,我自己用俸禄聘了工匠铸造,用皇上的金子给公主做生辰礼物,又花费不多,不会有人挑毛病的。”
凌雪被他守财奴般的表情逗得笑了起来,又想起他是远远望了一眼便看见了她头上的小小饰物,还废了心思连夜选材又找人制出,不由得羞红了脸,低头摆弄着珠花。她不知,那几朵紫罗兰开在了她的发间,却种在了他的心上。
忽然东方霆问她:“方才你问我昨日去了哪里,是没收到我的信吗?”
凌雪愣了:“信?你给我写了信?你交给谁了?”
东方霆的脸色变了变:“公主殿下,私相授受可不是好名声,虽说皇上知道我们的事,闹出去了也不好……”
凌雪把剑还给了东方霆,一脸的怒色:“信交给了谁?静竹?”
东方霆点了点头,凌雪“砰”地一声关上宫门,摇起了正殿旁的铜铃。
那铜铃当初本就是为了召集全宫人而设的,这么一摇,只听宫里一片慌乱,不过一柱梦甜香的时间,除了楚悠蝶的四个大宫女,全宫的宫女都穿戴整齐站在了凌雪面前,晚盈和若舞给凌雪搬来一把椅子,顺势站在了她身后,只见本想上前伺候的静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凌雪看了看她,一丝冷笑挂在了嘴边:“都给我听着,本宫虽是个半路进宫的,却也是公主,是你们的主子。静竹,本宫有封信在你手里吧?”
静竹猛地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说的却不是饶命:“请公主放过阖宫宫女!”
凌雪站起,示意若舞把静竹扶起来:“你跟我来,其他人原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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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走进潜心殿内,关上了门。
“说说吧,你有什么理由可以扣下主子的信?”凌雪盯着静竹,以防她有什么异动。
“公主,奴婢们都是被迫的。是皇上的命令。”静竹说着,摊开了右手,露出掌心的红点。
“公主,是蛊,花家的蛊。”若舞仔细看了看,有些惊慌地看向凌雪。
“有法可解吗?”凌雪皱了皱眉,看向静竹的目光有些同情。
“需要家主亲临才能解,这期间……”若舞看向静竹:“你们每月需要定期服解药吗?”
静竹抖了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求公主救救奴婢们!”
凌雪问她:“这蛊有什么用?”
静竹似是想起了过往的事,神色更加痛苦:“平日里奴婢们需要将各宫主子的行动报给奉天公公,若是有事不报被人发现了,蛊毒就会发作……如果本月里办事不力,或是得罪了哪一位总管,解药领不到,就要捱过极痛苦的一天,奴婢已经见着好几个姐妹活活痛死了……”静竹哭了。
凌雪看着她,一字一句地向她保证:“只要你们忠于我,我就可以帮你们找人解蛊,从此让你们自由。”
静竹惊喜地看着她,只见凌雪站起身向殿外走,脸上有静竹未曾见过的坚定。
“霁雪宫的宫女们听着,本宫向你们保证,三月之内定让你们可以在宫中自由生活,不用受蛊虫约束。不过,若有人对本宫不忠,或是将此事泄露出去,本宫会让她尝到比蛊虫更痛苦的滋味。”
宫中一片感激之声,凌雪觉得,自己总算在宫里做了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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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总算露了脸,楚悠蝶起身了。梳洗完毕,她带着凌雪往凤坤宫去。”早上你是想恩威并济吧?“楚悠蝶似笑非笑。”是不是很失败啊……“凌雪不好意思地笑笑,知道自己那两下子入不了江湖霸主的眼。”等你长大就好了。快走吧,今日在皇后面前要注意点,这日子与其说是给十皇子过生辰,还不如说是给她泄私愤的。“楚悠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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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坤宫中,慕容熙昀身着黑红相间的深衣,愈发显得脸色苍白。”皇后娘娘,这是嫔妾以皇上御赐的冰山雪莲制成的还阳丹,祝十皇子身体康健。“楚悠蝶微低着头,免得眼中的厌恶被看见。
皇后看了看洁白的药丸,命宫女收好,才抬起头皱着眉看楚悠蝶:”还阳丹?襄阳夫人是说……我儿需要这个吗?“
楚悠蝶的手在袖中攥了攥拳,又放开了。她知道自己斗不过皇后,至少现在不行。”嫔妾并非此意,只是皇上御赐的雪莲乃是并蒂而生,皇上吩咐,让嫔妾制两颗丹药,作为两份生辰礼物,一份留在了霁雪宫,一份送给十皇子,希望他们姐弟二人能像并蒂雪莲一般互助共生。“”襄阳夫人辛苦了,熙昀感激不尽。“慕容熙昀脸上挂着一丝优雅的微笑,凌雪只觉得这个皇弟神秘莫测,慕容睿的储君人选果然还未必是皓晨。
十皇子接受了礼物,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各宫的人来了,皇后忙于寒暄,也就把这事忘了。
又一场盛大的晚宴结束,凌雪只盼着除夕快点到来,为了宫里的宫女,她等不及要见花无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