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差强人意!告诫你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千安逸板着个脸给无欢上药。
无欢垂着头任由千安逸责备。
她有错,不顶嘴。
“某娘子自以为是,结果呢,可舒服?”帝清绝睨着无欢,阴阳怪气的道。
“你要管!”
“你就是这般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无欢送他个大白眼,没有好气哼了哼鼻。
本来她心中有一算盘的打算,那个奴才本是她手里的王牌,先是让西门莲君明玉得瑟,到了一定时机时再戳穿她们。
不是说站的越高,摔的越惨!
却万万没有料到,君明玉泼了她一身水,还被按扣在长椅上被毒打。
真是机关算尽反把自己给害了。
最后却给帝清绝这个月复黑的家伙占尽了便宜,成为了风头人物,还名正言顺了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什么好处都被他捞没了!
“嘶……”
千安逸手一重,无欢痛的一声低叫。
“下手轻点。”帝清绝轻斥着千安逸。
千安逸抬眸深深的凝了眼帝清绝,再为无欢上药时却放轻了。
“后背我不方便,回头让丫环帮你,一日三次。”
千安逸将药放在桌前,女圭女圭脸板起,“身体起初难免会有些疼痛,刚给你的药可助你缓解疼痛,明日之后疼痛自会解缓。”
“谢谢。”无欢对他感激的笑。
没有想到千安逸能到相府给她看病,看来她的面子还是蛮大的,或者说女圭女圭脸名医对她是有好感的?哎哟,再这样下去都被自己的风采给迷倒了……
千安逸白了眼处在幻想里的无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小玉连忙送千安逸。
“娘子,在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千……”无欢话月兑口而出,一半发觉不对劲生生停住。
再看帝清绝,他依然带笑,只是那目光已让她知道,他听懂了。
“哦,原来娘子喜欢千名医那种类型的,为何刚刚不让他留下为你擦药呢。”
语气凉凉,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眸深幽,无欢头皮一紧,这架式明显在生气啊。
“擦药不必了,我只是在想千名医的医术就是高超,我身体立马就好多了。”
无欢挠着头,笑着打哈哈。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已将帝清绝给彻底定义了。
月复黑,无良!
惹到了他,说不定被卖了还笑眯眯的为他捧洗水脚。
帝清绝脸色总算是缓了缓,“原来如此,是本王误会了。”他拿起桌上的药膏,“娘子,把衣服月兑了。”
“嗯,啊?”无欢惊愕。
本想点头说就是这么一回事,却被他后一句话给震住了!
“娘子,把衣服月兑了。”他一脸无害的模样。
“月兑你妹!”无欢连忙将衣服给拉紧往后仰了仰,与他拉开距离。
他不会是这个时候起色心想对她怎么样吧,她可是病人哎!
他眯着眼望她,笑的纯良,“不月兑衣服怎么上药。”
无欢脸顿时青了一片,怒骂,“我不需要你上药!”
一个男人还要给她上药,岂不是便宜都给他看光了,没门!
“娘子可是在害羞,本王是你的相公,在本王面前你大可放松。”
去你妹的相公!
“会有人给我擦的不必你操心。”无欢一把夺过药膏,黑着脸。
帝清绝也不勉强,“好吧,早晚都会看见的本王不急这一时。”
“……”
帝清绝站了起来,摇开玉扇潇洒**的模样,“即然娘子无事,本王也不多呆了。”
帝清绝要走,无欢终是没有忍住的叫住了他。
“帝清绝,你没有事要问我?”
他之前拒了柳月没来,不就是因为心中芥蒂么?
她一直没有弄清自己在帝清绝眼里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是一时贪鲜的玩具还是其他。
“本王需要问什么。”帝清绝转过身看她。
“你现在不问,到时想问我也不会说的。”装蒜?
“那便等着娘子想说时再说吧。”
无欢没有想到帝清绝竟然真的什么都没有问的就走了,果然还是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男人都是这般深度吗,帝清绝如此,师傅也亦如此。
师傅,想到轩辕白玉,无欢胸口一闷,郁卒的回床榻上休息。
身体好痛。
浮虚宫。
浮虚宫上上下下起初是在为少主无欢的离开而喝酒庆祝,可是时间一长,便觉得缺了点什么。
似乎太过安静了,安静的让人难以承受。
“三哥,你知道少主什么时候回来么?”佣兵问着一向消息灵通的柳三。
柳三扭头挑高眉,“怎么,想少主了?少主在的时候你们一个个的都不喜欢她,厌恶她么?”
佣兵挠着头干笑,“哪有,我可从来没说过少主的坏话。”
“是啊,是啊,我们从未说过少主的坏话,三哥你就告诉我们吧。”另一个佣兵巴巴的迎着讨好的笑。
柳三哼了哼鼻,也不再为难,“其实我也不知,这次似乎没有时限,直到完成任务了少主才会回来。”
“少主接的是什么任务,怎会这么久。”这都快两个月了,少主那边连个消息都没有传入浮虚宫里来。
“这也难怪吧,毕竟少主是第二次接任务,会有所不熟悉,时间长些也是难免的。”
柳三眼眸变了变,不认同。
少主的任务是宫主直接给的,浮虚宫上上下下又皆不知少主做的是何任务,恐怕极为隐密重大的任务。
“呵,难得你们还记得少主。平日里不是都是围着圣女团团转么。”
两个佣兵抠了抠手,傻笑,“也不知为何,以前少主在的时候是喜欢围着圣女转,听着少主的嘲讽,可是少主不在了,面对圣女反而渐渐没了兴趣。”
圣女太过安静了,又干净如纸一碰就害怕会弄脏了她。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柳三指了指他们,“你们这叫犯贱!”
平时被虐也就罢了少主不在他们也就解月兑了,可偏偏就想,这不叫犯贱是什么。
两个佣兵刚要反驳,余光却瞄见沐轻澜缓缓走来,面上带着无邪的笑容。
“圣女好!”两个佣兵显得有些诚惶诚恐。
“你们在谈什么?”沐轻澜柔柔的笑着。
佣兵们对望一眼,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柳三笑着道,“我们在谈宫主又在芜梨院了呢。”
两个佣兵立马接着道,“是啊是啊,宫主在里面呆了好久了呢。”
“是不是宫主在想少主了,那里可是宫主与少主常常呆的地方。”柳三唯恐天下不乱的说着。
两个佣兵立马瞪着柳三,他这不是对圣女作对么,害自己也就罢了千万不要连累到他们!
“这样,那我去瞧一瞧宫主,你们慢聊。”
沐轻澜柔柔的对他们一笑,而后转身从他们身边离开。
两个佣兵大大的松了口气,庆幸着还好圣女没有听见,幸好圣女的脾气温和,要是少主早就嘲讽了若是那一天心情不好就直接上拳揍他们了。
实则沐轻澜听的一清二楚,却显得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袖口下的拳头松了又紧,不知在隐忍着什么。
轩辕白玉所常在的地方:芜梨园。
芜梨园,顾名思议,里面种满了梨,每至春季梨花盛开,芜梨园里的美景简直犹如仙境。
芜梨园前一条小路,铺满了小石子。这是无欢让人铺上的,她称之为鹅卵石,然后经常会看见她光着脚一路走到芜梨园里,之后宫主会轻斥她,会生凉。
沐轻澜抬脚迈进了芜梨园。
芜梨园的花已过了盛开的时间,花瓣已渐渐谢了,地上随处可见粉白的花瓣。
沐轻澜踩着粉白的花瓣往更深的地方走近,走了几米,如她所料的见到了轩辕白玉。
他仰望梨花树,眸色悠远似在回忆着什么,白衣飘飘遥望着梨花树。
在沐轻澜的眼里,轩辕白玉如同仙子下凡。
“宫主。”
她轻唤了声,轩辕白玉转过身看她,那双眸依旧平静淡然。
“宫主,少主被西门母女陷害,被泼了水且被毒打了一顿。”沐轻澜抬头瞧了瞧他,又道,“所幸的是九王爷前来救了她,还为少主洗清了冤屈。”
轩辕白玉平静的眸子闪了闪,这完全如她所料。
只有在遇见少主的事,宫主才会有所变化。
“欢儿……应该很疼吧,明明是最碰不得水的。”轩辕白玉啐啐念道,低着在思量着什么。
“九王爷已经请了千名医为少主医治,恐怕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
轩辕白玉顿了顿,抬起头面色有些隐晦,“是么,看来没有本宫的事了呢。”
“欢儿最近与九王爷似乎越走越近了呢。”他似在自言自语着。
“是,最近九王爷与少主的关系越来越近,两人也常常出入丞相府等各个地方,时常在一起说笑。”
“她笑的开心吗?”
沐轻澜低了低头,面色有些难看,“依属下看,是真心的笑。”
轩辕白玉抬起了头昂望着梨花,轻轻的道,“不如让欢儿回来吧,陪着本宫欣赏梨花美景。”
“万万不可。”沐轻澜焦急的抬起头,“少主她好不容易潜了进去,现已经和君德泽缓和了关系,如若要撤退再想安排人进去恐怕是难上加难。”
轩辕白玉静静的昂看梨花开,没有回她。
沐轻澜焦急了,“宫主,您别忘了还有大事未成,您的宿愿也还未成呢。”
轩辕白玉淡漠的面庞动了动,再看向她时已然平静如水,“本宫知道。”
“本宫只是说说而已,今年的梨花开恐怕欢儿是看不见了。”
沐轻澜松了口气,轩辕白玉已转过身,“继续看着欢儿,一有什么动静立即向本宫回禀。”
“是。”
沐轻澜抬头,轩辕白玉的身影越走越远,那白色的衣角似在慢慢变为透明,淡的快让人看不见。
“宫主……”
沐轻澜轻唤着轩辕白玉,眸里变化莫测,带着深深的哀愁。
睡梦中的无欢,床榻上落着不知从哪飘进来几片梨花瓣,飘进了她的睡梦里里。
托福,无欢**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