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段可忻对着那香囊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拿出来玩一会儿,后来又陡然想起娘亲对她说过这香囊有毒,不能随意玩耍,这才将那锦盒重新关上,放回到那柜子之中,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段可茹心中窃喜,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段可忻这次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了,她真想着让周至贤带她下去拿这香囊,却听到耳畔传来周至贤低低的警告,“别动,有人来了。”
段可茹自然不敢乱动,他们此时正在那房梁之上,若不是被周至贤紧紧扣住腰际,她敢肯定自己一定会从上面摔下来,何况,若是被来人发现这里还藏着人,恐怕事情就会愈发的麻烦了。
想到这里,段可茹不由自主的伸手拉紧了周至贤的衣襟,周至贤不由暗中好笑,看来,这个貌似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骨子里终究还是个小丫头而已。
房门已经被推开来,马氏和段怀鸣一前一后的走进房中,随后顺手关上了房门,那些丫头婆子们都站在外面没有进来。
马氏一脸的委屈,还带着几分娇柔,“老爷,妾身知道现在你的心已经都在文芝妹妹的身上,是妾身错了,不该去打扰了你们。”
“晚晴,你说的哪里话?夫妻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段怀鸣连忙安抚,要说起来,他才是最为郁闷的一个,偏偏自己还不能发怒,只能小心安慰着。
马氏掏出手帕来拭泪道:“老爷你不用说了,如今坤儿没了,我在这府中哪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只怕日后就连这些丫头婆子都要欺负到我的头上了。”
“他们谁敢?”段怀鸣伸手捉住马氏的柔夷,“晚晴,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公允对待的,何况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来我从来都没有怠慢过你不是。”
“老爷……”马氏红了眼眶,却娇柔的靠在了段怀鸣的胸口,段怀鸣也顺势搂住了她的腰,温香软玉在怀中难免让段怀鸣有些把持不住。
“晚晴……”
周至贤觉得十分的尴尬,他没想到竟然会看到如此一幕,而且还是和他的未婚妻一起,搂着段可茹的手心都开始有些冒汗了,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搂着还是应该放开。
房间里的暧mei情景开始升级,段可茹的心中也犹如鼓擂,不过接下来,段可茹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就不知道了。
原来周至贤觉得接下来的场景少儿不宜,于是点了段可茹的昏睡穴。
段可茹不知道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而她的身边还放着那个装着香囊的锦盒,她有些愣神,随后陡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先前所发生的一切甚至还历历在目。
段可茹握紧了拳头,心中愤怒不已,在那坤哥儿刚刚死了不久,娘亲和自己被冤枉的现在,她的父亲竟然还有心情和另外一个女人享乐,这还真是挑战她的好脾气。
“小姐,你醒了?”采盈推门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米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午时了,是小王爷送你回来的,说是大约天气太热小姐你中暑昏倒了,我看那小王爷脸上也是红红的,还真是奇怪。”
被采盈这么一提,段可茹想到先前的事情,这个周至贤倒还算是君子,未曾乘机占自己的便宜,不过转念一想,此时的自己不过才七岁,周至贤就算是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至于去动自己的脑经,除非他有什么特别癖好。
段可茹喝了那米粥,觉得精神稍稍好了一些,这才从床上起来,这时候邱氏也进来了。
“茹儿,你好些了吗?”
“让娘亲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段可茹怕邱氏担心,连忙解释道,“或许是因为玩的太疯了,所以才会晕过去。”
邱氏略一点头,上前拉了段可茹的手,“茹儿,今日早上那些婆子都被赶走了,如此看来,倒是你的功劳了。”
“我能有什么功劳,是那些婆子本就欺软怕硬而已。”
邱氏浅笑,“若不是那小王爷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人来驱赶了那些婆子,恐怕我们现在还不能自由出入呢!”
段可茹皱了眉头,母亲怎么会这么想?而且听母亲的意思倒是不反对自己和那小王爷被送作对,只可惜她自己没有半分这种想法,第一她此时还这么小,根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所谓婚约而牺牲自己的幸福,第二,基于前世对周至贤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的。
邱氏却当她是害羞,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见到了放在床头的锦盒,“这是什么?”
段可茹连忙吩咐采盈出去守门,自己则小心翼翼的将那锦盒打开,当那个香囊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邱氏吓了一跳,“这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娘亲,是女儿拜托小王爷帮我拿回来的。”段可茹不打算隐瞒这件事,因为也根本隐瞒不住。
邱氏蹙眉,“你拿这东西做什么?不是说这里面有讣厄散,你要小心些别中毒了才是。”
“娘亲,我将这香囊拿回来,为的就是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娘亲难道不想知道凶手到底是怎么样对坤哥儿下手的么?我想这个香囊就是关键,毕竟这个香囊之前一直都是在我们的手中,为何事发之后,那马氏怎么都不愿意将香囊交给老太太呢?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奥秘,是老太太一下子就能发现的?”
邱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段可茹,这还是那个懵懂无知的茹儿吗?为何她隐隐有种感觉,茹儿似乎变了很多,变得勇敢而聪明了,貌似也更加的成熟了,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吗?果然都是她太没用了,不能好好的保护茹儿,才会让她小小年纪就开始背负本不该她管的事情。
邱氏的心中开始自责,或许,她不应该只为了自己而考虑,也是时候为了茹儿而好好的振作起来,这些年来,她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总觉得自己被如此不公平的对待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觉得,这些不公平里何尝没有她自己的原因?若是她再多为茹儿考虑一些,若是她再多争取一些自己的权利,至少不会让几个婆子都敢来欺负自己。
段可茹不知道邱氏心中的这一番变化,她只当是邱氏在思考这香囊之中的秘密。
但是母女两人研究了半天也没有弄清楚这其中的奥秘,这个投毒的人究竟是如何将那讣厄散放到这香囊之中去的呢?明明这针脚根本就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
邱氏率先放弃了继续研究下去,在她看来,既然对方能够做得如此天衣无缝,那么定然就不会轻易让他们找到破绽,于是用过午膳之后,她回自己房间休息了,留下段可茹靠在软榻之上对着那锦盒发呆。
从窗口看过去,段可茹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墨黑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遮住了领口处若隐若现的肌肤,虽然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却已经隐约有绝色美人的气质了。
周至贤赶到的时候,远远的就见到了这样的一副美人图,他的眼睛不由跳了跳,隐约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女子恐怕日后会成为自己的克星。
“怎么?还没想出来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从窗口传来,让段可茹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就见到周至贤站在窗外的树上半弯着腰和自己说话,她不由蹙眉,“小王爷有何贵干?”
周至贤一愣,这个丫头还真是健忘的彻底,貌似不久前她才刚刚有求于自己,而且还冒了不小的风险,现在竟然用一直完全陌生人的态度来对待自己了。
“我自然是来索要谢礼的。”
“谢礼?”段可茹的眼角抽了抽,堂堂的三王爷府中什么东西没有,竟然腆着脸来问她要谢礼,这个周至贤还真是好意思。
周至贤从那树上跳了下来,趴到窗口和段可茹隔窗相望,“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会白白的帮你一个忙吧?”
“那么你想怎样?”段可茹挑了眉,那张略显稚女敕的小脸上是一脸的戒备。
周至贤见状不由好笑,别的女子见到他就像是蜜蜂见了花蜜一般追逐不停,他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倒好,看到他简直就避如蛇蝎,他有那么可怕吗?
“先前帮了你,也算是你欠我一个人情如何?”
段可茹睁大了眼眸,不至于吧?这就欠下一个人情了?不由嘟囔道:“我又没有让你帮忙,自己多管闲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