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重离的询问,柳唯唯前进的步伐一滞,“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重离冷笑一下,“是吗?”
柳唯唯认识重离那么久,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口吻嘲笑自己,转过身来看着重离严肃地说道:“重离,你别忘了,身为六大楼的楼众,做事情必须得公私分明。”
“是吗?”重离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我看,公私不分明的人明明是你自己吧。”
柳唯唯脸色一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重离笃定地看着她,“你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柳唯唯看着重离骄傲的脸忽然笑了起来,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不。我不了解你。我也没那个兴趣了解你。”重离走过去,一字一句缓慢继续道:“我只不过看元宝可怜而已。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为她感到不值。在最紧要的关头,她还想着保护你,可是你呢?呵,朋友?我早就跟元宝说过,长欢门里,从来都没有朋友,只是她从来不信。我想,这一次,她应该会信了吧……”
重离说完也不等柳唯唯开口,豁然转身离去。柳唯唯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的弧度一点点上扬,最终,到了顶端,无法抑制的大笑起来。来来往往的行人看着她的笑莫名其妙的匆匆走过,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她笑容的背后,努力掩盖着的泪水,早已溢满了眼眶……
元宝是叛徒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欢门。甚至,关于她如何叛变,柳唯唯如何大义灭亲种种之类的花边八卦也不胫而走,就连要把元宝按照门规处置,削头于大门前的各种猜测也分为数个版本流传出来。
玉瓷一边听着丫鬟们讨论着元宝的死活,一边翻弄着一只晒太阳的乌龟喃喃自语:“想不到她还真够能折腾的,刚消停了一波,又来一波。没完没了的提醒着别人的注意,总是抽空就给自己雪上加霜的机会,你说,我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去嘲笑她一下呢……”
经过一下午的思想斗争,玉瓷还是决定去看看被关押起来的元宝。只不过,当他花了好几千两银子进去,本来以为见到元宝,她要好好的跟他哭诉一番,却没有想到,元宝竟然像个死尸似的从他进去起,就一直抱腿坐在床板上发呆,谁也不理。
玉瓷哼哼了半天,她都没抬起头来和他说一句话。就跟没看见他这个人似的。玉瓷都做好了她会发暴躁挤兑人或者絮絮叨叨求帮忙的准备,她突然来这么一手婉约派,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歹哥也是出了几千两银子来的,总不可能就这么看一下活雕塑就走吧。于是,玉瓷索性找了一个大点的碎银子,丢到了元宝的头上。元宝被银子砸中,额头上瞬间肿起了一个大包,这才有了反应,抬起头来看到是玉瓷,翻了个白眼,直接躺回去背对着他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