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被重离突然的郑重给弄得懵了一下,“不要说的那么玄乎。”
“难道不是吗?”重离面色凝重:“从古雌钥匙被偷,到现在接二连三的死人,虽然门里沸沸扬扬地传言这一切都和你有关,但是,我始终觉得你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幌子,或者一个由头,用来掩盖他们真正目的的。”
元宝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只知道,真正的目的一定不会是现在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对方明显对长欢门的事情了如指掌,甚至,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对方所控制的方向发展。如果我们任由事情继续这么发展下去,长期处于被动局面,那么,长欢门早晚是会乱的。你别忘记了,谁若拥有古雌钥匙,谁就能统领长欢门。谁知道钥匙是不是真的在对方手里呢?更何况,林门主毕竟还没有退位,如果强/行/上/位,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提前铺垫好的。”
元宝意外地听着重离一字一句的分析,本以为他是个二货,虽然是新人第一,但也是属于那种一根筋的武夫派,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心思,平时也没有什么机会让他发挥,看来,她还是小看他了。
元宝用一种崭新的眼神重新看着重离,对了,元宝想起来了,当时宋宇贤是把重离派去追查嫌疑人下落的!要不是他,他们也不会在那个时候赶到发现了程九书的死。
看来,别人都已经发现了重离的能力,可是,就算如此,元宝看了他半天,脑海里的重离是个二货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再怎么能耐,她还是没有办法把他和宋宇贤,或者其他楼里的精英们放在同一个高度来审视。
所以,面对着他详细的分析,她回应所说出的话,就常常带了点嘲讽的意味:“哟,看不出来你看得还挺明白。”
重离一副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二的嫌弃眼神瞅着元宝,“宋代理门主肯定早就看穿了这一切,却一直按兵不动。我想有可能他心里已经怀疑到了一些人,可是,对方的身份或者地位太高,他不敢轻举妄动罢了。虽然有很多事情我还是不太明白——”说到这里,重离顿了顿,琉璃色的眼眸越发的深沉浓郁:“古语有云,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长欢门到底还是平静太久了。元宝,这个时候,我们如果无法强大起来,下一个死的,或许就是我们了。”
一涉及生死,元宝就认真许多,“我知道。”元宝看了看他挂着的剑,“重离,不管门里发生什么事情,找不到钥匙,我们早晚都会死。甚至,有可能死人的数量都是我们无法估量的。浮生门和古雌钥匙的关系从小就在长欢门的每个人脑海里刻下了烙印,谁都知道,浮生门开,天下必乱。”
重离难得能和她严肃地商量什么事情,赞同的点了点头,“叛徒应该还在门里。”
“不。”元宝忽然摇头,想了想,说:“刚才听你说完这些,我觉得现在我们的首要目标不是去帮着小宋宋找叛徒或者什么的。既然门主把小宋宋留在长欢门里,我就相信他能把这个叛徒揪出来。可是,如果钥匙不在这个叛徒手上呢?叛徒既然能够让门里那么多的人为他效命,就说明他不简单。很有可能有朝一日,我们会在门里自相残杀,那一天如果真的来了,我们至少不要给他们添乱。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尽最大努力的提高自己。”
“添乱的一般只有你。”重离意味深长的斜睨她一眼,再次强调:“我们必须强大起来。”
“所以,我的学习就交给你啦!”元宝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窗外的蒲公英被风吹散飘落进来,落到了重离的肩膀上,看着窗户外的蔚蓝天空,听着天空下来来往往的人声交流,重离刚激起的高昂情绪不知为何又低落下去,“如果我现在是六楼众,那么,我就不会像一个多余的人似的,整天只能在自己的屋子里练剑,或者发呆。我觉得我像一个废人了……”
元宝忍不住瞪他一眼,一个糙老汉子,怎么总是趁人不注意走一下文艺煽情范呢?
虽然曾几何时,元宝也是这样想的。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什么也做不了,明明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自己的家人和家园,真正事情到来的时候,却只能坐以待毙,任何忙都帮不上。甚至,还不时让事情越来越乱。
可是,宋宇贤说的没错,她现在这样的实力又能做什么呢?
元宝看了看重离屋子里的文竹,蓦然想到了在林子里被黑衣人追杀的那一幕。
如果,玉瓷没有在她身边的话,是不是她其实早就死了?
又何来现在的多愁善感?
到底,还是自己努力不够啊。
“你只是运气不够好而已。重离,你要是六楼众,一定会做的很出色的。我一直有种这样的预感。”元宝理了理思绪,不想被负面情绪所影响,坦率地开导起重离。
从她认识重离起,他就是一个非常非常努力,并且目标明确的人。他和所有长欢门的人们一样,想要进入六大楼,提高自己,或者离开长欢门,去外面的世间走一走,看一看,去见识不一样的生活。所以,从小到大,他都一直在为着这个目标而努力着,虽然有时候比较一根筋,感情迟钝,但说穿了也就是比较天然呆的傻,但是,他却是一心一意都想着为长欢门着想的。
如果有谁要他为了保护长欢门而死的话,那么,元宝可以肯定,他一定绝不犹豫地就用自己的生命去换。
只不过,重离对于她的鼓励意外中却带着一丝怀疑:“是吗?”
“那是。”
“你的预感一向都是偏的。从来没有准过。”重离嫌弃道。
元宝直接掀桌:“擦,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还戳我短处!”
重离就知道她会这样,叹了一口气叫住她:“元宝。”
“有话说有屁放。”
“不要随时把你男人的一面展示出来。”重离啐她,半晌,才又压低声音问:“你觉得,这次事情和玉瓷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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