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元宝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晚上精力很旺盛的她,忽然会袭来一阵无法抵挡的困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饭饱神虚的缘故,元宝坐着都快能睡过去了,泼了水在脸上也觉得困,只好下逐客令:“我要睡了,你先回吧。”
玉瓷却瞪了她一眼,赖在原地:“吃完我的东西就赶我走了,你也太不厚道了!”
“我困了!”
“你不是要学习的吗?外面的人都没睡,你反倒要睡了!你对得起父老乡亲,对得起门主,对得起你姘夫吗?明天是你每周例行的考试日了吧?你复习好了吗?你就不怕他为难你了吗?”玉瓷厉声呵责起来。
元宝本来还有的睡意,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全无。他不说这个还好,提起这个她就一肚子的郁闷。
对于要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内,就把别人学习几年的东西全掌握的要求,元宝实践起来才现是很有难度的。当初,她确实有些异想天开了。林白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元宝也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到底如何,她不是像柳唯唯或者宋宇贤,重离这样的天才,也没有他们那么好的资质,她其实和普通人一样,不过比他们多一点点小聪明而已。资质平平的她,再加上身体的顽疾,无论怎样,想要考入六大楼,都注定要比别人多更多的努力的。而以前的元宝,因着她自以为是的方法,以为自己反正是要死之人,还不如把更多的机会留给门众们,所以,没有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或许,就像柳唯唯说的那样,她不过是给自己的堕落和不学无术找借口而已。所以,才会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的时间。要是早一点,她想明白之前那么做根本没有用的话,或许,现在的她,也不至于这样恶补了吧。
而且,现在真正出了问题,想要去弥补,毕竟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补上的!就算死记硬背都没用。更何况,她的身体也不像常人那样。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不断的在挑战着她身体的极限。甚至,在白天的训练过后,有几次,元宝晚上因为身体骤然的疼痛,疼得一整夜都无法入睡。午夜梦回的时候,元宝都会在想,如果当初的自己,没有停止学习,循序渐进的话,或许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吃力了。
可是,这些对于元宝来说,都是可以克服的。毕竟,在她心里,没有什么比长欢门更重要。她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每次面对宋宇贤的抽查考试的时候。看着那满篇的红叉,元宝想死的心都有了。那是一种,明明以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什么收获也没有,对这些日子以来所有努力的否定。
再加之宋宇贤金昔柳唯唯等人,特地抽出自己的时间来给她补习,她更加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不过,这些都不算完,元宝最崩溃的就是考试完了以后,还要面对着宋宇贤一对一的特殊补习,那对于元宝来说,才是最要命的!
“捡。”
“吃。”
“练。”
“写。”
一般人说话都是算句,就宋宇贤是算个儿的。每次一跟她说话,用吐的。一个字两个字三个字,这么的吐。她就不明白了,多说一个字会死啊。跟门主在一起的时候咋没见他这样说。平时处理问题的时候咋没见他这么说,偏偏一开始给她补习,他就惜字如金了!而且,要是做的不对,或者宋宇贤不满意,他手中的戒尺呼啦就招呼过来,抽的她手心都出了血印。每次回去都疼的脸都没法洗。
用柳唯唯的话说就是:“整个门里,也就他能收拾你了。”
元宝以前和宋宇贤在一起的时间不会超过一炷香的时间,所以始终觉得他这人太过完美。除了性格难以捉模,不太好相处以外,整个就像一个仙人一样。可是,现在她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和他在一起,这才现,那根本都是假象!
每次,宋宇贤在教训完她以后,不出一刻钟,他绝对站着也能睡过去了!她就不明白了,怎么会有他那么能睡的人,属猪的吗?每天日上三竿才起,没讲两句就睡过去了。或者上课的时候,讲着讲着又睡过去了。被元宝叫醒以后,又一脸茫然地问她讲到哪里。
不走神会死么?
“喂!”
“哦,我困了,睡会。”
“……”
叉,你能负点责任么?
以前看他不说话,觉得那是酷,现在才知道,他不说话完全是因为他睡过去了!尼玛一天睡到晚他都怕不够。
属猪的么?吃完就睡,睡完就吃!
有没有搞错!
玉瓷听完她的吐槽脸上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嘲笑她,脸色反而阴沉下来,阴阳怪气地说:“倒是看不出来宋宇贤对你这么有耐心。”
“这是屁的耐心。是糟心!是不负责!”元宝翻个白眼,他要知道宋宇贤讲过一遍的东西,不会再讲第二遍,每次都害得她要做很多功课补上,他就不会觉得宋宇贤有耐心了!
他真以为在宋宇贤眼皮子底下能轻松的啊?
还算是她聪明,她要是笨点,指不定早就被削死了!
“耶?奇怪了,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有些抗不住了。”元宝的眼皮重得她怎么都撑不住,也不管玉瓷了,直接趴在桌子上就要睡下。
玉瓷的声音一下子提高八度:“你就当着我一个充满诱惑力的美男面前睡觉了?”
“我在身上洒了各种毒粉,你要是不小心碰到我,死了我可不负责。”元宝闭上眼睛疲惫地说。
玉瓷眼皮一跳:“你是想保护自己呢,还是害自己?”
“我乐意。”元宝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困意袭来,挡都挡不住,也不想跟他废话了,“我眯一炷香的时间,你不走的话就在这里给我检查检查,这些对不对吧?到点叫我起来。”
“好吧。”玉瓷无奈地答应下来。
元宝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玉瓷看着她的脸,在烛火之中明明暗暗,刚才面对她时的笑容,也在顷刻之间烟消云散。玉瓷若有所思的把头扭到窗外,好似有一朵化不开的乌云悬挂在头顶,随着月色的深沉,越阴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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