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把信揉成一团随手扔了。交就交呗。
虽然心里不爽,但是这几天他也在网上查了,南江市排名前三的学校,南江一、南江外国语学校、南江师范附都是要考试入学的。夏瓷成绩不够,想要把她弄到那里,不仅要很多钱,还要还得有人帮忙才行。
二的风评还算好,起码升重点高的学生比较多。所以王不负就算心里不舒服,这四千块还是准备交了。
靠!道理想通了,但这口气王不负就是咽不下去。这种要钱方式,简直明抢一样,要是放在14年后,几十个家长拍张照片发到微.信里,互相转发,把话题炒热些,等引起当地媒体介入了,分分钟教校领导学做人。哪里用得着这么窝囊。
王不负心正想着,却发现夏瓷往家里走的路又变了。他心说不是说了有IC卡了么,难道忘了?连忙叫住她:“瓷瓷,你往哪里走?”
“我感觉到了先祖之灵的召唤。”夏瓷声音肃穆:“不朽的先祖之灵告诉我,有一位即将被不可明说之恶吞噬的生灵,需要我去解救。”
“不吃饭了?”王不负说:“我想今晚斩点鸭,就在我们这几天老路过的那家店,我看排队的人挺多的,应该挺好吃。”
“守护灵……”夏瓷站定了,有些生气,“我是至高皇室的长公主,守护我的民是我的职责。你不可以动摇我。”
“成。”王不负转头翻了个白眼。没多久他又好奇起来,问:“你脑袋里面那个声音是什么?男的女的?”
“那是先祖之灵的声音,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也不在我脑袋里,是先祖之灵从浩瀚的银河泉传过来的。”夏瓷说:“就是它教我召唤你出来的方法。”
看夏瓷这么一说,王不负就不说什么了。他不相信什么召唤的说法,但他确实穿越了14年的时光,来到了2000年,这是无法否定的现实。
那跟着夏瓷去看看吧。王不负静下心,跟在夏瓷后面。
在小街巷里绕了半天,就看到前面有一大堆人围着。还能听见吵架声。
“战斗开始了!”夏瓷眼神一往无前,朝着人群挤进去。
王不负心无奈,但不敢让夏瓷一个人过去乱来,也朝人群里面硬挤。
人们围着的是一个卖盒饭的小饭馆。饭馆门口,站着个半老老头,不让里面的人出去。
饭馆里面,还有一个年妇人,抄着扫帚撒泼打滚,却冲不出来。
夏瓷见了就要往里面闯,王不负连忙死死拉住她。夏瓷的脸蛋精致得如同瓷器般,扫帚撩一下肯定就刮花了,那还得了。
“怎么回事?人家吵架你凑什么热闹?”王不负低声喝问。
“你看那个!”夏瓷朝里面一指。
王不负仔细看过去,原来饭馆的角落,还站着一个怯怯的丫头,大概五岁的样,一脸的不知所措。
“你认识她?”王不负问夏瓷。
“不认识。但我打算收了做个使唤丫头。”夏瓷说完,又挣扎着往饭馆跑。
但她被王不负拉着,根本一步都动不了。
这情况不能不管了。王不负一边拽着夏瓷,一边问旁边的大妈:“姐姐,里面怎么了?”
那大妈一愣,上下打量一番王不负,被“姐姐”的叫法乐得合不拢嘴,立马打开了话匣:“我也才来哎,不太晓得。听人家讲,好像是里头那个老太,要拉那个小姑娘走,老板不让,怕那个老太是老拐。就打起来了哎!”
确实。就算王不负不太懂行,也能看出里面那小女孩身上衣服价值不菲。别的不说,光她脚上一对水晶鞋就够可以了。
比较起来,在里面撒泼的那个年妇人,虽然一个劲地说是小女孩的母亲,但其姿容形态,却没有一点说服力。
饭馆老板的脸上挨了好几下扫帚,狼狈地喊道:“丫头,你说两句话啊,到底认不认识这女的,要是老拐,我就送她去公安局。”
而里面那个五岁的小姑娘却一言不发,似乎吓呆了。
“守护灵,你让我进去!”夏瓷瞪着王不负。
“这种事情是你能搀和的?”王不负摇摇头,心说这丫头真是自不量力。他把夏瓷拽到身后,护着她进了饭馆。
“不可明说之恶的化身,你受死吧!”夏瓷一进去,立马张牙虎爪地要和年妇人决一死战。
“去去去,别闹。你去问问那个小妹妹怎么回事。”王不负又把夏瓷拉回来了。
那年妇女看到王不负,毕竟还是心虚,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随即撒了泼地大叫:“要了命啦,两个大男人把我这个孤儿寡母的堵着不让走,这是要干什么啊!”
“报警了么?”王不负问饭馆老板说。
半老头苦着张脸,说:“报了,但警察到现在还没来。唉,万一她们真是母女,我这到底算什么啊。”
“什么真的假的,我快四十了才有个女儿,自己舍不得吃穿,全给她买好的,不行吗?你等着,等警察来了,我就告你们非法拘禁。”年妇人咬牙切齿地大喊。
“胡说,我刚才分明看到你打孩了!要不然,我哪会怀疑你?”饭馆老板也是大喊。
“都歇歇,问问孩不就知道了。”王不负摇摇头,走到那小女孩面前。
夏瓷早就蹲在旁边滔滔不绝了:“我是至高皇室的长公主。哼,看你现在清清秀秀的模样,长大以后也是个祸害凡间的小妖精。为了避免以后你闹出种种祸害事端,你现在就跟着我吧!”
王不负在一旁都听傻了。
夏瓷浑然不觉:“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使唤丫头了,明白么?你算是享福了,吃穿用度都不用操心。平常要做的,也就是洗洗碗,洗洗衣服被单之类的。比我手下其他洗脚婢要清闲多了。”
王不负完全无法理解,又惊又疑问:“瓷瓷,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打算让一个岁的小孩帮你洗被单?”
“被单一个月才洗一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不能老叫你洗我的……我的小内内。”夏瓷低下头,脸红红道。
“你害羞的话,就自己洗啊!”王不负恨不得把桌给掀了。
这几天,夏瓷都很不在意地把她的换洗衣服,扔到王不负的脏衣服堆里。那王不负洗自己衣服的时候,就顺手一并给洗了。他还比划过呢,夏瓷的小内内,正正好有自己一个巴掌大……
夏瓷蹲在小女孩面前,好像模小狗一样地模那小女孩的头:“你看,她也没反对啊。一句话都不说,我就喜欢这样不多话的,比较令人放心些。不像我其他的洗脚婢,叽叽喳喳的,让人心烦。”
王不负深吸一口气,决定无视陷入妄想的夏瓷,问那小女孩:“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到底认不认识那个女人?”
小女孩却盯着夏瓷,神色木木的,突然一歪脑袋,开了口:“公主?”
“没错!从今天开始,我叫你去东,你就不能往西!我叫你洗碗,你就不能嫌水凉!”夏瓷得到回应,越发忘形,得意洋洋。
小女孩又歪着脑袋看了看王不负,“爸爸?”
“别闹,别闹!谁是爸爸啊!”王不负冷汗都下来了,想起身后自称是她母亲的年女人,顿时遭不住了,“小妹妹,好好想想,她是你妈妈吗?”
“爸爸!”小女孩看着王不负,坚定地叫道。
王不负战败了,什么都没问出来。但这情况他知道,撒泼的年妇人却不知道啊。所以他打算诈一下,冲那年妇人说:“喂,别演戏了。你根本不是她的母亲,你是人贩。”
“你凭什么这么说?”那女的顿时调转矛头,挥着扫帚向王不负抽来了。
王不负心有底,没有忌惮,一把将扫帚夺过来扔到旁边,说:“要是你女儿,就应该和你亲才对。遇到陌生人,首先想到的就应该躲你身后,而不是站得远远的。警察马上来了,你就等着坐牢吧。”
那年妇人脸色沉了下来,知道撒泼没用,就果断换了神色,装着看了看小女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啊呀,居然不是我家小孩。长得太像了,我到现在才认出来。哎呀呀呀,要戴老花眼镜了。”
一边说,她就一边想溜之大吉。
“哪有那么容易?”王不负一把拽住她,招呼饭馆老板道:“这女的说不定之前干过几回呢,交给警察一审,就能挽救好几个心碎的父母。不能让她跑了!”
“哦,还是小年轻想的明白。”饭馆老板恍然大悟,好事做到底,赶紧看住了人贩。
王不负一转身,就看到那小女孩左看看夏瓷,说一声“公主”,又看看自己,说一声“爸爸”。神色木讷得很,像是一具精致异常但却没有生命的洋女圭女圭。
希望她爸爸等下别来找我拼命才好。王不负心说。
夏瓷正在小女孩旁边,给她科普至高皇室的知识,“我的国家,从银河泉开始,边疆一直延续到想象的尽头。人口无穷无尽,管辖着人们的现在、过去和将来……”
“瓷瓷,晚上要不然我们就吃这里的扣肉算了?”王不负在一旁说。这家店主营盒饭,菜式都是做好了的。一大锅的扣肉卤得香气四溢,王不负馋得不行。
“不可明说之恶,是宇宙最……”夏瓷连忙回头,“不要,我要吃鸭!”
“鸭!”小女孩跟着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