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能替我们做主?平南王要修建府邸,可实在是交不出银子了,本来打算把最后的存粮拿去换点银子,听到大伙儿说要去找平南王讨说法,我就跟着来了……”
老大爷悲伤不已,他都已经家徒四壁了。
原来是这样,莫离差不多也弄清楚了民怨的缘由,安抚了老大爷几句,又问道:“是谁收的你们的银子?什么时候收的?收了多少?”
“是郡守府的人,大约一个月前就开始收了,每家收十两,我交不出来,就有人天天上门……”老大爷年纪虽然大了,可是吐词说话都很清晰,腰背佝偻得有些厉害,似乎真的被这十辆银子逼得没办法了。
平常人家一年收入也才二两银子左右,一下子要十两银子简直要人命!莫离听得满腔怒火,恨不得抓了汪曾琪过来揍一顿!
再说,这王府修建是汪曾琪主动提出替主上修建,却打着主上的旗号,向百姓收钱!再说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那块地上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他汪曾琪这哪里是要修建王府,明显是算计好了的,要借着此事名义讹诈百姓钱财!
这些百姓一行有大几十人,眼见浩浩荡荡的要朝着兴隆酒楼去找平南王,莫离提着轻功,快速抽出腰间长枪拼接起来,赶到最前面,将长枪一横,怒声道:“都给我站住!谁要去兴隆酒楼,从我长枪下过!”
她带着内力的暴呵,面带凛冽,一双乌黑的眸子灼灼明亮,咬着牙,愤怒的样子倒还震慑了不少人。
“我派人去请王爷过来主场公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莫离再次大吼。
那兴隆酒楼地处八桂繁华地带,若是让这群人浩浩荡荡的过去了,怕是不用一会儿,平南王压榨百姓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南疆。
这群人中神色不一,却不似之前那样甚嚣尘上。
只听得莫离又大声道:“若是你们再闹,那就有聚众闹事,亵渎当今平南王的之疑,按答应律法,当斩!”
这下子,不少人都脸色剧变,甚至面露后悔,就连那些青壮年都露出惊怕之色,不敢再吭声,却仍有不怕死之人继续嘴硬,煽动效果却甚微。
莫离借机又问了暴动之中的几名妇孺,原来他们都是听说有人要去找平南王讨说法这才跟了过来。
兴隆酒楼这边,已经喝了几轮,汪曾琪和汪圆脸上都红光满面的,却还是不断的和应无求敬酒,西门炎面上的厌恶之色带上了明显,左宗洋那疏离平静的脸上也带上了不耐。
应无求似已经生了醉意,垂下眸子,呵呵的笑了两声。
那窗外夕阳余晖美不胜收,让人生了几分惬意。
“这杯敬王爷,日后在南疆处处风光。”汪圆已经找了无数理由敬酒,这次连这个理由也拿了过来。
应无求哈哈一笑,面上露出几分喜色,举着酒杯摇晃了几下,一下子就倒在了桌子上。
“王爷,王爷……”汪圆推了推应无求,他都没反映,似真的喝醉了一般。
汪圆联合汪曾琪明目张胆的灌醉应无求,西门炎和左宗洋虽有愤慨,却也无无可奈何,唯有西门炎一抚袖子起身,怒声道:“哀哉!哀哉!”
接着,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出。
汪圆早就不喜西门炎那老家伙自恃清高,不会变通,可此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懒得理会他。
就在此时,有小厮冲了进来,急迫道:“不好了,不好了!起了暴动,在郡守府前面!”
汪圆和汪曾琪早就知道这次暴动,两人眼神交流一番,心照不宣。
左宗洋本也欲离开,却见应无求左手小指尖有水渍滴出,眼神一变,多了几分凝重,拱手道:“既然生了暴动,那下官也随着去看看吧。”
说着,便伸手将应无求搀了起来。
一行人赶到郡守府门口的时候,那百姓俨然已经安抚了下来,见到汪曾琪露面,顿时又面露恨色!
“乡亲们,正好王爷来了!你们有什么冤情就跟王爷说!”莫离见到应无求从马车上搀扶出来,面露喜色,可闻到他一身酒气醉醺醺的歪倒在旁边人肩上的时候,脸色变了又变。
果然百姓见到应无求这样,刚刚被莫离劝下去的民愤又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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