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求手中的纸张不是别的,正是一张账单条,上面记着近二十三万两白银,百姓们看得清清楚楚。
“看来这些就是汪郡守以本王的名意,派人收的银子了。”应无求冷声说着,汪曾琪只感觉头顶乌云滚滚,随时要压下来一样,已经快要站不稳,想要张口辩解,可百姓们却群情激奋,指着汪曾琪怒骂起来,将他的辩解之声淹没。
“王爷是青天大老爷,自会给我们百姓主持公道,倒是这狗官汪曾琪!还我银子来!”
有人一挥手,一脸愤恨,鼓动着人群。
这次,除了暴乱的百姓,更有不少围观的百姓都冲了过来,叫嚣着、咒骂着,将汪曾琪围住,拳脚加身。
那些汪曾琪安排在暴乱中的这些壮年,以及郡守府门口的家丁,都不敢吭声,被这激愤的百姓惊骇住。
应无求冷眼旁观,微够唇角,等到这汪曾琪被百姓揍得鼻青脸肿这才朝着郡守府门口的家丁道:“还不快来扶起汪郡守!”
这时莫离带来的人这才让开路,那长得凶神恶煞的家丁有些心惊,顿了几顿,这才战战兢兢的带人过来将汪曾琪扶到一边。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平南王这一招,倒是实在。左宗洋虽然没有看清楚那张账单条怎么凭空冒出来的,但也猜得出来是这平南王动了些手脚。
还有那人群中大喊一声煽动的人,选的时机也还真是好,既为平南王澄清了,还落了一个好名声,又将矛头全部都指向了汪曾琪。
左宗洋有些佩服平南王不动声色将局面逆转,他倒有些期待事情后面的发展了。
“既然汪曾琪欺上瞒下,压榨百姓,又诋毁本王名声,本王便当着百姓之面,摘了他的官帽!”应无求话应刚落,百姓中连连鼓手倒好。
“还有汪曾琪派人收的银子,本王已经派人去郡守府搜了出来。统统退还回去。”应无求此刻趁热打铁,一扬手,只见郡守府门口出现了两名青衣人,一人扛着一个红木箱子走了出来。
箱子打开,里面竟然是金灿灿的黄金,几乎闪得人睁不开眼!
围观的百姓更是发出阵阵惊叹,汪曾琪更是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昏死了过去,这就导致了他没有看到后面更加精彩的一幕。
这黄金是按照大应最大的份额打造的,一锭就有两百两的重量,相当于两千两白银。
这箱子却有上中下三层,每层平铺着二十七锭,这两箱,合起来一共一百六十二锭黄金,折算出来就有三十多万两白银了!
“狗日的贪官!”百姓中又有人怒骂起来,恨不得冲进去掀了郡守府。
恰逢此时,汪曾琪的正妻林如丽因为这两箱黄金被人抬出来,领着一行人怒火冲冲的赶了过来。
林如丽一身贵重,穿金戴银,手上戴着戒指、玉镯,还有发髻上插着的贵重发钗,整个人看起来金贵无比,却更让百姓愤怒。
“哎呀,我的金子!怎么就被人抬到门口了!这是怎么回事!”林如丽在这八桂横行惯了,身为郡守夫人,哪个不买她的账,却不曾想到这风向已经发生了变化。
“是本王命人抬出来的,汪夫人有何指教?”应无求早就模清楚这林如丽的为人,骄横跋扈,目中无人。
果然林如丽脸色一变,指着应无求道:“好你个平南王,你来南疆一直都是吃我郡守府住我郡守府的,现在居然恩将仇报?来人!给我把着两箱黄金抬进去!还有你平南王,从今日起,搬出郡守府!还有这群刁民!还不赶紧给本夫人都赶走!”
林如丽说话格外的利索,像倒豆子般,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昂着下巴,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模样,偏偏面上又带着尖酸刻薄,相当惹人讨厌。
想不到,这平南王在郡守府寄人篱下过的是这种生活!他又怎么可能指使得动汪曾琪去替他收银子!一看就知道是汪曾琪擅作主张,陷害平南王!
此刻几乎所有百姓都向着平南王,相信他是清白的,一切都是汪曾琪在背后捣鬼。
林如丽喘了几口气,发现身后的人一动不动,那些家丁也是不吭声,顿时脸色变得更加刻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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