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极阳生。
当天寒地冻到了极点的时候,在这片大陆的深处,某种混沌物质开始生变化,散出一种极为奇妙的物质。这种物质无形无色,不是气体也不是液体,看不见也模不着,与其说是物质,不如说是波动,或者说是一种信号。
厚厚的土壤、湍急的水流、寒冷的冰层……所有的东西都不能阻挡它的脚步,它渗入到了这片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每一颗树,每一颗种子,还有每一个人身上。
巫拉了拉厚厚的兽皮外套,伸出干枯裂纹的手把火塘周围烤着的红薯挨个捏了个遍,又换了个面继续考,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用听都听不清楚的含糊音调嘟哝:“春天来啦!”
绿央正在往贝叶纸上写字的手一颤,一滴墨水滴在了微黄的纸面上,他缓缓的勾起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寒冷的冬季就要过去了呢。
黑山模进连雾的帐子里,下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靠近,连雾已经睡下,火塘里的火光微弱,帐子里有点冷。
黑山放轻了脚步,三两下月兑了累赘的外套、各种装饰和沉重的靴子,一掀被子钻了进去,从背后抱住青年颀长结实的身子,一双手不安分的模进衣裳里。春天到了啊,黑山板过青年的肩膀,捏住下巴亲上去,心想。
刚睡着就被打扰的连雾还没完全清醒,身体已经习惯性的打开,迎接比以往都要急切的进入,疼痛终于唤醒了理智:春天又到了吗?
益宁此刻正准备睡觉。
他这几天给所有的族人登记造册,按照姓名、家庭、所属的部族进行一一登记,累都要累死了,幸好有木香和木莲帮他,这两个姑娘一个聪慧一个机灵,减轻了他不少负担。
他本来以为木香因为木坤的事情,多多少少会对跟木坤住在一起的自己有点偏见什么的,最起码眼神态度什么的会别扭一下,毕竟爱了那么多年呢。
好吧他的确有点心虚,毕竟关系不纯洁了啊!╮╭
是人家完全没有!
木香一直都带着清浅笑容,干起活来也无比卖力,看像益宁的眼光也跟别的族人一样,带着尊敬和崇拜,绝对没有什么暗搓搓的小眼神儿之类的东西出现,也没有趁益宁不注意故意往益宁身上倒水,弄脏他的衣服,使个小绊子什么的。
甚至连帮忙,也是她毛遂自荐的,说是为了报答祭司大人的救命之恩。
所以,益宁在暗暗观察了几天之后,就将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说不定人家真的想开了呢,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走出了失恋的灰暗区域,终于开始新人生了呢?
木香跟木莲虽然识字,但是掌握的不多,也就能会个100多字的样子,但是她们两个态度认真,也肯学,益宁那点儿好为人师的毛病作,一边登记一边教她们两个认字,俩人进步飞速。
也许以在族里弄个学校教孩子们认字啥的,毕竟大冬天的没什么事情做么。
益宁一边盘算一边铺好了床,月兑了衣服就迅速躺了进去,屋子里的温度不低,但是被子还是凉凉的,益宁蜷成一团准备等被子被暖热了再伸脚。
话说,木坤那个人形火炉到底去干吗了啊摔!
连着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早上起床的时候那家伙又早早的走了,这是在避着自己的意思吗?益宁有点委屈,话说不就是他上次莫名其妙的突然情被他坚决的制止了吗?
他不想菊花残满地伤难道还有错吗?就这么玩消失是不是有点太多分了点!难道只有顺从的躺平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吗魂淡!
思绪犹如月兑缰的野马luo奔而去,益宁不避免的想到,这家伙不会移情别恋了吧?偷情?喜欢上了别人?然后不好意思跟自己说,所以故意躲着不见?
卧槽,还真有能啊,话说蛇族的那些女人里头,环肥燕瘦,妖娆清纯,各色美人儿都有啊,自己难道要被抛弃了吗?那他是不是也以考虑去寻找个软妹子相亲相爱了?
是这莫名的酸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凌云突然从二楼飞下来,落到窗台上,站到一个破旧的木盆做的花盆旁边,低低的叫了一声。
自从益宁不睡二楼后,凌云这货就完全霸占了二楼,当成了自己的私人地盘。现在益宁心情不好,还知道下来安慰一下,也算有良心了。
“养男人还不如养条狗什么的,这句话我算明白了。”益宁伸手抹了一把脸,又胡思乱想了半天,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木坤一夜都没有回来。
三个月的雪季已经过了两个半月,族里储存的肉类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因为人数的增加,他们本来充足的肉类已经提前告罄。
丛林里累积了一个冬天的雪,一脚下去直没到大腿根,木坤的力量已经完全恢复,那块被吃下去的伴生石除了解毒之外,肯定还有其他功效,因为他的身体素质现在至少比以前好了一倍,这个好,指的是力量、速度、对身体的控制力甚至抗寒能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他一用力将死去的岩羊抄起来,背在背上,一手抓住凸起的岩石,脚下力跳了上去,十多米高,几乎垂直的崖壁,他现在背着一只两三百斤重的岩羊,走起来却如履平地。
上去将岩羊扔到雪地上,木冬领着人就地就给分解了,趁还没有冻住,比较好切。
“你越来越变态了。”木冬撇撇嘴:“总以为中了那么厉害的毒,实力会下降呢,没想到你居然更厉害了,真是不公平。”
“是啊,有祭司大人在,中毒了还能变的更厉害,我都想中毒试试呢,说不定贝鄂山第一高手就是我了哈哈哈。”另一人酸溜溜的打趣。
“哼,救我的那种石头,益宁也只有那一块,你要是作死,就尽管去好了,要是一不小心玩月兑了,真的去见守护神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木坤转身跳下去,他们听益宁的话,把不要的红薯藤晒了半干堆在山谷里,又将岩壁用结实的石头和树木搭出个简易的挡风避雪的棚子,养了这些岩羊一个冬天,现在也是它们为族里做贡献的时候了。
这群岩羊吃喝不愁,这个冬天过的比以往都要惬意,竟然有好多母羊都怀了小崽子,大着个肚子,再有几十天就要下崽了一样。
这些怀了小崽儿的木坤都没杀,捡老弱的,还有公羊杀了许多,又杀了两只小的,小的肉女敕,专门留给益宁吃。
想到益宁,木坤心底的一股子小火苗开始蠢蠢欲动,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去,木坤苦逼的想,今晚还是不要回去了吧,要是忍不住对他做出了什么,恐怕他就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了。
是春天来了啊,喜欢的人就睡在身边,谁能克制的住呢。
木坤抓起一把雪擦了擦脸,跳下去逮住另外一只羊,整天不停歇的做各种消耗体力的活计,该死的血气怎么还这么旺盛?都是益宁太会滋补了,唉!
三个月满,雪开始融化的时候,是以往最为苦寒饥迫的时候,所有能吃的食物在这个时候已经基本耗尽,但是春天的脚步还迟迟不到,雪才开始化,泥土没有吸收丰沛的雪水,又怎么能把埋藏了一个冬天的种子唤醒呢?
以往的这个时候,他们都已经把每日三餐减到了每日一餐,猎手跑到更远更危险的地方去猎取猎物,老人和孩子也不得不外出,在被雪水浸润的泥泞地面上,石头缝里,寻找各种能够使用的草芽,或者树皮,或者一条冻僵了的蛇、老鼠、虫子什么的。
对于已经差不多饿疯了的人来说,只要是没毒的东西,他们都敢咽下肚。
是今年的这个时候,木族却充满了一片欢声笑语。
今天是他们捕鱼的日子。
木族现在分成三个部,地穴部、蛇部和木部,分别有部长负责,地穴部是雄鹰,蛇部是木冬,木部是木坤,三部有共同的首领,就是木坤。
这样,三部都能保留一些本族的特色,又能融合到一起更加壮大,这样的安排让雄鹰族长心中最后的块垒也消除殆尽。
因为房屋不够的缘故,地穴部的大部分人还是住在原来的山洞里,但是物质供给什么的,已经完全跟木族人享受一样的待遇了,当然,雄鹰族长也交出了地穴族熔炼的技术。
现在,几个池塘旁边都围满了人,脚边放了好多筐和篓子,眼巴巴的等着。
木坤穿上了经过特别设计的,代表首领身份的服装,腰间悬挂着益宁给他的大砍刀,威风凛凛的站到石头上,环视了一圈,开口道:
“以往的冬天,我们是怎么样渡过的,我相信大家都还有印象,我们没有吃的,穿的也不够。现在的这个时候,除了泥巴,凡是能吃的东西,早就被下锅炖了吧!”
人们纷纷点头,有的老人甚至开始用手抹眼泪,凄惨的日子,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
“现在我们有了祭司,是祭司带给了我们丰富的食物。祭司让田地里的庄稼获得了丰收,给我们带来了豆腐和红薯,我们谁能想到,冬天还能过的这样舒服?没有寒冷的饥饿,甚至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只要在家里呆着,忙着生小崽子就以了!”
人群中爆出一阵大哄笑,许多怀孕了的女人都红了脸,谁说他们族长到现在还没有女人是因为他什么都不懂的?听听说出来的这话,他比谁都懂好不好?
木坤也笑了一下,深深的看了益宁一眼,接着道:“秋天的时候,我们在祭司的指导下圈养的岩羊肉,大家前几天已经吃到了。今天,我们就要把祭司给我们召唤来的鱼也分给大家。大家要记住,有了祭司,才有了这一切!”
益宁站在旁边,恨不得用披风带子把自己勒死算了,至于么,夸张成这样是严重的扭曲事实小心我告你哦!
人们看他的眼神已经跟看守护神一样一样的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祭司,其他人立刻跟着喊了起来。
益宁开始觉得,木坤在跟他掰了之后,是不是心怀怨恨啊,这是要将他往死里逼的节奏么?
木坤已经微笑着冲他伸出手,益宁惊悚的看着他“过来说两句”的表情,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开玩笑,他最不擅长这个好么?
身后一个撞击,益宁不由自主的向前踉跄了两步,手被木坤握住,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拉到石头上站好。
嚓,刚刚谁推我?现在给我站出来我保证不弄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不让写肉的日子好苦逼,话说这是*,这是*文,不让写肉的作者君要怨念到死了好吗?
乃们知道每一次俩人气氛好场景佳随时以来一的时候生生的忍住要多大的自制力吗?
作者君都要不举了好吗?!
大*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解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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