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三人走后,石惊天一边小心翼翼躲避随时可能路过的人,一边查找梧桐院在哪里,等他一路模到梧桐院看到门口并无人把守,一时暗喜。
他刚走到门口,欲推门进去,门却从里面打开了,正好对上薜海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薜海见到他也是心喜,眼见他安全了,这才有心思说笑:“还道你被那小娘子给吃了,总算还记得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受苦。”
石惊天见他们都相安无事,方才安心,原来薜海早在那人点穴之后便自行冲开了穴道,目的就是放松他们的警惕,果不其然,门外那几个哪里有耐心一直守着他们,见他被点了穴道,另外几人被绑,便放心离开了。
薜海刚将几人手上的绳索解开,准备先将郁春晓她们送出孙府再回来解救石惊天,没想到石惊天这么容易便月兑了身。
几人再不多说,很快便顺利出了孙府,因梧桐院地处偏僻,一路上竟没遇上几个人,遇上的皆被他们打昏在地。
几人出了孙府,直接奔向客栈,驾了马车,一刻也不敢停留,当即便离开了清水镇,几人上了马车才觉得安全了,思思这一次虽也受到了不少惊吓,但明显胆量有所提高,此时正歪着小脑袋道:“娘,薜玲姐姐,思思以后再也不看热闹了,原来看热闹也这么危险。”
薜玲点着她的小脑袋:“你要记得才好,别一看到有热闹可看回头便忘了。”
思思吐吐小舌头:“薜玲姐姐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爱看热闹,还有娘也是。”这是把她们全部都带进去了吗?小鬼头,越来越狡猾了。
车外的石惊天和薜海也在小声交谈什么,但郁春晓她们有思思在一旁吵闹,根本听不清楚,石惊天将孙府洞房里的事说也薜海听,薜海皱眉说道:“看来他们是存了心绝对不会让我们顺利回去的,好在我们再过两日便要到了。”
是啊,很快就要回去了,不知道回去之后还要面对什么样的种种困难,石惊天突然生出一种倦意,恨不能就此调了马车头管他天涯海角去哪里都行,只要不回那个危险至极的家。
想当想,一想到父亲还躺在病床等着他回去主持大局,再多的不情愿只能埋下。
几人又累又乏,最后实在受不住,天已完全黑了下来,便就此在路上找了个地方歇息,如今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条官道两旁都是树林。
好在这一夜没出什么状况,郁春晓和薜玲思思在马车内睡得还算好,只苦了在马车外面打盹的石惊天和薜海,他二人既怕出现什么状况,又加上连日奔泼,又累又困,好不容易睡着听到些许响动便又惊醒。
第二天赶了大半日路,来到去往芙蓉城经过的最后一个镇子洛水镇,几人又累又饿,找到一家客栈大吃了一顿后便各自回房睡了个天昏地暗,等醒来时又是一夜过去了,又是无惊无险。
在客栈用过早饭后,几人上了马车接着赶路,行到菜市口时,马车却被突然被一群不知从哪跑来的乞丐给堵住了。
“你们撞了人还想走,还不快快停下马车。”一个乞丐大声指责,其余乞丐们则出声附和,石惊天还在想这群乞丐是否弄错了,但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地上躺着一个小乞丐,大约十二三岁年纪,衣衫破烂,正躺在地上哼哼叽叽。
“哎哟,你们这群天杀的,大白天的驾着马车也不看路,撞得小爷我浑身都散了架,哎哟,疼死小爷我了。”这小乞丐一面哼着,一面偷眼打量石惊天和薜海的脸色,见石惊天的目光看过来,更是大声嚷嚷着叫疼。
其中一个乞丐冲过来趴在地上直叫唤:“二子,你没事吧,你放心,他们撞了人,我们这么多人,必不会放过他们。”
石惊天和薜海心里一凛,方才两人驾车时分明看到前方没人,就在这群乞丐冲过来时马车下还没有人,这一会儿的功夫便躺着个小乞丐口口声声说他们撞了人,这分明就是群体讹诈。
石惊天无奈下车,站到小乞丐面前:“这位小哥,可有伤到哪里,我恰好懂得医术,正好让我为你看看。”他哪里懂得什么医术,会如此说就是想诈一下他而已。
那小子可没他想的那么容易打发,竟然全不害怕,石惊天蹲子查看,吓了一跳,翻过这小子身来,发现他背后全是血迹,而右腿似乎也着不上力,貌似骨头摔断了。
明明他的马车没伤到他,这点他十分肯定,那这小子一身伤又是从何而来,而洛水镇的人一大早便看到一群乞丐围着一辆马车吵吵嚷嚷,早就好奇得围上来,看到此处也忍不住指指点点。
“这位公子,你这是作孽呀,就算他是个小乞丐,也是活生生一条性命,现在人都伤成这样了,你还不敢快将他送到医馆,再去可就迟了,公子也不想背上人命债吧。”有好打抱不平的路人说道。
石惊天有口难辩,薜海在一旁早按捺不住:“各位,我们马车刚行驶,还未加速,而且刚刚马车前并无一人,怎会无缘无故撞到这小子,分明是有诈。”
听到这话,乞丐们恨不得跳起来:“你们这是想抵赖是不是,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就算我们是无依无靠的乞丐,也不能任由你们欺负了去,大家伙们给评评理,今日你要不给我们一个交代,休想离开洛水镇。”
一时间人群激愤,再加上这些人多半都是本地人,见到他们不是洛水镇居民,更是觉得这些外地人都欺负到自己人头上了,纷纷指责不停。
石惊天和薜海无奈,唯今之计,只有破财免灾了,他们这一路行来本身带的银子就不多,现在所剩的银子只够吃顿饭的,石惊天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各位抱歉,我们实在有急事在身,不能在洛水镇多留,大家也看到了,我们身上也没多少钱银,这是我们所有的钱财了,赶紧拿了让这位小哥去医馆诊治。”
“你当打发叫花子呢,这么点钱也好意思拿出来,哪里够给二小看病的,要是二子有个好歹,便要你陪了性命。”其中一乞丐不忿说道,他自己恐怕都忘了自己本身便是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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