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石家并没有人在朝延中谋事,只是地地道道的生意人,而玉城的胡家则不同,不光同本朝的皇族关系亲厚,就连女皇陛下,也曾为胡家的玉器店写了一声牌匾,所以胡家虽生意兴隆,但其余的商家也只是眼红,并不敢与其争锋,只因为女皇陛下的那几个大字。
“哎,只惜呀,胡家钱赚得多,怕是要断后了,哎……”那人一边八着胡家的一些事情,一边满脸惋惜的摇头。
郁春晓和陈宇凡则是哭笑不得,他们只是打听一下胡家的消息,没想到这人说了这么许多。
“对了,你们打听胡家做什么,不会也是为胡家的少东家诊治病情的吧,劝你们也别去了,胡少爷这病是从小打娘胎里得的,咱们玉城所有有名的大夫都看过,就连玉城周边的有些名望的大夫都来瞧过,都说没得医治,所以你们还是请回吧。”
那人上下打量两人,看这小妹似乎有了身孕,如今混口饭吃不容易,听说胡家的赏钱丰厚,连有了身孕都要来混点赏钱。
郁春晓被那人怜悯的眼光看得心里毛,她实在不知道这人好端端的说着胡家的事,为什么会用这种奇怪的眼神打量她。
“这位大哥,多谢你告诉我们兄妹这些消息,我们是从大老远的木风镇赶来的,就是为了替胡少爷诊治,这还未见到人,总不好空手而归是不是。”
陈宇凡眼睛眨也不眨的顺着那人的思绪胡编,郁春晓只得配合着应声,那人见劝不过,叹了口气:“罢了,你们不听我的劝也就算了,只是你这番要是治不好胡少爷的病,怕是以后在玉城就难以呆下去,你们的行医生涯在玉城也就走到头了。”
原来还有这样的缘由,不过陈宇凡不是说那胡少东家根本就没有病。他那副苍弱无力的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怎的会有这样的传闻。
……
想见到胡家的当事人并不是那么容易,胡家是玉城的大户,想必每日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不管你是怀着什么样的目的,胡家最大的招牌玉器铺子里的伙计一听闻是找东家的,那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我家东家日理万机,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你们有提前约好。”
当然没有,有的话还用看你的脸色,郁春晓心里月复诽,到嘴边话变了:“是你们胡管家要我们来的,不信的话你以找他问问。”
玉器店的伙计睬都不睬他们:“我们府上的管家都姓胡,有好几位。你们到底要找哪位,不会是听说咱们胡家财大势大,故意前来诓我的吧。”
娘的,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伙计眼睛都长到头顶上,郁春晓被这伙计奚落得也有些不快。但隐忍着没:“小哥,前些时日去龙晟国采买瓷器的那位胡大哥,是他让我们来的,还有你们少东家也在,你看我们兄妹也不像这种招摇撞骗之人是不是。”
那伙计怀疑的眼光在他们身上打量来打量去,“是啊,没看到怀有身子的人还出来行骗的。前两个月确实我们的大管家去了龙晟国采买,你们是如何知道的,难不成胡大管家说的人便是你们,是他没说是个怀身子的女人。”
“就是我们,我们是同胡大哥一起回来的,只是中途有事便提前告辞了。胡大哥说过,让我们随时过来以寻他。”郁春晓陪着笑脸,见这位伙计的态度有所松软,应该是有戏,赶紧说道。
“那真不巧了。胡大管家今儿个陪少东家去宫中赴宴去了,今日你们是见不上了,赶明儿再来看看有没有这个运气碰到咱们胡大管家。”
伙计说完也懒得理他们了,反正这样的人每日也不少,不管是真是假,晾他们一下总没错,更何况他也没说谎,胡大管家和少东家确实去宫中赴宴去了。
“赴宴,赴什么宴,我们初来,好像也没听到宫中生了什么大事。”陈宇凡拱手道,语气尽量显得谦卑客气。
伙计原本是不屑的表情,此时满上却染了一层**之色,未言语先“呵呵”笑了几声,笑得有些**和莫名的情绪,听得郁春晓脸上也染起了一层绯红。
“你们自然是不知,恰好我们东家与女皇陛下相熟,所以知道些内情,女皇陛下这些日子新得了个美人,那真真是宠到心尖尖上,这不美人的生辰,女皇为了逗美人一笑,请了些相熟的故友去给美人贺生辰,咱们少东家与胡大管家便前去了。”
伙计说着说着,又忍不住一串猥琐的笑声传出来,郁春晓却无心听这些风月八卦之事,只关心她所关心的:“那这位小哥,你知这位新得的美人是从何处得的……”
她的心紧紧的缩成一团,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楚辰潇的生辰应该就是最近没错,她既希望那人就是楚辰潇,这样她好歹也知道他的消息,起码知道他平安无恙。
又希望这人并不是楚辰潇,一想到他那样骄傲自负的人,居然沦为他人的玩宠,这种滋味该是多么难受,而且,她只要想到楚辰潇怀里搂着别的女人,就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呼吸……
谁知伙计摇摇头:“这种事不是我们这些人以打听的,咱们东家也不会将这种事说与我一个小小的伙计听,我说你们不是要找我们东家吗?打听这些事做什么。”
“我们只是好奇,既然胡大管家与少东家不在,我们明日再来,希望你今晚帮我们传达一下,我想胡大哥知道咱们来的消息,应该会见我们的。”陈宇凡再次拱手,客气话留下,拉着郁春晓离开玉器铺子。
玉城很热闹,玉城是云霓国的都城,比起木风镇来,自是显得大气和富贵许多,从两旁的铺子和房屋的建筑都以看出来。
这里的一切与龙晟国的京城又是不同,两个地方存在着很明显的差异,玉城街市上有许多的女掌柜,来来往往的女客也多,这里的女人外出办事,做生意,没有人会加以管束,反倒女人的地位比男人高得多。
而龙晟国的女子多半关在闺阁之中,即使必不得已要出来也是坐马车或是头巾遮面,从客栈的窗外往下看去,以看到不少女子谈笑风声,久违的场景好像又回到21世纪那个男女平等的年代。
“陈宇凡,你说,云霓国女皇的这位新宠,真的会是他吗?”郁春晓声音幽幽的,听不出喜,陈宇凡转过头:“是不是,明日见到胡少东家不就知道了。”
“是……我有些害怕……”差不多有四个月没有见到楚辰潇了,他遭逢其难,家人也受到莫大的牵连,归根究底,都是与她月兑不了干系。
如果真的见到他,他恨她,恨她将他害到如此地步,他本以一直做个逍遥自在数钱数到手软的商人,不管朝堂上如何人事更迭,都不关他的事,他只要好好的守着他名下的铺子,顾好一家老小,然后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与他白头到老。
是,这一切,都只因为她,变成了现如今这样的场景,如果他真的沦为女皇的男宠,他这辈子就再没有自由之身,如果不是他,他又将去了哪里,或者是,他已经……
郁春晓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自己,恨她以前的种种粗心大意,恨她有一个人人想要占有的宝贝却也不能保他平安,如果那空间不是与自身融合在一起,她真的愿意拿这个碧玉空间换取他的一世安宁。
是,她想要的太多,想要与他长相厮守,想要和他一起快快的过一辈子,她不愿将自己的一生与那位贪婪和迷恋权位的人捆绑在一起。
她也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一举动,会害了他,如果以选择,哪怕是与虎谋皮,只要他能安好,她也愿意,只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人生也不能再重来一次……
陈宇凡看着暗自低辍的郁春晓,心里一片柔软,他犹豫着伸出手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郁春晓只沉浸在自责与悔恨中,并没有在意,陈宇凡心下一松,表情愈柔和,手下的动作也未停。
“不用害怕,有什么事,我会和你共同进退,我想,楚兄他对你一往情深,必不会有你想象中的那些事生,他会很高兴见到你。”
“真的吗。”郁春晓低声喃喃,虽然只是一句安慰的话,却奇妙的让她心中的不安害怕的情绪消散了许多,“他见到我会高兴,不会……恨我吗?”
“不会的……”陈宇凡安慰道,手上的动作却顿了一顿,明日,或许他就该离开了,再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一夜无眠,第二日,两人先是到了胡家府邸去拜访,门外的家丁并不把两人放在眼里,看到他们穿着朴素,貌不惊人,以为又是上门来求好处的,直接挥挥手:“我家主人不在,你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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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一大早就停电,一直到现在才来电,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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