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慧心的怨恨,宋玉籫不晓得,不过,就算是她晓得了,以她的脾气也不会在意什么。毕竟,被迁怒什么的,实在是太寻常的事情。宋玉籫是那种完全觉得没必要为旁人的情绪,让自个儿买单的人。
宋玉籫在小胖子李济祉的身体干净工程结束后,给这位皇子殿下换过一身干净衣裳。然后,她有些累了。这会儿,宋玉籫人累,精神却不错。人嘛,是半点也无睡意。
“真美的画卷。”宋玉籫看着小胖子李济祉卸下白日的防备,单纯的睡颜时,赞过话后,手痒痒的有一些想画画的灵感。说做就做,是宋玉籫的人生准则。所以,她寻着寝屋里的画架,把白卷的画轴殿开,又是备上水粉和调盘。
接着,宋玉籫是一笔一笔的画起榻上,那闭目睡得香甜的李济祉。
屋内,宋玉籫画得认真,以她的全部精力在创造着她的世界。屋外,魏书寻问候着的婢女枣子,道:“宋庶妃在里面照顾殿下?”
“主子要了水,说是亲自给殿下洗漱一下。”枣子恭敬的回话。魏书听得此话,心中有谱,他道:“庶妃照顾殿下仍没歇息,咱们做奴才的,都得好好守着。”
“诺。”枣子应话道。
魏书瞧着枣子的胆小如鼠样,收回目光站那儿养神。
宋玉籫不知道屋外的事情,此刻她是笔下如有神的龙飞凤舞。约过一两刻钟,一张画卷儿的稿子出来了。宋玉籫呼出一口气,才是搁下笔。许是握笔久些,她的手腕有些吃不住力,这是轻轻的转一转腕子,算是歇歇手劲。
这时,宋玉籫的目光,是望着画卷之上的成果;她忍不住得意后,方是想起时辰不太早了。
收拾一二,画架和水粉重新归回原位后,宋玉籫又把画卷放到柜子里。一切都瞧着没二样,宋玉籫方去打开屋门,望着屋外的魏书和枣子等人,宋玉籫笑道:“今日辛苦魏书公公。”
“宋庶妃对奴才过赞,这些都是奴才的本份。”魏书打小进宫里,他这等宫中洗脑的奴才,那是打心眼里以为服侍好主子爷,那就是祖上冒青烟,一辈子大大的荣幸。
“小桂子,送魏书公公去厢房歇歇。明个早,记着时辰唤醒公公来侍候殿下。”宋玉籫交待话,当然,就是一个流程。一切的活,还得侍候她的小太监小桂子亲自办好事儿。小桂子应诺,恭敬的作手势,要引魏书去厢房歇脚。
枣子无奈,只得立那儿,片刻后,又是禀话道:“主子,田庶妃来了……”这一回,枣子的声音稍稍大了一些。
“哦,我正忙着,不见人。”宋玉籫随口回话,接着,她又是看着画卷上,那小胖子李济祉的脸蛋色彩,似乎暗了一些。想想后,宋玉籫是提画起像小刷子一样的小号画笔,接着沾上水粉,往画轴之上添几缕明亮的色彩。
良久后,宋玉籫的画卷总算收完尾,她看着画好的那一幅小胖子李济祉静睡图。还真是有几分岁月静好,祥和安宁的味道。
“对了,枣子,你刚刚跟我讲什么?”这会儿,回神的宋玉籫与枣子问话道。
枣子对她的主子画画时,完全是充耳不闻的事情,已经见之如常了。枣子忙禀话道:“田庶妃来拜访,奴婢告之昨个晚,主子照顾殿下累了。今日有些身体不适,正歇着。”
枣子当然不可能告诉田庶妃,她主子忙着画画,没心思见人。那不是在回话,那是妥妥给她家主子拉仇恨值。所以,枣子秉承一个婢女的职业道德,为她家主子寻着借口,打发走田庶妃来拜访的热情。
“咦,这回田氏没跟吴氏一起?她俩不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吗?”宋玉籫觉得,这一直表现着亲亲姐妹的二人,不会真因为昨个晚那点事,分道扬镳了吧?
“奴婢听小桂子讲,今个早吴庶妃那儿,连早膳都没用。瞧着,好像是病了。”枣子忙是普及小八卦。
宋玉籫有些琢磨不透,这吴慧心是何用意?
这是给小胖子李济祉添堵,真恨不得人人都知道,昨个晚她得罪三皇子殿下吗?
宋玉籫又觉得,吴慧心没那般傻吧?
宋玉籫在猜想时,拿捏不定答案。
从宋玉籫那儿告辞的田真娘,正嘴角含着笑坐在她的寝屋子里绣女红。田真娘一边是一针一线不停歇,一边是对婢女银锁问道:“真这般巧,宋氏身体不爽快?吴氏身体也不爽快?银锁,你说说,这真是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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