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溦没有亲眼见过梧桐花,但是在电视里看到过,浅黄色、淡紫色、还有白色的小花十分爱,开得含蓄,美得内敛。
听到他这么问,她略显失落地摇了摇头,“没亲眼见过,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
“你知道梧桐花的花语是什么吗?”靳函煊一边说话还一边进行着各种极限超车,看得桐溦有些紧张。
“你一个大男人关心什么花语不觉得自己很奇怪吗?”她朝他翻了个白眼,在他接话之前就赶紧换了个问题:“话说,爷爷让你教我鉴别玉器、熟悉市场,你把我带到你家里来干什么?”
“要教你鉴别总得拿着实物来吧,除了杜家还有哪儿的好东西能比我们家多?”靳函煊扬起嘴角颇为得意地说。
又开了一会儿,他们进了一个别墅区。这里每栋别墅之间的间隔很宽,有自家**的停车场,而每一栋的单层占地恐怕都在四百平米以上。
“你父母在家吗?”桐溦下了车后问道。
“这里是我的房子,他们不住这儿。”靳函煊露出一丝坏笑,“和父母住很多事都不方便啊,像杜钰琅肯定就不敢随便往家里领别的女孩子。”
桐溦呵呵了两声,早就听杜离离说过靳函煊的“光荣事迹”了,心里默默地为付雨南哀叹一声。
“进来吧,”靳函煊输了密码之后门就开了。
“只输密码这种不太安全吧?”桐溦打量着房间里面问。
“其实还有指纹识别和防盗锁的,不过我懒得弄那么麻烦。这里本身的保卫工作就做得很好了,谁愿意每次进个门都要花那么长时间。”
“懒死你算了。”桐溦说着,跟靳函煊走过玄关进了里面。他这里的装潢整个都是欧式复古风,处处都透着奢华典雅的味道,恐怕那些女孩儿进来后就被这浓浓的贵族气息给迷得神魂颠倒了。
靳函煊见她的表情带着淡淡的讽刺,从身后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道:“哥哥我就是作风不正,您就免开尊口吧。”
“我又没想说什么,”桐溦被他一路推到了地下室门口,看到这里的安全措施后就明白他为什么对门口那么不在意了,从最初的门到最后进去,一共过了七道检查程序,总算是到了放正品的地方。
偌大的房间,四周用红木镶的架子上按大小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精致的盒子,而房间正中央还有一个巨大的玻璃柜,里面展示了各色玉石制品,琳琅满目,或温润或炫目的光泽衬得整间地下室都亮亮堂堂的。
“怎么样?我这里的防范措施恐怕不比杜家的差的。”靳函煊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表情就像是小孩子在等待表扬。
“嗯,只是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死了,这儿不就没人进的来了吗?”桐溦淡淡地说。
“咳——”靳函煊难得被她呛了一回,拉着她走到一个类似于控制台的地方,边操作边说:“以添加人进来啊,你看,比如这样——”他说话间就把她推到了控制台正中间的地方,从身后控制着不让她乱动,扫描过眼睛、两只手各三根手指的指纹和声波检测等一系列的程序后,他终于放开了她说:“好了,如果刚才你看到了我取消红外线的密码,那你现在也以一个人进来了。”
桐溦本来以为他只是演示,没有想到居然是来真的,“那你得赶紧把我的资料给删除了,不然我就能进来把你这宝库搬空。”
“想搬你就搬好了,我不管。”靳函煊邪邪地一笑,拉着她走到玻璃柜跟前,“行了,开始干正事吧。”
他忽然就恢复了正经的样子,不再开玩笑,盯着她认真地说:“首先你要知道,玉石从狭义上来说分为硬玉和软玉,硬玉就是指翡翠,软玉则以和田玉为主。四大名玉听说过吗?”
“嗯,和田玉、独山玉、岫玉还有绿松石吧。”桐溦很快地说。
“哟呵,还是做了些功课的嘛。鉴于我这里翡翠是最多的,咱就先说这个吧。”靳函煊笑了笑,用手指点了点那个玻璃柜,“很多人关于翡翠的理解都是错误的,以为翡翠就该是越绿越好,其实不然。翡翠中的翡,指的就是红、黄、还有褐红这样的颜色,而翠才是指绿色。另外,对翡翠的鉴赏不能单单靠颜色去辨别,还要看种、水、透明度、致密度等很多方面,所以有句话叫‘内行看种,外行看色’,有些颜色很绿的翡翠其实是很廉价的。”
“首德次符吗?”桐溦低声说,她的目光已经被这些精致的翡翠制品给吸引住了。
靳函煊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嗯,这是行话。翡翠的质地分很多种,从好到坏一般是玻璃地、冰地、冰糯地、糯种、芙蓉种、白地青、花青、油青、金丝种、豆种、干青种等等,”他说到这些的时候如数家珍,让桐溦不禁生出一丝佩服之感。
“你看这个,”靳函煊从柜中取出一个青翠欲滴的手镯,“这只就属于种也好的珍品了,价值和你手上那只羊脂玉的差不多。”
桐溦一愣,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到了。这只手镯她戴上以后并不想被别人看到,平时都用衣袖挡着,家宴那天她本来很想摘掉,是怕杜清誉现之后不高兴就还是戴着了,只不过一直刻意地躲避着众人的目光。好在那天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这儿,又是在左手上,吃饭的时候她都是放在桌子下面。
“你该不会以为没人现吧?”靳函煊嗤笑道,“不光是我,杜家那两位叔叔还有杜竞业应该都是看见了的,只是开始的时候他们更关注老爷子要说什么,而之后他们估计也猜到老爷子给你这个的心意了,再问也无益。”
桐溦也知道这事肯定瞒不了,只是他们没有来问她还是让她觉得轻松不少。
“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和这么多一起摆在这里?”她转了话题问。
“这样摆着欣赏起来方便啊,而且这个柜子里面摆的每一件都是上好的货,差不了太多。”靳函煊说着又拿出一对儿偏红色的耳环,那颜色十分的清澈透明,肉眼都看不出一丝杂质,“喜欢吗?喜欢就送给你。手镯你已经有了,再送多余。”
“你平时领女孩子回来也是这样拿好东西收买人家?”桐溦斜眼睨着他道。
“你当我是钱多得烧坏了脑子?”靳函煊瞪了她一眼,“你还是我带进来的第一个女孩儿,雨南都没来过。”
桐溦在他的话语中听出些其他的意味,心底掠过一阵不安,但仍是面色如常地说:“看来还是杜爷爷的面子大,不然我也没这份殊荣。”
说完她装作对角落里一个单独的玻璃柜很感兴趣的样子走了过去,靳函煊轻轻一笑也跟了去。
“这是?”桐溦走近了现这个柜子里只有一整块约一本书大小的黄色蜡状石头。
“寿山石,田黄。”靳函煊从她身后过来介绍道,“寿山石是以其产地福州市寿山村得名的,分田坑、水坑、山坑三大类。其中田坑按照颜色又分为田黄、田白、田红还有田黑。田黄是极其珍贵的,所谓‘黄金易求田黄难得’,它是当之无愧的‘石中之王’。”
桐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靳函煊继续把她往里领去,“这一间主要是翡翠了,我还是带你先去看和田玉吧,省得老爷子回头说我不务正业。”
你本来就给人这种感觉桐溦在心里默默想着,这时她才现原来这个地下室这么大,里面被分割成好几个房间。
“你这里估计都赶上当年和珅的地下宝库了,”她开玩笑地说。
“溦溦真喜欢说笑,和珅怎么能和我比。”靳函煊特意在念到“溦溦”那两个字的时候把声音放得十分温柔,听得桐溦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当我没说”她的话还没说完,地下室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是从靳函煊的手机传来的。
他看了眼来电的人,给她做了个稍等的手势,接了起来:“妈,您怎么想起来这时候找我?”
桐溦没有偷听人家电话的癖好,但是地下室里实在太过安静,她想不听到都不行。就听电话那头传来关靖柔温和的声音,“函煊啊,你中午回家吃饭吧,我叫了雨南来。”
靳函煊闻言瞄了一眼桐溦,笑着对关靖柔说:“不行啊妈,我今天中午有事,正事。你们和雨南一起吃吧,不用等我了。”
“正事?我前天问你的时候你不还说自己这两天都没什么事情吗?”关靖柔的声音有些怀疑。
“哦,昨天突然有的,忘了和您说了,我也没想到您都不和我说一声就约了雨南。”靳函煊看到桐溦为了不听到他们的对话已经走到了另一间屋子里去,他又快速地对关靖柔道:“好了妈,先不和您说了,我这儿正忙呢,挂了啊。”
“函煊!”关靖柔在那头提高了音量,“你还想糊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昨天在杜家都生了什么吗。无论如何,你今天中午必须回来,我这边是头等的大事。”
靳函煊停顿了一下,眼中有幽光闪过。
“那行,我一会儿回去,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们说。”
关靖柔满意地挂了电话。不过如果她早知道靳函煊要说的事是什么,她一定不会这么着急催他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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