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鸟人,既然你执意要助纣为虐,那么本公主就来折了你的翅膀!”沈亚平说完,两手从胸前慢慢向两边分开,一把漆黑如墨的劲弓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鸟人?哪来来的鸟人?”飞廉瞪着冰火眼四周打量了一圈,扭曲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真是笨的要死了,难怪轻易就被人骗了,你自己不就是鸟人吗?”
“混账!小东西,你刚才不还称呼老子叫石兽的吗?怎么现在改叫鸟人了?”飞廉大怒,冲着沈亚平一阵大吼。
“哼,对于你这种怪物,叫你鸟人都是本公主抬举你了。”沈亚平右手握了握梦境劲弓,点点杀气从她的眉梢眼角升起,“废话不要多说,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吧!”
沈亚平伸出左手轻轻拨了一下梦境劲弓的弓弦,“崩”的一声闷响传出去,在空气中打了十几个转,这才消失在渺远的时间尽头。
魔玄皱了皱眉头,这把墨色的劲弓给他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但仔细想,却又找不到丝毫的眉目。
飞廉被空气中弥漫的凉意刺激到了鼻子,猛的打了一个喷嚏,随后大吼一声,呼扇着双翅腾空飞起,数千里长的翅膀和硕大的身躯在空中伸展开,遮住了半个天空。太阳被飞廉遮挡,在地上投下一大片黑影,将整片云精岩石阵都笼罩在他的威压之内。
于此同时,沈亚平以青鸾飞舞的姿势跃身半空,口中低低的念出斩情诀的咒语,双手慢慢的将梦境劲弓拉满,一支七彩的箭矢带着绚丽的光芒,恰好填满梦境劲弓。
飞廉猛地扇动翅膀,顿时掀起一阵狂风,碎石和断木漫天飞舞,胡乱的砸向沈亚平,卷起的黄沙层层叠叠,将原本就不明亮的空间涂抹的一塌糊涂,要是以寻常人的眼光看过去,此时的可见度已经降低到了极限,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绝对不足为过。
但是,沈亚平却看得极其分明,她的妖识整个散布出去,将飞廉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此时的飞廉正在得意的晃动着硕大的脑袋,并且时不时的摆弄一下翅膀上的七彩羽毛,似乎是对自己的长相非常满意。
沈亚平白衣舞动,随着狂风翩然起舞,她口中的斩情诀也是越念越快,突然,沈亚平厉喝一声:“绝情箭起,毁天灭地!”
伴随这一声娇喝,天地中突然传出一声清脆的声音,那声音虽然很小,但却弥漫在云精岩石阵的每一个角落。飞廉正在独自得意,突然听到“嗖”地一声,忽然感觉头皮发麻,浑身不自觉的起了鸡皮疙瘩。这正是飞廉所特有的对危险来临的感知,他赶紧收摄心神,展开翅膀在空中转了一圈,七彩的羽毛化作攻击的利刃,毫不留情的朝着沈亚平铺天盖地的打去。
但是,绝情箭的威力之大远远超出了飞廉的预估,只见绝情箭所过之处,所有的羽毛尽数被烧成灰烬,连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飞廉大吃一惊,但是已经来不及做下一步的反应了。绝情箭倏忽之间已到眼前,飞廉大骂一声,仗着自己身体的力量,竟然用翅膀去硬接沈亚平的绝情箭。
轰隆的巨响伴着“嘶嘶”的声音响起,飞廉的左翅已经被绝情箭洞穿,一个巨大的伤口凸显出来,绝情箭引爆的妖息还在伤口上延续,继续腐蚀着翅膀。
“女乃女乃个熊的!”飞廉痛的咬牙切齿,忍不住大骂,“你这小东西看上去温柔俊俏,怎么长了一颗蛇蝎心肠。啊呸,说你蛇蝎心肠简直就是在夸你。老子本来只想逗你玩玩,没想到你一上来就放大招,毁了老子万年修来的七彩翅膀。今天要是不宰了你,老子就跟你姓!”
“哼,鸟人,尽管放马过来,你以为本公主怕你吗?”
沈亚平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有一些惊悸,她没想到飞廉竟然这么勇猛,连绝情箭也只是伤了他的一直翅膀而已。这样算来,既然能将飞廉封印,不管用的什么手段,这个二长老都是难对付之辈,那么大长老呢?一定更加深不可测了。
沈亚平正在想着心事,突然感觉一团烈火和一块寒冰正在一左一右的朝自己奔来,她不敢轻敌,念动五行术数中的“山字引”,身体以凤舞九天之势迅速的变幻方位,眨眼之间便在身前布出了一个九山防御阵法,用来暂时抵住突然而来的攻击。
飞廉傲然立于高空,恶魔怒目,狂妄到极致的烈火和痛彻到骨髓的寒冰从他的两眼间不断的喷出,整个气氛诡异异常,云精岩石阵的所有天象都在此刻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狂风呼号,沙石乱滚,火雨伴着冰刀从空中倾泻而下,肆无忌惮的吞噬着遇到的一切。
火雨冰刀簌簌的落在九山防御阵法之上,才片刻的功夫就已经让阵法摇摇欲坠。沈亚平蹙着眉头,轻轻的咬咬嘴唇,随后破开九山防御阵,鱼跃而出,口中快速的念着乱心诀,两掌间妖息汹涌彭拜而出,刹那间在梦境劲弓上出现一支皎白如月光的箭矢,正是诛心箭。
飞廉双眼连连眨动,冰刀火雨被他的魔法牵引,一股脑的射向沈亚平。沈亚平也不做丝毫的停留,拉满弓弦,瞄着飞廉的左眼,“嗖”的一声将诛心箭射了出去。
“小东西,还想再阴老子吗?痴人说梦,上次被你射中翅膀,完全是因为老子轻敌,这次老子已有准备,你以为还能再伤得了我吗?呜哈哈哈哈!”飞廉仰天发出极其难听的像是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随后双眼中精光暴涨,射出两道极其精纯的魔息,其中一道为火之因子,另一道为冰之因子。它们先是平行往前,在快接触到诛心箭的刹那,竟然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融合在了以前,凝成一道泛着红蓝色光芒的菱形冰柱,在冰柱之内,还能清晰的看到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
冰柱在碰到诛心箭的瞬间迅速的往前蔓延,竟然轻易的将诛心箭冻死在了空中,而那种寒冷的冰柱不但没有因此停歇,反而顺着沈亚平施加在诛心箭的妖息一路向前,眨眼之间便蔓延到了梦境劲弓之上。
沈亚平突然感觉一种灼热的寒冷涌上心头,来不及反应,双臂已经慢慢僵硬,身体的反应速度顿时慢了半拍。
汪静於见情势危急,旋转着高举破魔剑飞上前去,狂风吹起他的衣摆,在这块原本就该属于他的土地上,汪静於持续振臂疾呼,高亢的声音响彻云霄,震的九万里高出的飞鸟都断翅而落。
这是由最精纯的魔尊血脉的力量所发出的“魔尊霸唱”,只要体内流淌着魔族血脉的人,哪怕魔法再高深,也会对这种力量产生惊悸。飞廉自然也不例外,他脸上变色,眼光惊疑间冰火的魔息一样子变的薄弱了许多,沈亚平趁着这个机会,体内妖息鼓荡,一举挣月兑了菱形冰柱的控制,握着梦境劲弓的双手还有丝毫的颤抖。
“魔冥老匹夫,你是在害老子吗?这个小黑蛋,不,这个黑衣少侠体内流淌着魔尊血脉,就算不是魔尊本人,也会魔尊的后人,你让老子杀他,是想置老子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吗?”飞廉放弃攻击,冲着魔冥大声怒吼,一红一蓝的眼睛还在不停的闪动。
“飞廉,你说的没错,本魔让你杀的那个少年正是魔尊的二公子,汪静於。他觊觎魔尊之位,杀死了自己的兄长,现在又回来,妄图夺取魔尊之位。你说,本魔让你杀他有什么不妥吗?”魔冥眯缝着双眼,面无表情的盯着飞廉回答道。
“什么大公子、二公子的,老子只认魔尊血脉!”飞廉声音如炸雷,“魔冥老混账,老子原本一直以为你是奸诈猥琐的小人,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大逆不道的魔族叛徒,竟然连拥有魔尊血脉的人都想杀。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自认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至于向你这么卑劣无耻。现在老子把话撂这,今天只要有老子在,你就别想动二公子一根寒毛!”
“哼!”魔冥一声冷哼,右手托起“翡翠摄魂亭”,“飞廉,你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你以为没有你,本魔就对付不了这两个小女圭女圭吗?让你出手,只是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如果你执意违背本魔的旨意,那么,这‘翡翠摄魂亭’还将原原本本的将你封印进去!”
“唔哈哈哈哈!老子算是看出来了,原来你是想利用老子杀掉二公子,然后让老子来替你背这千古骂名。老匹夫,你的如意算盘打的挺溜的啊!”飞廉再次发出怪笑,随后暴怒,恶魔怒目的盯着魔冥,“老混账,接受老子的怒火吧!”
飞廉快速的挥舞翅膀,身体在高空中快速的发生着变化,身上一会通红,一会瓦蓝,七彩的羽毛根根直竖,苍老的皮肤偏偏皲裂。毁天灭地的菱形冰柱凝成长枪的模样,在冰柱内部,正在铺天盖地的烧着亘古不灭的复仇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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