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清衡微触着眉头,有些担忧的伸手推了推我。
“子卿。”
“清衡,”我笑了笑,“你怎么……成了几个了?”
“怎的醉成这般模样?”
伸出手去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双唇开合所说的话,活月兑月兑是趁着酒劲儿使着小孩子心性:“清衡,我都不再计较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都忘了吧……好不好?”
是啊,放下可好?只要清衡在,我也不愿再回想以往的不愉快了,全全的放下,再放心大胆的将真心交付,少了往常的沉重心思,何乐不为?
清衡垂了眸,沉默了,当我以为他不愿说话时,他方才说道:“子卿将往事忘却了吗?”
“我说过,定不负你,所以,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得忘了才好。”想也未想,我正色了脸月兑口而出,全然没了醉酒的姿态,不过眼前的这几个清衡倒是没有一个消失的。
清衡还是没说话,依稀仿佛,他抬袖掩了口鼻。
病了?还是……我喝了酒,这味儿难闻?
头倒是越来越晕了,我摇摇晃晃的撑起来身伸出手去,手触得最左边的清衡的衣角,结果一空,我就换来现下这般趴在地上的模样,还附带了‘咚’的一声,那是我的脑袋触到了地面,霎时的刺痛间,温温热热的一片,这是出血了吧,喝酒误事误己,现下这样也是我活该,合该倒霉。『**言*情**』
还来不及往后思索,便听得清衡倒抽了口气的惊呼,我晕了过去。
应是后来清衡给我喂了茶水,再醒时倒是不觉得喉咙干涩难耐,四下已经掌上了灯,估模已是亥时了,昏黄的烛光照得床帐看起来白晃晃的,带着点深沉,许是窗还开着,微风吹拂间牵动幽暗的影,摇摇曳曳,模模先前昏过去时不慎撞伤的额,果然已经缠上了纱布,这次倒好了,一跌把中晚饭食都给跌过了,好在不是太饿。
我撑起身子,透过纱帐清晰可见清衡在对面的书案上看着书卷,不时的抬起衣袖掩着口鼻,虽掩着了,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有声音从其间溢出,那是低咳,这咳一声也就罢了,接二连三的咳,咳得我的心也跟着揪得死紧,不是一般的难受。
果然,醉酒那会儿没看错,清衡是真的病了,前几日还好好的,怎的说病就病呢。
我起了披了件单衣着在身上,拿了件衣裳悄声来到清衡的身边,生怕动作太过大声吵着他看书了,将拿在手上的衣轻轻的披在清衡的肩上,清衡正翻着书页的手顿住了,楞了楞后放下手中的书,一笑:“子卿,伤好些了么?可还疼?”
瞧瞧,这便是被心爱之人关心的感觉呐,当真是——好!
我摇了摇头,在清衡放下心来的神情下又忽然皱起了眉,不出意料的看着清衡的神情也随之一变,心中窃喜,我伸着按了按正要抗议的肚子,颇为委屈的说:“清衡,我饿了,有什么东西能吃么?”果然是我最近越的懒了,就算是饿了,也不想再去厨房。
清衡面上担忧之色随着我的话语慢慢释然,轻笑着开了口:“我已命人将吃食再拿去热了,现下应当快好了吧,你且先忍忍。”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还是清衡体贴。”想了想,还是将要去边关之事说与清衡。
清衡听了,面上无甚大变化,接了不多时下人递来的吃食,放在桌上:“热度恰好,子卿趁热吃吧,此去边关支援,还望子卿定当凯旋而归。”
听着早就明了的话,我埋头吃着饭食,饭毕了,方才拿起来一方手巾拭了拭嘴,“嗯,有清衡的这话,我自是要竭尽所能的保家卫国的,不过到时还希望清衡仍在这府上。”
我的顾虑也不无道理,清衡和这王府有太多的过往,听他原来同母亲说话的语气便知,他是不喜此处的,若我出征了,他若走了,而国师府也空得干净,我可上哪找去?
清衡会意一笑:“子卿便放心吧,我会等着你回来。”
等着我回来,多么好的词啊……不过,我似乎忘了点东西?
按了按额头,清衡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许是认为我的伤处还疼着吧,双唇微启间,满语的担忧,抬手轻触上我被纱布包裹住的额头:“子卿,莫不是伤口疼了?”
摇了摇头,我道:“不是,”突然的一手抓住了清衡的胳膊,清衡楞了楞,挣了挣也未有挣月兑,桃花眼里布满了疑惑的看着我的眸子,仿佛在问抓着他的手是为何。
“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方才至清衡衣袖里模出来的一块方巾,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那块方巾上明显有着深红色的血迹,看着这块方巾的桃花眼闪过了诧异,微微撇开了眼想要逃避,看着这样的清衡,我有些恼怒,都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了,即使病了也该让我知道啊,这瞒着是做什么?拿我当做外人么?这又让我将情义二字置于何处?
清衡的眼眸过了好半晌也不见他转回来看着我,只是小声的说着,这声音小的,就同他自言自信一般:“只是旧疾而已,无甚大碍,子卿无须挂怀。”
听了他这明显敷衍的话语,我皱起眉头,想了想又舒展开来。
也是,这清衡是何许人?堂堂不染尘世喧嚣的国师大人!而我又是何人?一个被人做了弃子,害死了心爱之人的罪魁祸,就凭这些,我也配得到清衡的青睐?简直是痴人说梦,可笑的紧。
不过,既然说要好好待他就不能不好生照顾着他,就算是旧疾,这危害到性命,我也不能不过问了。
“我去请太医来。”
清衡笑着挣开了手,摇了摇头:“看来子卿是忘了,我本就是名医者,放眼皇城上下,还没有谁的医束及得过我的。”
我皱起眉,这样子的清衡让我有些莫名的恼意:“古来,医者不能自医,所以清衡自己治不好的病也是自然,若换了旁人,定能医好,再说了,三个臭皮匠也赛过诸葛亮呢,多一些人,未必就治不好你这旧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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