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姑娘,你是算姻缘还是算事业?”李上源又问了一遍。
景如画看着他不说话,搞什么?
施锐以为景如画猜忌这个算命的太年轻算不准,于是在她耳朵轻声说:“真是很神,他看着我的
面相就算出了我家小区周围的建筑商铺,超市和蛋糕店都说出来了。”
景如画回头瞪着他道:“哪个小区外面没有一两个便民超市的?”
施锐又补道:“……他知道你是我老师啊。”
李上源打断道:“姑娘莫要以貌取人,我虽然长得帅也没眼瞎,外表看着是不太专业,但干这行已经有些年头了。”
现在连算命的都开始自恋了吗?
施锐觉得自己是跟这个社会月兑团很久了,要不然听算命的说话怎么有种想打他的冲动呢?
景如画气不打一处来,手重重地拍着桌子道:“陈默今人在哪?!!”
施锐拽了拽景老师的衣袖,虽然他也想打这个算命的,但求人求佛得心诚则会灵,先吼起来的话
心诚就大打折扣了。
施锐小声说:“景老师别发火,我来问好了。”
景如画气得喘粗气,被施锐往旁边推了一下两人并排坐在长凳上。
李上源笑眯眯的看着施锐,复读机上身:“小兄弟,你是算姻缘还是算事业?”
施锐摆摆手道:“我要算别的。”
“我给人算命有个规矩,出得固定选项必须择一项先算,其后才能自由发挥随意问问题。”
景如画真想一巴掌直接呼过去,手握成拳砸在桌上,施锐担心她又发作于是拽着她的手急忙问:
“姻缘姻缘,你算算我景……”
李上源想起那哥们儿脸上的抓痕打了个冷颤,见好就收,在施锐话没说完前就一把抓着他的手掰
开手指看他的掌纹道:“小兄弟你这感情线断了一小截,看来是经历过天人之别了。”
施锐原想说不是算他的姻缘,但听算命的这么说,他心口一紧一时忘了提景老师。
“人命自有天定,小兄弟你又何必这么偏执呢?你再看看你的生命线,从这里开始有个分叉口。”李上源手指点着施锐的手掌。
景如画虽然生气着,还是有点好奇李上源的手相说,眼睛也瞟看向施锐的手掌。
李上源咳了一声继续道:“分叉口是你人生的转折路口,这些小线代表挫折和困难,如果你经历不了那么你的生命就会断在这里。但是只要扛过去了,经由这条小线又搭上生命线,后面的路多是平坦风顺。”
“小兄弟,一时的失意和失去不该用一辈子去赎还。爱你的人给了绝地逢生的机会,你就应该珍惜。好好活着,就是报答爱你的人给你的爱。”
李上源又把施锐另一只手上的水壶抢了放在桌上掰着手指头看,两只手一起看完了道:“所谓一螺穷二螺富三螺四螺穿麻布,小兄弟你手上有两个螺,未来肯定不简单!”
施锐听了这么个民间谚语悲伤的情绪也不太悲伤了,他对着景老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李上源又捡着心灵鸡汤的话说对着施锐了一大堆,还半仙的算出坐在施锐旁边的景如画跟他有差不多的经历,带着她一起劝慰。
景如画是彻底弄明白了,无奈不能当场发作,只能咬着牙对李上源道:“我只想知道陈默今在哪?”
李上源又假模假样掰着她的掌纹看,数清她手指上的螺后惊呼:“所谓十螺傻子也享福,姑娘你有十个螺是富贵命啊!事发临南面,随着河的流向往南,流经了z市。嗯,你要找得人必定还冲留在z市!”
“我谢谢你啊!”景如画从兜里拿出钱包,抽出一张一百的扔在桌上站起来就走了。
施锐站起来对他点头算是致谢,转身去追气冲冲往下走的景老师。
李上源的视野里没有两人了,他看着桌上的水壶,从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道:“已经走了,你把她弄生气了……”
李上源听电话那头的人否认,发火了:“不是你弄得难道还是我弄得?我他妈被叫来假扮神棍扯了一通蛋就算了,什么姻缘和事业选其一?要是选事业,我他妈用真诚的脸对她说让我来看看你的事业线吗?”
李上源对着电话发了一顿牢骚,才拿起桌上的水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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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如画把施锐送回家,施母今天看她的眼神带着惭愧,景如画这些天的痛苦她看得一清二楚。为了儿子的一切,施母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景如画跟施母和施锐告别,演戏要演全,说她去z市试试能不能把陈默今找到。
施母送了一个很厚的信封给她,她扯扯嘴角收下。
施锐拉着景如画的手不舍得她走,轻声说要陪着她继续去找。
施母大惊刚要阻拦,景如画把施锐的手拿开了,她笑着拍了拍施锐的手臂摇了一下头转身出了门。
施锐站在原地,他看着垂在沈侧的手臂突然意识到,他不抗拒别人触碰了!
施母忍不住伸手一把施锐拥在怀里,她的儿子,终于是正常了!
景如画走出小区拦了一辆的士说了酒店名字,路途中她一直在运气,的士开到酒店门口时她还在盛怒中。
付了车钱,景如画提着包下车走进酒店,远远就看到了坐在那边沙发上的他。
他也看到她了,她不走了,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
她还瞥到沙发上其他三人她都认识或是见过,李上源,施父,肇事货车司机!
他们看着陈默今站起来,一步步走过去站在景如画身前,货车司机紧张地问施父:“你猜她是用包抡陈医生的头还是用指甲抓陈医生的脸?”
李上源接话:“我猜是鞋跟踩小鸟!”
施父:“应该会和平些……”
这边陈默今站定在她身前,手才抬起来准备抱她,她用一只手抵在他胸上不让他抱。
景如画觉得自己喉咙卡着一张纸牌,闻到属于他的味道后别的空气都不想吸进去了,她太怀念这个味道了。
陈默今放下双手解释道:“情非得已。”
她的手还是用力抵着他的胸膛。
“下不为例。如画?”
五秒、十秒、二十秒、三十秒……景如画脸慢慢变红。
陈默今这才发现她一直没有呼吸,“吸气换气啊,你憋气干嘛?”
景如画没听,于是他强行伸手用虎口抵在她下巴处、分开的拇指和食指向中间挤,她紧闭的嘴分
开竖起来变成了小鸟嘴。
“呼……”景如画对着他的手弱弱的吹了一口气,眼睛一闭往后倒了下去。
陈默今手忙脚乱的抱住她她才没摔到地上去,他再拦腰抱起她,转身快步往酒店里走。
那边等着的三人看是出事了马上跑过来跟在陈默今身后,李上源看着刚刚的情形就是陈默今在欺负她,于是大声问:“你把她怎么了?”
“她憋气把自己憋晕过去了……”陈默今说完抱着她进电梯,其他三人因这句话停在了电梯外。
电梯门关上一层层上楼了,李上源翘起掏了掏耳朵,他耳屎堵太多了没听清楚吗?
货车司机拍了几下头,他是智商不够用了所以没听懂吗?
施父笑着摇头道:“我们没有听错,陈医生说景老师憋气把自己憋晕了。”
“……”
**
景如画模模糊糊醒来,伸手拿手机看有没有打捞队发来的消息,床头上方熟悉的壁灯让她晃了
眼。
她再转过头,白色电脑桌上摆着粉色笔记本,桌上散乱放着几张纸。
景如画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穿着家里的睡衣,房间里的所有摆设她都熟悉,这是她的卧室,
她回来了?
她穿上床边的拖鞋走到衣柜前找了件外套穿着开门走出去,客厅里没有人。
她走到沙发前坐下,看着墙上的钟,5点多钟了。
“陈默今?”景如画轻声叫了一声,没人应。
“陈默今?”她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没听到脚步声。
“陈默今!!”她再往上提高音量,空屋无人回。
“陈默今!!!”她用最大声音喊出来,然后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吞了一口口水看着门的方向。
大门大力被推开,陈默今把手上的袋子扔在门口人跑了过来,蹲在她身前。
陈默今先用手模她的额头试体温,又翻着她的眼皮看她的瞳孔,确定她没事才安心的吐了一口气。
李上源提着塑料袋进来关门,又把陈默今扔在地上的袋子一起提着放进厨房。
李上源放完东西从厨房出来,看到两人还是一个坐着一个蹲着在对望,打破安静道:“食量跟年猪一样,睡觉跟死猪一样,醒了又喊得跟杀猪一样,如画你是猪的亲戚啊!”
景如画微微动动唇,像极了无牙的老太太嚼东西的样子,她委屈地红了眼眶,“我不是猪,我只是属猪……”
陈默今坐到沙发上把她抱在怀里,她哭得更凶了,他只好拍着她的背哄:“李上源不属猪,他是猪!”
李上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喂!……”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准备来一章肥的,无奈肚子疼了一天,强撑就码了这么一点。
明天一章肥点或是双更吧。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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