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蹬蹬蹬蹬……
鞋跟儿落地的声音很有节奏感的敲响着,不急不缓,每一声都伴着森森的尖锐回音,听在耳里莫名的毛骨悚然。
幽暗的光线忽明忽暗,看着远远的前方就像是一个幽洞般让人头皮发麻,加上那让人打心眼儿里哆嗦冒鸡皮的鞋跟磕地声。
付良蒂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走道,白色的墙,白色的瓷砖地板,走道两边并排而列的……病房。
这是……医院?
付良蒂看着有些懵圈儿,明明是在茅草屋睡下的,就感觉一闭眼的功夫,画面就转到了这里。还有那蹬蹬的声音,听着就像是在耳边,可前看后看半个人也没看到。
难道这是在做梦?
付良蒂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梦到医院这样的场景,而且这场景还忒诡异,正想顺着感觉继续往前走呢,耳边蹬蹬的声音里忽然夹杂上了一段熟悉的歌声。
“枯滕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歌声一遍遍回唱着,付良蒂这次听得真真儿的,是女人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就像是锯齿拉木似得嘎嘎响的瘆人。
“妈呀!”
付良蒂吓得一阵腿软,妈呀一声,下意识就要跑,可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呢,就感觉被一道极大的吸力给拽住了,身子忽然就腾了空,也不知是向上还是向下,或是向前向后,就感觉被一股大力强拉拽了起来。
转瞬脚踏实地,却惊觉自己竟然站到了自家楼下。
这一通惊悚的,付良蒂差点尿了,感觉冷汗刷刷的,抬手抹了把脸,什么也没有。
也不知是为什么,下意识就往楼上走。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房门关着的,可她却透过关着的房门直接看到了屋里,就在她电脑边坐着一个穿古装的长发女人。
那女人身上的衣服是白色的,侧着身看不清脸,手里拿着把篦子一下下梳着头,歌声就是从她这儿来的。
“啊——”
付良蒂瞪大眼,啊的一声尖叫,给吓得一屁墩儿瘫软在地。
牙齿咯咯打着颤,她想跑,可是浑身就跟施了定身咒似的,动弹不得。嗓子都哑的快冒烟儿了,那句你是谁也没敢问出来。
女人丝毫没收到付良蒂尖叫的影响,仍旧唱着歌梳着头,时不时对着电脑咯咯一阵尖锐的怪笑。付良蒂也更惊悚的发现,她的电脑居然是开着的!
然而还没等付良蒂从惊悚中回神,女人竟然转过了脸。
就在女人转过脸来的一瞬间,付良蒂陡然瞪大了眼,心脏咚咚蹦,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该心肌梗死晕过去,可是,没有。
女人的脸布满火烧的痕迹,沟壑坑洼,伴随着桀桀的怪声儿咧着嘴角,似乎是在笑,可那样子却狰狞扭曲的紧,还随着脸皮的抖动,一块一块的往下掉着腐肉。几乎被粘合在一起的眼睛看着是水光闪动,可滑落脸颊的却是血珠,成串成泪。
付良蒂就那么看着,吓得大脑缺氧,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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