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天的放学路上,赵晓飞又再次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故意拦住我的去路。我气结的站在街口,只觉胸口阵阵作痛。
“李铃,等等我!”*在我的身后大喊。
我回过头。他很自然的走到我的身边,伸手将我的书包从我的肩上取下来,顺手就背在了自己的肩上。
“嘿,赵晓飞,找我们铃铛什么事啊?”他微笑着望着目瞪口呆的赵晓飞。
“你和她什么关系?”赵晓飞气急败坏的用手指着*,大声质问。
“你看到了啊,还能是什么关系!”*挺直了腰,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高兴。
“你……”赵晓飞更急了,用手点着*,苍白着脸,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了。
“铃铛,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有人骚扰你?作为你的男朋友,保护你是我的责任啊!”*竟然将右手随意的搭在了我的肩上,侧首用责怪的语气说。
“啊……你!”赵晓飞脸都青了,“铃铛,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我明白*这样做是为了保护我,使我不再受人欺负。
“我早就想告诉你了,这也是我不接受你的主要原因!”我故意亲密的用手轻轻搂住*的腰。
“不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赵晓飞的脸都绿了。
“还不走吗?”*提高了音度,狠狠的瞪着赵晓飞。
我知道赵晓飞不敢拿*怎么样,因为*的爸爸是市里组织部的部长,平日里赵晓飞的爸爸总要时不时的去*家套关系。
“你没有见到他爸那副讨好的嘴脸,真恶心!”对我无话不说的*曾向我描绘过他所看到的一幕。
赵晓飞自然知道双方家长间的这层关系,他立时蔫了,耷拉着头,沉默了许久。
突然,他抬起头,咬着牙狠狠的望着我,一字一顿的说:“李铃,除非是你将来嫁给他,否则我绝不放弃你!”说完后,他一转身就快步离去了。
我们沉默着呆立在原地。
“铃铛,请你原谅我!我真的想要保护你!”*突然惊醒似的从我的肩上放下自己的手。
“谢谢你!”我抬头望他,眼中是由衷感激的泪水。
这两年里,这个平日里一直在我身旁却总是让我忽略的男孩子已经长大了。站在他的身旁,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妹妹。他的高大、强壮的身体并未影响他给人的满身书卷味,相反这两种迥然不同的气质还很奇妙的融合在一起使得他颇具男子汉的硬朗、儒雅之气。
我愈来愈惊异的看着他。这就是每天坐在我身旁的同桌吗?
“你,看什么呢?”他被我惊异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了。
“啊,没什么!真的,谢谢你!”我的脸霎时红了。
“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好吗?”他的异样的眼神让我不知所措,但转眼想到刚刚的一幕,我犹豫不决。
“就这样了,我只是你名义上的‘男朋友’,好吗?我们来个君子协定!”他坦然的向我伸出手。
我也立时释然了,微笑着伸手与他相握。
这其实没有什么,我和他是朋友。我的心里只有欢子,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生活自此似乎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赵晓飞从那以后不再刻意的出现在我面前了,而*却更为自然随意和亲密的出现在我的身旁。表象中的我们总是“形影不离”。
清晨,他取代了欢子曾经的角色,早早的守在大院门口等我一起上学;吃中饭时,他也代替了欢子,早早的去餐厅为我打好饭菜,占好餐桌;傍晚放学,我的身旁也是他,替我背上沉重的书包,默默地与我相伴,一起走回去。
我现在,在其他人的眼里,俨然已经是他“公开”的女朋友了。
我的心中很疲惫,面对他的渐渐显露出来的明显地关心和呵护,我越来越觉得不应该再这样下去了,但同时,我也清晰地意识到这样做所带来的一个非常微妙的变化是:有关欢子的流言蜚语也因我们的出双入对而有了根本性的改变,人们放过了她而把焦点都放在了我们两个身上了。
对此我并不排斥,毕竟*的高调出现对我们都好,更重要的是能有力的保护欢子。我为此甚至还倍感欣慰。
终于从舆论包围中解月兑出来的欢子却并未有半点改变,她仍然独来独往。拒绝和其他同学相伴,有意的将自己摒除在一切有关热闹的场合之外。
我的视线无法从她的身上转移开。
她的孤独,她的落寞,她的波澜不惊的平静,这些都让我心惊肉跳。
自打我和*的“关系”成为大家热烈讨论的主要内容后,她的以上种种就表现的更为明显了,甚至她已经有意不再和我有任何眼神的交流了。
我追寻着她的眼神,却屡屡被她刻意的避开了。
“难道她也像其他人一样认为我是*的女朋友?”我反思,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我必须向她说清楚。
终于等到放学,我不远不近的跟着她走出了学校。
她缓缓的走着,不时抬头望着天上的朵朵白云或侧耳听听马路边树上枝头鸟儿的鸣叫声。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我一惊,忙将自己隐身在路边的梧桐树后。
她俯子从地上捡起了一片落叶,拿在手中,就那样静立的看着。
我的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她的这一举动使我想起了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相似的一幕。
“真是‘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啊?”我俯身从地上捡起一片落叶,感慨着。
“有秋必有春,有生必有死,生生死死,生死轮回啊!”欢子从我手中抢过树叶故意用沧桑的声音说道。
我笑着去抢她手中的树叶。她踮起脚尖,抬高手臂,看着我跳着脚却够不着的样子咯咯笑个不停。
“你真坏!”我生气的撅起了嘴。
“哎呀,我的铃铛不要生气好吗?”她灿然一笑,急忙将树叶递到我的手里,温柔的在我耳边轻声说。
“再不理你了,欢子总是欺负我!”我的要命的感性使得我又泪水涟涟了。
“我的铃铛,我怎么会欺负你呢?”她从我的身后拥抱住我,将脸紧贴住我的右脸,“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欺负你?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收拾他!”
立时,我破涕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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