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又黑又糙的手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地跳跃着,就像几条粗壮的蚯蚓在键盘上扭动。
“你明天什么时候有时间?”
“晚上吧。
“那我准备好东西在东边那个废楼等你。
“好,我知道了。”
“记得穿高跟鞋,带一双黑色丝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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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8分,东郊废楼,二楼。
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在楼里忙活着,他将摄影灯架好,再从身旁的背包里抽出三脚架架稳,调整了下高度。头上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黄色。虽然是暖色调,却看的人心里发寒,说不出缘由。
他打开一旁的黑色大包,拿出摄像机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电源和内存都非常充足,这才安心得将摄像机轻轻放在了大包上。他过去取下三脚架上的云台,熟练得上到了摄像机上,再将设备架好,镜头正顺着光源打去的方向。他掏出一张白纸贴在墙上,将镜头推近后进行调白平衡。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从衣兜里抽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含在嘴里,迎风点燃,火星被风一吹,擦着他的脸颊熄灭在半空中。
他站在楼梯口,时不时得转头寻找着自己等待的身影,旧楼因为废弃太久,附近早已没有任何的人气。一到晚上,总是散发出一阵阵阴森的感觉。
“阿嚏!”楼下突然传来了女人打喷嚏的声音,男人将手里的香烟扔到地上,用脚上的皮鞋底磨灭,然后迎了上去。
“冷死我了,这里感觉怪吓人的,不会有鬼吧?”一个穿着长款针织衫的妙龄女子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了上来,同时还不忘记对着楼梯口的夹克男人抱怨。
“哪儿来那么多鬼?要真有鬼,我就去拍鬼了,拍你干嘛。”男人低沉地抱怨道,转身就快步走到了屋里。
“今天拍什么?”女人月兑下长外套,一条修长笔直的美腿展露无遗。
“喏,那里。”男人一边调整机器,一边指了指不远处的笼子。
笼子里关着三只小白兔,小家伙们紧紧地挤在一起,眼里满是恐惧。
“又是兔子,快点开始吧,我晚上还有别的事儿呢。”女人说完跺了跺脚,高跟鞋的后跟在水泥地上擦出了慑人的响声。
男人走过去从笼子里抓了一只白兔扔在地上,小白兔吓得四处逃窜。女人快步跟上去将它抓住,用雪白纤细的手指轻轻得抚模着它的绒毛。
“好了,开拍了,你准备好了就开始。”男人按下录制键,视频上的红点开始闪烁。屏幕上的女人将手里的兔子狠狠地扔在地上,兔子闷哼了一声,乖乖得蹲在那里不敢乱动。女人抬起脚,用高跟鞋轻轻地摩擦着白兔的后背,白兔一害怕,就朝着一旁蹦了开去。
“你看,它老是乱动!”女人不满地撒起娇来。
男人没说话,从包里模出一把手术刀递给她。
女人接过去在手里比划了一下,疑惑地问道:“这个拿来干嘛?”
“切掉它的脚就不会乱跑了。”男人冷静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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