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下午六点,公司里的职员们都纷纷站起来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准备收工。普通的上班族们总是不喜欢浪费一秒钟的时间在公司里,私人时间的宝贵程度简直能与黄金等值。姚祯祯强打起精神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但太阳穴一直微微刺痛,让她有点昏昏沉沉。石磊见她不太舒服,于是主动提出要开车送她。姚祯祯刚想拒绝,但是一想到自己确实有点难受,而且又和杜罔一约好了一起吃饭,只好干脆答应了下来。
石磊让姚祯祯在楼下等她,自己去停车场取车。没一会,一辆银灰色的别克停在姚祯祯的面前,驾驶室里的石磊朝着她招了招手,姚祯祯赶紧绕到副驾的位置推开车门坐了进去。石磊的车里一直有种香喷喷的味道,姚祯祯随着车子摇晃的频率,感觉越来越困,眼睛几乎就快闭上了。
“累了吗?你睡吧,到了我叫醒你。”石磊温柔地说道,眼睛里暖得似乎能捂热人的心。
姚祯祯总觉得有点不妥,想强打起精神。她摇了摇头使劲将眼睛睁大,但没一会就感觉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似的,完全没办法支撑。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恍惚间看到石磊戴着一个白色的口罩,若无其事地继续开着车。她心里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但是自己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了。姚祯祯头一偏,靠在车窗上沉沉地睡去,就像是落入一场可怕的噩梦里怎么也醒不过来。
尽管现在已经是初冬,但是按理说四周也不会是如此冰冷的感觉。
姚祯祯头痛欲裂,眼睛仿佛被梦魇给捂住了,怎么也没力气睁开。她感觉自己正趴着,脸因为侧睡太久而开始有些许的麻木感,皮肤被一大片冰凉的物体冻得生疼。她靠着意志力勉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模糊的视线里一片银白。她开始渐渐恢复了意识,发现自己的手脚被人用绳索绑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全都不翼而飞,自己趴在一张冰冷的银色手术床上完全不能动弹。她使劲挣扎,却感觉后背传来一阵阵奇异的痛楚,就像背上有无数个被凌迟过的刀口似的。
“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地说道,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清醒,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被人困在了一个地方,不但衣服全被褪去,手脚也被控制住了。此时的姚祯祯就像是一个被放在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她的手臂用了用劲,背上的痛楚越来越清晰,让她原本拉紧的神经也开始抽痛起来。她偏过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屋子里到处都是镜子,难怪给她一种满屋子银白色的错觉。当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害怕地说不出话来:姚祯祯的背上被尖利的东西割出了一个巨大的玫瑰花图案,图案的线条是被一个个皮肉外翻的伤口组成的,血已经开始凝固,粘在伤口的周围就像是一条条丑陋的蚯蚓。她看着自己原本平滑的后背莫名其妙地多出这样丑陋的伤口,心里涌出强烈的愤怒和恐惧,这种极端交杂的情绪让她发了狂得在手术床上挣扎,手腕被绳索磨得鲜血淋漓也没有停下。
“你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姚祯祯的身后传来,她扭头一看,石磊站在手术床前冷冷地看着姚祯祯伤痕累累的后背。
“你想干什么!”姚祯祯对着石磊沙哑地吼道。
“哼,你会知道我想干什么的。”他说罢走过去拉开不远处的一片垂帘,垂帘后挂着一张张奇怪的皮囊。姚祯祯原本以为是一件件衣服,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张张被划得伤痕累累的人皮!
“你会后悔的。”姚祯祯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石磊没有说话,将垂帘又拉开了一点,垂帘后放着一张金属座椅,椅子上坐着一个已经被剥了皮的人。血肉模糊的红色人体就那么正襟危坐地靠在椅背上,像是在等着领导训话的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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