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刺眼的亮光突然投在了姚祯祯的眼前,温暖而明亮的光线让她忘却了之前的危机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反倒是有些许心安。她迷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华丽的圆形大床上,头顶的天花板上垂下一片白纱罩住半个床头,身旁的床沿上还雕刻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图案,但是看上去手工特别地精细。她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立刻明白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刚一坐起身,后背的伤口被猛地牵动,痛得她差点叫出声来。她的余光看见窗户边坐着一个黑影,于是赶紧捂住嘴巴,怕将他惊动。
姚祯祯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窗边的黑影低着头,似乎正打着盹,看样子还没发觉她已经醒来。她刚想要翻身下床,却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重得有点不像话,低头一看,身上竟然换上了一身繁复的浅色长裙;原本柔顺的黑色长发,竟然被人捣鼓成了一头卷发;脖子上挂着一串很有分量的项链,吊得她脊椎生痛;嘴唇有些黏黏的,她伸手轻轻一擦,竟然留下一抹鲜艳的口红痕迹。
这样的情景让她感觉比直面一群猎杀者更可怕,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居然有这样的心思将她从头到脚得打扮一番?她刚想抬起手将脖子上的那圈累赘给取下来,但是左手重得没办法使上力气,一圈结实的铁链正绑着她的左手,铁链的另外一头正被窗前的黑影拿在手里。姚祯祯顿了顿,把挂着的耳饰轻轻地取了下来,将它捋成一根直直的铁丝夹在手指间,轻手轻脚地朝着窗边的黑影走去。
直到走近了,姚祯祯这才发现黑影正是梁川,他闭着眼睛,一手撑着头斜靠在一旁的扶手上,纤长的睫毛仿佛是一把黑色的雨伞娇俏地搭在下眼睑上,如丝的黑色的长发顺滑地垂着,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若不知道他的性别,眼前这画面就像一幅沉睡的美人图。
见他睡的正熟,姚祯祯抬起手里的铁丝对着他的脖子用劲地刺去,却被一只有力的手将她的偷袭生生地挡在半空。
“你还真是喜欢伤害人。”梁川睁开眼睛看着他,嘴角还挂着邪魅的笑容。
“那也是你伤人在先。”姚祯祯盯着他冷冷地回敬道。
“我伤人?我不但没有伤过你,连你后背的伤还是我帮你包扎的,这就是你报答的方式?你倒是说说我伤了你什么?伤了你的心?”梁川放开她的手,站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姚祯祯冷哼了一声,说:“你把我弄成这副模样,我还要感谢你是吧?”
“这副模样怎么了?挺好看的啊,我倒是蛮喜欢的,”梁川说着拉了拉手里的铁链,将姚祯祯给拖了面前,“你不要忘了,之前你伤害我的时候,我有多痛,这条疤都是拜你所赐。”梁川拉下衣领,露出一圈非常明显的浅色刀疤,正是之前在医院被姚祯祯切下头颅后留下的,至于他到底怎么做到身首异处都能衔接起来,姚祯祯也想不明白。
“那你想怎么样?”姚祯祯干脆坐在床边直视着他的眼睛。
“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跑,你就没事。”梁川说着笑了起来,却不露齿,嘴角上扬成一个诱人的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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