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哥哥……”极其做作的声音从喉间发出,激起满身鸡皮疙瘩。别说安浅夕自己觉得恶心,一旁的关溯也怪异看来一眼。倒是程诗诗见怪不怪,笑说这才是你安大小姐惯有的作风嘛。
“我勒个去!什么毛病?傻缺犯抽,真特么欠打!”安浅夕低咒,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再作!”
“你干嘛?”程诗诗吓一大跳,眼见着那白皙的脸上就起了红印,嘴角一抽,“你真是鬼上身了吧?不是你的脸吧,下这么狠手?”
“安安,你……”关溯更是惊诧不已,前一句还含情脉脉,下一刻怎么突然就变了?还真有那么点鬼上身的意思。
“你不觉得恶心吗?”安浅夕头一歪冲着关溯就是一问,模了模被自己打的脸,“我自己都觉得以前的自己挺恶心的,所以该打。”
“……”敢情是故意的?
“别说,你那未婚夫看着的确挺让人垂涎的。”程诗诗努了努嘴,眉梢一挑,“要长相有长相、要能力有能力,难怪那么招蜂引蝶!”
台前安子卉正含笑递去一份资料,沐彦彬眼里的笑意更是无遮无拦,一眼望去,这二人之间流淌的暧昧气息显而易见。
“人模狗样!”安浅夕嗤鼻,这二人可真高调啊,高调得她都要佩服了。
“你这是吃醋了?”程诗诗一个白眼丢来,作为损友又损了几句,“其实吧,他俩同在学生会任职,日久生情也是情理之中。这么算来,反倒是你坏了人家的好姻缘。”
“呵呵,明知二人有婚约还去插上一脚,其心叵测。”关溯淡淡扫了安子卉一眼,就事论事为安浅夕抱不平。
沐家和安家平时除了商业上的往来,私下的交情也不错。利益也好、真心也罢,总之不管基于什么因素,说是世交并不为过。
沐彦彬,说年纪,只比安家两兄妹大两岁。年岁相仿,两家又私交甚好,打小玩在一起理所当然,说二人是青梅竹马也是情理之中。
安浅夕自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嘴甜讨喜,很得沐家人喜爱。即使性子娇蛮点,看在大人眼里也不过是名门千金身娇肉贵,就该是这个范。看着两个孩子自小处得好,就常笑说二人是两小无猜、天生一对,知根知底干脆结为亲家。虽只是口头上说说,可说得多了,没人反对,也成了一种默认。
二人长大后,也没觉得这口头婚约是两家大人的戏言,安浅夕更是以沐彦彬未婚妻自居,所以二人有婚约的事情无人不知。
这种情况下安子卉可不就是横插一脚么?关溯所言不差。
“虽是口头婚约,可家喻户晓。做生意讲诚信,为人也是如此。大家族说出的话一言九鼎,婚约并非玩笑。他要不喜欢安安,就尽早解决问题。不清不楚与人私交,没品!安安说得没错,的确人模狗样。”关溯不屑瞟了台上致辞的人一眼,所谓的京城阔少,君子之姿的沐彦彬,不过如此。
“啧啧,关少,看不出来啊。本以为你是个公子,没想到挺有原则,还是说……”程诗诗挤眉弄眼,后话不言而喻,不就是为了讨好安浅夕么。
安浅夕歪头,倒是没看出来关溯会说出这么番话来。表面上是指责沐彦彬,其实是展示了他身为男人的立场。一般人这种情况下都会骂小三,却是忘了男人才是那个始作俑者。而关溯,身为男人却指出了社会上这种现象的根本。
按理说,一个是沐家独孙,沐家未来的接班人,身价自不必多说,绝对是只“金龟”。且沐彦彬长相出众,为人文质彬彬、仪态谦和,举手投足优雅从容,就面上来看修养一流。年仅二十,在校是学生会会长,在家已参与了家族生意,且成绩不菲。不管怎么看,都是沐家的骄傲,在外更是无数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一个是安家千金,被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除去性子,整体绝对是有才有貌,天之骄女般的存在,放哪都是令人瞩目的焦点。
这俩人郎才女貌,堪称绝配。偏偏是貌合神离,或者说是安浅夕自作多情,人家沐彦彬可没将她当未婚妻看,不然怎么公然和别的女人眉目传情?
这么一说,关溯的话不无道理。你沐彦彬既然无意,何必做出让人难堪的事?不知道让安浅夕难堪,实则也是给沐家难堪吗?还是说因为对方是安子卉,也是安家千金,偷换概念么?这算盘倒是打得响亮,难怪本体在见到二人时妒火中烧以至于影响到了现在安浅夕的情绪。
只是,既然有所谓的未婚夫了,干嘛还要去招惹那个伯爵?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安浅夕嫌弃地大翻白眼,这二人是什么样的人她已经模了个大概,反正好不到哪去。倒是那时不时在自己身上冒出来莫名其妙的情绪太让人在意。
安浅夕,你魂魄不稳!
不由又想起了张东来的这句提醒,难道……
有了这种关乎自己生死存亡的大疑问便如刺在喉,不除不快,看来得找个时间好好问问张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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