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安又均杀妻五个字宛如平地一声雷,震得尹韩曦半天回不过神来,抓住安浅夕的双肩近乎是吼。
“你没有听错。”安浅夕扫了眼自己肩头的大手,这么大力,是要把自己的骨头给捏碎么?饶是自己现在是个半血族,都觉出了痛,尹韩曦的反应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连一个外甥都如此,尹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会掀起何种惊天巨浪?
“小姑姑不是产后抑郁自杀吗?”遥想当年,自己见小姑姑的时候,那精神状况确实不怎么好,说是抑郁大家都没怀疑,怎么会是他杀?凶手还是安又均?
“现在愿意听我说了?”
“你说。”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尹韩曦终于放了手。
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安浅夕听得分明,外公来了?说,对老人无疑又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不说,事情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据说以前的尹毅航行事果决、手段狠辣,素有商界修罗的称号,打击对手是毫不留情。即便后来将家业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最终决策权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一家之主当之无愧。直到尹千月的死,才真正敛了性子,安心在家颐养天年。这么一个经历风雨的老人,心理承受力非一般人可比。而且自己这次就是来借势的,说!她就是要一睹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在得知真相后又会展现何种风采。
“你知道吗?安又均的确聪明,借着我妈难产后身体精神未完全恢复为由,就说她得了产后抑郁症。一个正常人吃抗抑郁症的药结果会怎样就不用我多说吧?所以你们在看到我妈时没有半分怀疑。”是药三分毒,正常人吃抗抑郁症的药反而会产生抑郁的现象。安浅夕自然不会说尹千月已非人的事实,“不光如此,后来还每天‘殷勤’地给我妈端茶送水,水里却是下了麻醉剂,剂量不大,堪比是慢性毒药在摧毁我妈的身体。你想想看,一个正常人遭受了这样的身心摧残,还活得下去吗?这就是安又均的聪明之处,他要真亲自动手势必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但这种行为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好,好一个安又均!”尹韩曦拳头一紧,玫瑰花刺入肉,渗出点点鲜红,抬眸,“他既然做得这么隐秘,你怎么会知道?”
安又均能成功欺骗世人这么多年,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怎么会知道?
“为这样的人动气流血,值得吗?”安浅夕上前一步,从脖子上取下丝巾细细给尹韩曦包扎了伤口,“你可还记得安家的家庭医生艾瑞克?我妈在觉得身体异样的时候就告知了他,这才得知自己遭遇了多么可怕的事。”
“嘘,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妈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你们?”安浅夕握着尹韩曦的手,眼眶泛红,“所以说我妈善良得让人心疼,她所做一切全是为了我和哥哥。安又均是她自己喜欢的,而我们是她认为的爱情结晶,虽然痴心错付,但我们始终都是安家的骨血。她不愿自己的不幸影响了自己的孩子,也不愿尹家为了她活在仇恨里。艾瑞克本来想将一切公之于众,但安又均连杀妻的事都做得出来,会放过一个和我妈关系甚密的外人吗?”
安浅夕说着幽幽叹了口气:“我妈选择牺牲了自我而守护所有人,她的确是相信人心本善,但又不得不妨安又均会越陷越深,所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写在了日记里。如果有一天安又均真的坏到无可救药,那么那本日记不但可以为她昭雪也可以将安又均的恶性公诸于众。这一点,我佩服我的母亲,既善良慈悲又聪慧无双。至于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呵呵,艾瑞克其实一直都在我身边。”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安浅夕虽是编了个故事,但道尽了当中的事实。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安又均不仅害了小姑姑,还要害你们兄妹?虎毒不食子,你们可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再怎么恶毒也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尹韩曦很敏锐就抓住了安浅夕的言外之意,一脸的不可置信。
“艾瑞克说我和我母亲很像,表哥你觉得呢?”安浅夕苦笑一声,“安又均可不止我一个女儿!对于哥哥,他不会动,不管怎么说,哥哥是男丁,身上流着安家的血。他也不可能让安家后继无人,而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如果哥哥不在了,安家的家业不都落在了外人的手里?所以,我才是那个让他耿耿于怀的眼中钉。”
“表面上看谁都会说他疼我入骨,可这真的是为我好吗?养而不教是为过,宠溺的结果就是我目中无人、飞扬跋扈,甚至罔顾亲情。瞧,表哥你不就一直这么看我么?”安浅夕自嘲一笑,抬眸,“他为了那个女儿飞黄腾达而让我当垫脚石,行,我成全他,就按照他的意愿走,现在一看,我做得多成功啊。”
“安安,原来你一直……”尹韩曦眸光闪动,原来如此,想起面前少女多年的隐忍,不惜自毁名誉蛰伏这么多年,尹韩曦愧疚不已。愧疚一起,就想到了自己的无情,反手将安浅夕搂在了怀里,“安安,对不起,表哥一直以来都误会你了,从来没给过你好脸色,让你受苦了。”
“得表哥这一抱,安安不苦,一切都值得了。”安浅夕嘴角弯起一抹奇异的弧度,满意回抱,“现在愿意和我谈生意了吗?”
“还谈什么生意,知道了真相,咱直接将他绳之于法,为小姑姑雪恨!”
“杀妻灭女,猪狗不如,就这么将他绳之于法岂不是便宜他了?”安浅夕冷笑,退出尹韩曦的怀抱,随手摘下花一朵轻轻拨弄,抬眸笑得纯净无暇,“表哥,你不好奇他既然狠心杀妻,当初又为何娶妻?”
尹韩曦冷哼,取过玫瑰往安浅夕耳后一别:“没错,安家现在的确财雄势大,可没有我们尹家当年的支持,他安家能壮大到现在的地步?利,一切都是为了利。反观咱尹家,现在倒被他给比了下去,真是狼子野心。”
“那就是了,无毒不丈夫,他有这个狠心,想来野心也不小。俗话说得好,站得越高,摔得越重。你不觉得将他送入云端,再拉入泥底会更让人心情舒畅吗?”安浅夕笑得灿烂,偏偏出口的话决绝狠戾,“人善被人欺,我妈就是太善良了,所说所做全都为了他人却忘记了自己。有时候过于善良只会助长歪风邪气,让恶人更无法无天。我和我妈不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哼哼,我会亲手将人送入地狱!敢欺我尹家?找死!”
“好,不愧是我尹毅航是外孙女,像我!”中气十足的话语传来,推门而入,可不正是尹毅航尹老爷子么。
“外公……您怎么在这……”安浅夕一惊,快步上前扶住了尹毅航,偷偷给尹韩曦使了个眼色,指着面前的花丛说,“外公,您瞧这玫瑰开得多盛。”
“打什么眼色?外公都听见了。”
“啊……都、都听见了?”
“你这死丫头,这么大的事还瞒着?今儿要不是我怕你受这臭小子的冷眼,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你是不是还要继续隐瞒?”
“外公,您别生气,我、我……”
“与狼周旋、被家人误会、被外人诟病,你就是这么委屈自己一人承受?你让外公这么多年情何以堪?”尹毅航摇头叹息,刚毅的脸上布满了自责和动容,最终眼眶一红,“我可怜的好丫头,受苦了啊!”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外公这么疼我,我不委屈。刚您不还说我像您吗?眼泪这种东西,是弱者的专利,是无能的表现。我安浅夕,最不需要这种毫无用处的东西,我不光要为母亲报仇雪恨,更要为自己争一片天下。外公,您支持我吗?”
“丫头,好样的,外公为你骄傲。你是外公的心肝宝贝,怎么会不支持?咱尹家永远是你强而有力的后盾,你想怎么做,外公都听你的。”
“安安,刚可是你找的表哥,不能有了外公就丢了我啊。来来来,不是要谈生意吗?咱好好谈。”冰释前嫌,之前的凌厉自然化为乌有,剩下的就是心疼和宠溺。
“外公、表哥,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大伙知道,不然会打草惊蛇。到头来反而会对咱尹家不利,该怎么做,我自有打算。外公您年纪大了,不要为这种畜生伤了身体,好好吃、好好睡,您就在一边安心看着他安又均的凄凉下场,安安是不会让您失望的。”安浅夕扶着尹老爷子走出温房,“况且这件事我还不确定安政鹏是否牵涉其中,一切从长计议。现在有表哥在一旁帮衬就可以了,至于生意么,表哥,去你屋里详谈?”
“表哥海归人士可不是干假的,咱兄妹同心,其利断金。走走走,去我房里谈,表哥亲自给你奉茶道歉。”
“矮油,道什么歉啊?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谁让我以前干的都不叫事呢?”
“不许这么说自己,以前……”
——潇湘首发——
趁着过年,安浅夕以给白锦岚这个干妈拜年为由,去了H省。安浅夕拜白锦岚为干妈,安老爷子自然喜闻乐见,以显亲近,拜年也是应该,二话不说就让她去了,还嘱咐着礼别轻了。
事先打过招呼,到了省会,白锦岚亲自接机,可想是真的把安浅夕当做了自己的女儿。
“干妈,您怎么自己就来了?这让安安心里多过意不去?”亲热挽着白锦岚的手撒娇,面对身后的两个保镖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当妈的接自己的女儿不是情理之中吗?再说过意不去就生分了啊。”卸去了平时的严肃干练,换上便装,俨然一副平常的慈母样,角色转变得非常自然。
“是是是,这还真是安安的不是了,一会亲自给您做几道家常菜孝敬您。”白捡一个妈,还是一个这么有能力又亲切的妈,上辈子的不足全填满了,自然心花怒放。
“是不是真的啊?还会做菜?”
“口说无凭,一会您就知道了。”
“好,我们回家。”
出了机场,就迎来了一辆军用吉普,车牌自然也是军车的牌照。安浅夕了然,认了干妈,还是从政的,自然对白锦岚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了解。这么一查下来,不由感叹自己是走了狗屎运。
白锦岚就不用说了,白父白卫国从军,肩头可是有着两颗金星,年轻时可是一员猛将。现在虽已经从高位退下,余威犹在。白母王琼,虽没什么大的名头,可娘家却是活跃在政坛之上,军政联姻,可谓家世显赫。至于白锦岚的丈夫胡耀天,更是不得了。父母皆是军人,自幼在军区大院长大,受的是军人的熏陶。效力于国家的特种部队,有着一等军功,如今不过四十出头,肩上就已经有了三颗金星。只可叹父母去得早,所以婚后都是和白家人在一起。
白家,自然住的是军区大院,看到门口军姿笔挺的警卫员,安浅夕不由嘴角一撇,自己前世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雇佣兵,说难听点那就是个贼。如今竟然来了这么神圣的地方,一官一贼,还真是讽刺。
进了门,安浅夕就敛了些许性子,在这样的家庭里,说话做事那可都得过脑的。
“爸、妈、耀天,安丫头来了。”白锦岚将安浅夕领进门就叫唤开来。
厅堂里两个男人正在下棋,听了这话,白老爷子也没抬头,双眼盯着棋盘说了句:“你妈出去买菜了,你知道她的慢性子,说是买菜,买街还差不多,还没回。你们先坐,等我下完这盘棋。”
倒是胡耀天抬头看了安浅夕几眼,淡淡点了点头,复而又专注于棋盘之上。
“安安,这两个男人啊,只要坐下来下棋,那就是天塌下来也是雷打不动。来,不管他们,我们坐。”
安浅夕点了点头,也不急于打招呼,却是坐在了二人身旁,看棋。
白锦岚笑着也坐了下来,看了没多久,就摇头说了:“爸,不能这么走,这不马失前蹄吗?”
安浅夕心里一乐,这干妈不工作的时候还真挺“活泼”的。
“干妈,观棋不语。”安浅夕轻笑着提醒。
“哼,还不如个丫头来得懂事。”白老爷子一听这话,头一抬,算是正式和安浅夕打了个照面,“会棋?”
“略懂。”安浅夕大方一笑,坐得端正,将大家闺秀的风范发扬得淋漓尽致。
“那你说我这步走得对是不对?”
这是存心考她么?安浅夕扫了眼棋盘,说:“看似马失前蹄,实则是舍孩套狼。干爹要是吃了外公的这匹马,呵呵,怕是会因小失大。”
话刚说完,似是发觉什么不妥,连忙不好意思地绞手指:“哎呀,外公,刚还说观棋不语,我这下可是给您泄了底啊。”
一会侃侃而谈说着见解,一会又如小女儿家般羞涩自责,既大方展示了才气又不失礼数,还带了些娇俏,进退得宜。分寸掌握得恰到好处,不由让人心底就起了喜欢。
“哈哈,这叫略懂?锦岚,你可是收了个不得了的闺女啊。”白老爷子哈哈大笑,显然对安浅夕很是满意。
“爸,我闺女还不一样是您外孙女啊?怎么说得我像外人似的?”
“老子就这么一说,你还挑我的错了?”白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回头又说,“丫头,下面你来。老头子我总是棋差一招,就你刚才说的,对于下棋很有心得,就给我挫挫他的锐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外公,我也就纸上谈兵而已,再说了我是晚辈,又是头一次来,要真侥幸赢了,我还要不要认干爹了?”这老爷子,要不要这么狠啊?
“干爹不叫得挺顺溜吗?还谈什么认不认?”白老爷子一掌就拍上了安浅夕肩头,“战场无父子,下棋也是一样,你要是不拿出真本事来,就不怕老头子我不乐意?”
眼见着安浅夕被白老爷子一巴掌拍得一咳,白锦岚嚷嚷了:“哎呀爸!您多大的手劲您自个不知道啊?也不怕把丫头给拍坏了?”
“又不是泥做的,还拍坏了?丫头,没事吧?”白老爷子哼了一句,回头捏了捏安浅夕的肩膀,“嗯?这筋骨不错呀,看来平时没少锻炼。”
白老头子心底却是哦了一声,看来不光智斗歹徒,似乎还有那么两下子呢。
“生命在于运动,安安置是不想做温室的花朵而已。”安浅夕打着马虎眼,心下却是越发谨慎了,这老爷子看似大大咧咧,却精明得很呢,话锋一转,“那安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干爹,您可得手下留情哦。”
“长江后浪推前浪,干爹可不敢掉以轻心。”胡耀天观察了安浅夕半天,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可也就是这一句,足以看出肩上有着三颗金星的人着实不凡。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安浅夕也不再卖乖,开始了棋盘上的两军对垒。
白老爷子这时才仔仔细细又将人看了个遍,大气、沉着却不死气,说话得宜,分寸得当又不失这个年龄应有的活泼。
京城劫案轰动全国,一个女孩子,年纪不大却胆识过人,冷静又聪慧,周旋于一帮手持枪械的匪徒间,不光机智地送出自己的女儿出去通风报信,还能在匪徒的眼皮子底下将现场后来的情况传递出去,成功而无任何伤亡解救了所有人质,更难能可贵的是舍己为人,最终将匪徒一网打尽。真是有勇有谋、胆大心细,是个人才。面对自己的审视还能从容应答,可不就应了自己女婿的那句“长江后浪推前浪”么?
白老爷子转头就对着自己的女儿满意点了点头,这个干女儿认得好啊。
白锦岚笑着扬了扬头,也不看看是谁认的,自己的眼光可从来没出过错。
“和棋,爸,你看,和棋。”
“干爹,和您下一盘棋,我这脑袋都不够用了,我可是尽了全力,不敢有所保留。”安浅夕说着就敲了敲自己的脑瓜,一副用脑过度的模样。
可不就是和棋么?胡耀天的象棋水平可谓一流,至少到目前为止真没碰上什么对手,就连白老爷子也总是棋差一招,这一回竟然和一个丫头打成了平手?若是赢了实属应当,输了也没什么,可和棋就耐人寻味了。就这丫头表现出来的,棋艺高段是毋庸置疑。所谓观棋看人,这丫头,不似有些人那般求胜心切。不骄不躁,不会刻意去讨好别人,也不会轻易认输,一盘和棋,更说明了这丫头懂得如何处事,不会去得罪人,决计是个善舞长袖、八面玲珑的人。
“安安好棋艺啊!”胡耀天由衷一赞。
“哈哈,好,这和棋可比赢了你干爹还要来得高段。好好好,老头子我今儿大开眼界!”
“什么事这么高兴?我在外都听到你这大嗓门了……”门外传来一语,紧接着人影就已踏进屋内,手里拎着两大袋步履矫健,可见身体康健,“这就是安丫头吧?快让我看看。”
来的可不就是王琼么?一见到安浅夕,手里的两袋“砰”的一声就扔在了地上。
“外婆,您慢点。”嘴甜的安浅夕马上起身迎了上去,上前就是一搀。
“放心,老婆子我身体好得很。”王琼拉着安浅夕的手就是一阵打量,嘴里不住夸赞,“漂亮,真漂亮,可惜我家没外孙,不然你这个干外孙女就给我家做孙媳了。”
安浅夕呵呵傻笑两声,这王琼,拎着两大袋东西脸不红、步子不乱,说话也不喘,显然是老当益壮。不过这说话么……这么直白还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你们俩一直都没要孩子,现在年纪大了,平白得了这么大的女儿,更省心。以后只需要准备好嫁妆就可以了,咱这两个老人也安心了。”王琼直言不讳,显然是很喜欢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干外孙女。
王琼这话一出,没人觉得不合时宜,没有半点尴尬,反而一个个笑逐颜开,安浅夕看了啧啧称奇。
白锦岚夫妇的确无儿女,这样的家庭无后代的确挺让人惋惜,就连安浅夕当时知道的时候都大大叹了口气,却不想这家人心态竟然这么好。难道党员的觉悟就真的这么高?也难怪自己一来,其实还真是个外人,这家人对自己的态度是这么热情,想来是真的把自己当亲生的在看,这不是走了狗屎运又是什么?
“外婆,今儿您就歇着,我来的时候还和干妈说要小露一手,今儿的饭菜我来做。”
“那敢情好,今儿可算能吃一餐儿孙饭了。不过也不能全让你来,外婆就给你打个下手,让你妈也来帮忙,今儿咱三个女人就一起进厨房好不好?”
“好!”此时的安浅夕只觉得心里暖暖的,明明只是干妈,王琼竟然直接说了句妈。一股前所未有的亲近直冲心房,这一世,自己真是赚大发了。
相处不过一盘棋,见面不过三两句话,却是和乐融融,外人要是见到这光景,谁能说这就不是一家人呢?
一顿饭,更是吃得和乐舒心,没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四个大人不停给自己夹菜,说着贴心暖己的话。如果说上一世过着枪林弹雨,时刻担心见不到明天太阳提心吊胆的非人生活,那么现在,无疑是被满满的幸福包围。让安浅夕那从来冰冷的心升腾了些许热度,如果这一切是场梦,她都不由开始奢望一梦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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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不知大家看出来没有,我的文对亲情的描写还是挺重笔墨的。也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喜欢,但是我个人认为这世间亲情是最值得人感动的,因为只有亲人是最无私、最伟大、从来都是付出不求回报。所以在我的文里,爱情不是唯一,哪怕是言情文,我也不会只注重爱情,包括之前的完结文《神算辣妻》,亲情也占了很重的分量。
在此,希望天下的父母和乐安康,健康长寿。亲们,不管是你学生还是工作了还是成家立业了,请时常回家看看,陪陪父母、陪陪家中的老人,哪怕只是聊聊天,他们都会很开心,让老人老有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