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卉,你真的要去参加《伯爵的新娘》试镜会?”区区一介戏子,不过是要拍一支MV而已,还搞什么试镜会海选?你当自己是皇帝选秀啊?竟然连安子卉都想去凑这种热闹,这让向来自傲的沐彦彬心里很不是滋味。
“彦彬,不过就是个试镜会,安安去得,难道我还比她差?”安子卉还真是就说了句心里话,但凡是你安浅夕的东西,她就要抢过来,不管是地位还是名声。男人么,虽然目前心还在自己身上,但也有必要让他紧张一下,更何况肖静怡并不那么喜欢自己。
“子卉,你从来都不会妄自菲薄,而且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而斗气。况且,你到底是名门千金,抛头露面去参加这种海选并非明智之举。”
“彦彬,你的顾虑我明白,可我又不是真的要往娱乐圈发展。”沐彦彬的心思安子卉很清楚,抬手就握住了沐彦彬的手,“而且我也不是为了斗气,我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吗?你以为安安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前除了家里给的每月生活费,她一直勤工俭学,让爷爷对她刮目相看。银行劫案更是认了白市长做干妈,就前不久还得了顾氏集团的邀请函,你以为她去参加试镜会为的是什么?”
“安安现在的确让人刮目相看。”说起安浅夕,沐彦彬不得不从心底感叹一声,从前那个目中无人只知享乐的千金也懂得了为自己造势,“能搭上顾氏集团这层关系,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她。”
“彦彬,你知道的,我不是要和她争什么。但是你也知道,伯母对我总是不咸不淡,她的心里始终只有安安。现在安安这么风光,我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伯母就更看不上我了。其实这也是我的一点私心,我这么做全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我不想看着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想只有你在那里孤身奋战,我要尽己所能让伯母喜欢我,同时我也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安子卉声情并茂,虽不说委屈,可话里透的就是这么个意思,话锋一转,“而且已经有说我不知廉耻勾引你了,这些我都不在意,谁让我是真的喜欢你呢?可是你不一样,你是天之骄子,怎么能被媒体那么抹黑?风口浪尖之上,我要是去参加了试镜会,多少也可以转移一下众人的视线,这样大家就不会认为你朝秦暮楚、三心二意了。”
“子卉……”
“而且……阎非墨对安安的特别大家都看在眼里,安安不也是一直对阎非墨都特别上心吗?她参加试镜会是不是借机亲近阎非墨我不敢说,这样对你而言太过残忍。但如果这是真的,他们真的相互喜欢,就不是你对不起她了。到时候解除婚约,一来顺理成章,二来也更显示了你成人之美的宽大胸怀,那么我们再在一起也就没人会乱嚼舌根。”
“子卉……”
“彦彬,我这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居心叵测?”安子卉抬眸,眼里已是盈满了水光,定定看着沐彦彬,似乎只要对方开口说是,那晶莹的泪珠就会不可遏制连绵不断。
“子卉,委屈你了。”沐彦彬一把将安子卉搂在了怀里,心疼得无以复加,“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你说得没错,只要安浅夕自己不争气,就怨不得我们。别说什么居心叵测,我沐家要的不是一个听话没主见的木头美人,我就欣赏你的聪慧,懂得隐忍。你如果真的不谙世事,怎么当沐家的当家主母、怎么和我并肩?”
“谢谢你彦彬,谢谢!”泪水已打湿沐彦彬肩头,安子卉说着感怀的话语,背人处却是嘴角一咧,整张脸上洋溢着得意的诡笑。
——潇湘首发——
《伯爵的新娘》海选报名场内外,人山人海,清一色全是16—20岁的青春靓丽少女。有浓妆艳抹的、有淡雅清新的,有穿金戴银的富家女、也有梦想通过试镜一夜爆红的普通人,总而言之一句话,争奇斗艳,那场面绝不亚于古代的宫廷选秀,来的都将自己最好、最美的一面呈现世人面前,确切地说是展现给阎非墨看。就算不能一举成名,就算不是伯爵真正的新娘,能远远看上一眼也心甘情愿。
“主子,安小姐她会来吗?这已经是报名的最后一天了。”落地窗前,修罗魅看着地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再瞅瞅监控器上的环肥燕瘦,可就是没有见到安浅夕的身影。还有十分钟就截止报名,安小姐,您倒是快来啊。
自从得知了安浅夕就是苏浅,是主子心中在意的人,加之以前自己的预示,修罗魅恍然大悟,这正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然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借尸还魂,兜兜转转又来到了主子身边?可眼瞅着似乎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她一个做下属的都看着干着急,老天爷,您既然都慈悲到这份上了,非得弄一出什么好事多磨来考验人吗?
“她一定会来。”阎非墨气定神闲,双臂环胸斜靠落地窗,“就算她真忙忘了,她身边的人自然会提醒。”
不说程诗诗那好凑热闹又八卦的个性,就是月翎翼,有顾子睿在一旁的敲打,怕是安浅夕不来也会被人给架着来,更何况她就算不在意那钱也得想想之前嘴里说的条件。还有,她真不在意钱吗?至于条件……阎非墨蓝眸一眯,这一点自己还真有些好奇了。
“来了!”阎非墨懒懒的身子一正,嘴角愉悦上扬,在万千黑点中准确捕捉到某个老神在在、不紧不慢仿佛悠闲逛大街的女人。
“安浅夕,大小姐,您能速度点吗?没瞧见这一大票的美女挤破了脑袋只为博伯爵一笑么?”程诗诗大嗓门一出,拽着慢悠悠的人直往前赶,“瞧瞧瞧瞧,这队伍都要排到大街上了。你能用点心不?已经晚了,艾玛,马上报名就截止了,你还跟个局外人似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那正好,不用赶了。再说了,人家要博她阎非墨一笑关我屁事?”安浅夕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眉头直皱,这都第三天了,要不要这么夸张?敢情全国各地的女人都来了?不就一个男人么?一个试镜会而已,要不要搞得像选妃啊?
“回来,你给我回来。来都来了你还想打退堂鼓?想想你的农场,想想前期投资,有钱不赚是傻蛋。是,你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咱伯爵只为博你一笑行了吧?”程诗诗扭头就拉了转身的安浅夕往人堆里钻,伙同月翎翼一起将安浅夕护在身后,“让让、让让啊,都挤在一起干什么?这里空气特别新鲜吗?起开!”
“哎哎哎,你们怎么回事?没见着大家都在排队吗?还讲不讲文明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腰就吆喝开来,明明还透着春寒,却穿了一身抹胸短裙,也不怕冻死。
“文明?”程诗诗将女人从头到脚一番打量,随即盯着那呼之欲出的雪白嗤鼻,“大庭广众袒胸露乳就文明了?小姐,就你这样的,伯爵会看得上眼?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也省的到时候丢人不说,大冷天的冻病了可不划算。”
“哼!”女人并不以为耻,反而当众抬头挺胸,两手还在胸侧挤了挤,本就挺深的沟愣是被她挤得可以夹死苍蝇。侧目盯着程诗诗的胸前,嗤笑,“伯爵看不看得上我我不知道,但是一定看不上你,太平公主!”
我呸!太平公主?程诗诗瞬时怒了,虽然自己的不算宏伟,好歹也是大小适中又坚挺,美得自然。还从没人笑话过她,这一看就不是什么两家妇女的女人竟然当众说她胸小?
“大姐,就算小也是个公主,再说了,公主我年芳十八,正值风华正茂,还有大大的空间可以提升。可你呢?啧啧……”程诗诗将胸一挺,傲然往前一站,“勒得再紧,撑得再高,也改变不了你那两团松弛下垂的事实。还有,大姐今年贵庚啊?瞧这粉擦得,老黄瓜刷绿漆就别搁这和咱年轻人比女敕了。”
“你你你……”
“我说错了?群众的眼睛向来雪亮,姑娘们瞧瞧,这位大姐是不是走错了地?”
程诗诗歪头一声,四周嬉笑声顿起,纷纷有人附和。
“你你你……”被人当众奚落,女人的脸霎时就黑如锅底,抬手——
“小姑娘家年轻不懂事,爱逞口头之快。你听听也就算了,实在觉得无理理论两句也无妨,可动手就有些过了。”安浅夕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淡淡抛出一语,“这指甲我看是得修剪了,弄伤了人家小姑娘的脸可怎么得了?人多拥挤,推推嚷嚷之下就算没伤着人,不小心伤了自己更是得不偿失,你说是不是啊?大妈——”
程诗诗狠,安浅夕这话更狠。大妈二字一出,刚还有忍笑的现在都喷笑而出,瞬时整个会场被一片笑声给淹没。
“是啊大妈,您就别和我们小姑娘家一起凑热闹了,还是老老实实回家带孩子吧。”有凑热闹的七嘴八舌补枪,说得女人脸色变了又变。
如果只是被一个女人攻击,吵吵嚷嚷也就算了,现在被一群女人给围攻,女人的脸面哪里还挂得住?气得浑身一抖,却不料这一抖,脸上的粉就扑扑而落,又惹来更大的笑声,只是这回人群里又多了几句讽刺。女人哪还呆得住?红着脸脚一跺,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
“程小姐,学学咱安小姐,说话得有技术含量,像你那样到最后就成了泼妇骂街,搞不好就演变成打架。你可是千金小姐,要是和市井女人在公众场合打架,多丢人?瞧咱安小姐,四两拨千斤,不但堵得人家无言以对,更是煽动了群众群起而攻之,这才叫本事。”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当如是!月翎翼眼里闪着崇敬之光,灼灼盯着眼前那抹闪耀,自己真是跟对了人。
“是是是,月大小姐,你主子牛逼,咱这种小人物比不上行了吧?”程诗诗撇了撇嘴,得,安浅夕要说屎是金子,这丫头怕是也会深信不疑。话锋一转,转而又拉了安浅夕的手继续在人堆里钻,“安大小姐莅临,让道了让道!”
程诗诗可谓是用上了河东狮吼,安大小姐一出,满室哗然,哪个安大小姐?
安浅夕白眼一翻就捂了程诗诗的嘴:“你能消停点不?丢人!”
“唔唔唔……”程诗诗挣扎着咿咿呀呀,两手乱挥。
“安小姐?是安浅夕小姐吗?”马上有细心而眼尖的人将安浅夕认了出来,霎时当起了护卫,直往后退,甚至还有的伸手做请状,“安小姐请!”
什么情况?拥挤的人群竟然让出一条道来,安浅夕无语抚额,话说这些人不都是来参加海选的吗?有什么道理为他人让道?还真是奇了!
安浅夕一愣,手自然就松了,得了自由的程诗诗大笑三声,得意地扬头:“瞧瞧,丢什么人?人家可都是念着你的好呢,不过让条道而已。让道归让道,可赛制还是很公平的,赛场上自见分晓。姐妹们,谢谢大家的好意,一会海选可都得拿出本事来,咱安小姐人虽来了,却不会仗着身份压人,大家只管安心,该怎就怎样,明白吗?”
“安小姐可是我的偶像,给安小姐让道理所当然。”有小姑娘说着就是脸色一红,双眼晶亮,从包里掏出小本本就递了过来,“新闻我都看见了,听说安小姐也会来,所以我也来了,就巴望着能见上一面。安小姐,能给我签个名吗?”
艾玛!敢情这是冲着安浅夕来的呀?程诗诗意外咋舌,早知道安浅夕的名这么好用,刚哪还需要她费尽力气往前挤啊。
安浅夕当下无语,怎么就变成是来看自己了呢?干咳一声接过本子唰唰几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未免还有人会做出同样的举动,美眸一扫,抬脚就走向会场,边走边说:“时间差不多了,来,都跟上,可别都白等了。”
看到安浅夕来,阎非墨就下了楼,此刻站在二楼的护栏前将一切收入眼底。他的浅浅不管怎么变,哪怕换了具身体换了副容颜,走哪都那么耀眼,又能力超群,三两句话就将人收得服服帖帖。这样的女子,自己怎能不爱?
入了场,填了表格,众人就被安排到了几个统一的休息室分别等候。看着一众花枝招展的女人,再一瞧安浅夕的素面朝天,程诗诗从包里掏出化妆品就要往安浅夕脸上抹。
“你干什么?”素都素了,这当口还装扮什么?“程诗诗,你不嫌丢人我都觉得没脸。”
“是,你早就该觉得自己没脸了。”粉扑一顿,程诗诗大翻白眼,抬手指了一圈,“瞧瞧人家,哪个不是精心装扮?就你,素面朝天你也敢来?底子虽好毋庸置疑,就算素颜人家也比不过,这点我承认。但是好歹是公众活动,要上镜的,你敢不敢用心点?咱就化个淡妆行不行?好歹这也是基本礼仪,别和我说什么崇尚自然美。既然来了就要有个态度,不然你让人家情何以堪?人家那么尊重你,你是不是也得给予同样的尊重?”
“安小姐,这个可以有。”月翎翼点头,头一次挺了程诗诗。
“听见没,月丫头都这么说了,你就从了我吧。来,赶紧的,别让我发火!”
“行行行,淡妆啊淡妆,别给我弄成妖怪。”安浅夕无奈妥协,回头起身,“等一下,我去洗把脸。”
“我勒个去,你大小姐出门不洗脸?什么时候这么不修边幅了?”
“你才出门不洗脸!”安浅夕白眼一翻,“被你拖着挤人堆出汗了,再说这里人这么多,我去让自己清醒一下不可以啊?”
出汗是假,透气是真。这人口密度是京城最密集的地方了吧,再不透透气她这半血族都要郁卒了。
“得得,速去速回。”
出了门,安浅夕就深吸了口气,搞什么破海选,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嫌弃地白眼翻了又翻,一声低沉而愉悦的笑声传来,人影已踱到了安浅夕面前。
“浅浅,你来了。”
“嗯,你没瞎,我也没食言。”安浅夕美目一转,侧身,“借过。”
阎非墨身子朝前一挡,伸手就拦了安浅夕的腰往怀里一带。
“你脑子没病吧?刚诗诗还在大厅里大讲公平,你这么做是要告诉别人海选只是个幌子,人家不过是陪我走个过场,给我当陪衬吗?”阎非墨,你敢再无耻些吗?
阎非墨但笑不语,揽着安浅夕旋身,手一动转动门把,双双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单间:“现在没人看到了。”
“放开,手往哪模?阎非墨,你真是不要脸!”
“抱抱!”阎非墨双臂一展就将人抱了个满怀,终于确定了面前的人就是苏浅,阎非墨心底一片柔软,想起怀里的人所受的苦,内心疼痛不已。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许以前对苏浅更多的是欣赏,可这段时间的相处,一旦确定了自己真实的心意,分分秒秒都不想再分开。双手一紧,在安浅夕耳边低语,“浅浅,我等这一天很久、很久了!”
“没睡醒就赶快去补眠,说梦话呢?”脑子犯抽了吧?
“近来很忙?”阎非墨话锋转得很快,转移安浅夕的注意力,大手紧拥不减。
“还好,捏死一条小虫而已。”
李灿容,自己下的夺命贴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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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要出门办事,没什么时间码字,所以字数相对少点,分两章发了,亲们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