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商人的深灰色素衣打扮,生得一副清新俊逸,看年龄应该是在二十出头,那刚毅的眉宇间是那般的霸气凛然,就连那身边的随从都是那么的气宇不凡,手持佩剑,毅然挺拔如一尊冰冷的石像立于他左侧。还有那右侧手拿白色绸缎手帕的白发老者,虽然看上去已然是在六七十高龄上下,背已佝偻,然而却是眸光精睿,沟壑纵横的脸上尽是老练的深沉。
他,应该不是商人吧。我静坐于他对面,俏笑伊然。
“公子找小女子,不知是听曲儿呢?还是……”
“吟诗作赋,不知姑娘会否?”搁下手里的茶盅,他含笑打断我道。
“略懂一二。”不就是吟诗吗?这可难不到我,唐诗三百首,随便搬来个几首也够打发你了!我不禁心里偷偷得意一把,“还请公子赐教。”
“赐教不敢当,云某倒是有一提议。”听罢,他随即起身,礼遇谦笑道。
“公子请说。”他即然站着,我也不好坐着,只得跟着站起身来。
“姑娘不防以曲迎诗,为在下奏上一曲如何?”说着,他绕桌走近我身旁,眸光灼热的不禁令人浑身发毛。
清咳了下喉咙,我不露声色的退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那,小女子这厢献丑了。”我笑得牵强,说着冲门边的巧云使了使眼色。
只见她了然的点了点头,不消一会儿,便不知从哪里抱上一把弦琴搁置在屏风前的琴榻上。
“姑娘。”巧云招呼一声,随即便退了出去。
“姑娘,请。”帅气的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他说完便坐回到了原位。
妩媚一笑,我欠身一礼,便绕至琴榻后坐了下来。调试了下音准,心里已然有了主意。那就吟奏一曲《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吧。指尖抚动,曲音一起,一首荡气回肠,心魂抑扬的诗词便款款吟出。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晰。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泗。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址。
啪啪啪!
“哈哈哈!好一个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一诗奏罢,他便一声朗笑,随即拍掌站起身来。“姑娘果然才艺过人啊!”
“公子过奖了。”我自琴榻后走出,“这只不过是混口饭吃的一技之长罢了。”
“呵呵!姑娘何必过谦呢?”他尔雅一笑,说着随即走上前来,“姑娘如此音容笑貌,又这般多才多艺,今日得此一见,我端木云真是三生有幸。”
我连忙警觉的退开,保持安全距离。
“端木公子请小坐片刻,小女子这就让丫鬟弄些酒菜来,咱们小续一谈。”随即意识到,置身风尘太过矜持实属不妥,况且,看此人这派头,定然不会是真正的商人,或许,能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也不一定。思及此,我连忙调整姿态,娇媚巧笑道。“巧云!”
“姑娘有何吩咐?”巧云应声进门。
“去备些酒菜来。”我随口吩咐道。
“是。”巧云立即应声退去。
“紫依姑娘。”他却并未如果坐回桌前,而是径自上前拉住了我的手。
“你!”我条件反射的企图抽离,然而他却握的很紧,任凭我如何挣扎,就是无法挣月兑,“端木公子,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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