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番话,让我想到了宜和长公主。”孟宪潜呷了一口茶水,眼睛微微眯起,“曾听过先帝感慨,宜和长公主最为肖似太·祖。”
杜莹然感慨孟宪潜的敏锐,同宜和长公主自然是有肖似之处的,接着杜莹然见着孟宪潜亲自从书案上取了书册,也连忙站起来,“这是我自己整理出来的,有些地方还需要揣摩一番,若是你有什么想法,附上便签放在里面是了。”孟宪潜如此说道。
杜莹然连忙接过,“这是不敢的,我只是有些地方有些不成想法……”
“不必谦虚。”孟宪潜抚着胡须,就连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舒志也手抄了一本,总不能让你们白看了我写的东西。”
听着孟老爷子这般的说辞,杜莹然也就笑着说道:“若只是只言片语便可以唤着孟太傅您的手札,实则是三生有幸。”
孟老爷子面上的笑容越发盛了,“让舒志送你回去,玉溪的病……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杜莹然听着孟宪潜的话,心中难免有些尴尬的甜意,怀中抱着孟宪潜给予的书册,在门口果然就见着了孟舒志,“剑兰在外的马车候着,我送你。”
孟舒志接过了杜莹然怀中的书册,杜莹然怀中一松,心中略有些不自在,抬手理了理整齐的鬓发,“我……”“我……”
两人同时开口,相视一笑,原本的略带着尴尬之意也消缺了,杜莹然的脚步轻快,足尖轻点着地面,“你想说什么?”杜莹然歪了歪头,笑着问道。
“玉溪刚刚同我说,她很喜欢你,若是有机会要去寻你。”孟舒志说道。
杜莹然想到了孟玉溪,笑起来的时候也是天真烂漫,眼神是同孟舒志一般的通透澄澈,“她的性子有些肖似三公主。”杜莹然笑了笑说道,“我也拿她当做小妹妹。说起了这个,让我忽然想到了你那同窗,李儒。”想到了三公主同李儒,杜莹然不免有些好奇那李儒是如同同三公主结识的。
孟舒志心中一沉,忍不住抬眼正瞧着杜莹然笑颜如花,听着她开口说道:“你那位同窗,叫做李儒的怪有意思的。”
此时已经是初冬,昨日里刚下过冷雨,吸入的空气入了肺腑也觉得带着凉意,开口说话更是有浅淡的薄雾,孟舒志见着杜莹然的嘴唇微微翘起,眼眸也弯如新月,那唇边的两点梨涡也是深陷。垂下眼眸,见着她的样子,心中更是有些隐隐失落,“他的才学出众。”话语之中也带着自己都尚未察觉到的失落。
杜莹然见着孟舒志的表情一沉,面目上甚至透出出一分委屈的味道,忍不住扑哧一笑,脚步越发轻快了起开,人已经到了孟舒志的正对面,面上带着笑,微微弯着身子,“你在想什么?”
孟舒志被杜莹然这般一看,心中有些窘迫,只是把怀中的书本揽得更紧些。
“你那同窗,大约同三公主有些渊源了。”杜莹然笑了笑,说到了这里,再多说便有些过了。
孟舒志听着杜莹然的话,忍不住抬眼望去,此时她身上披着的是红色云锦花锦缎披风,花朵簇簇,被风展开,他心头那一点儿的阴霾似乎也被冷风吹散。杜莹然对着孟舒志眨眨眼,猛然转身,身上的披风掀起弧度,她的足尖轻点地面,宛若跳舞一般,孟舒志愣了愣快速跟了上去,面上也带着笑容。
剑兰在马车便候着,见着小姐同孟舒志两人一左一右,并肩而行,一个是火红色的披风,一个是天青色的儒衫,说着什么,两人的面上都带着浅笑,剑兰只觉得似乎是要更好上了一分,心中十分欢喜。
等到了门口就正见着了三公主,看着是孟舒志下了马车,三公主的眼睛一亮,对着杜莹然挤眉弄眼,杜莹然还就罢了,偏生闹得孟舒志大红脸,结结巴巴说要离开了。
“你就算是不肯留下喝杯茶,也要把书留给我。”杜莹然也同三公主一般打趣起了孟舒志,迈着步子挡住了孟舒志离开的步伐,抬着头语笑盈盈说道,“不然,我可又要登门拜访了。”
孟舒志才意识到祖父的手札都还在自己的怀中,连忙递给了杜莹然,“谢了。”杜莹然扬了扬手中的手札,此时三公主也上前,挽着杜莹然的手臂,“我瞧着孟公子就是打着让你去孟府拜访的主意。”
杜莹然见着孟舒志越发窘迫,说道:“我便不多留孟公子了。”对着孟舒志一拜,拉着三公主的手便进入了院子。
孟舒志离开之前还听到了三公主的轻快的声音,“孟公子可真有趣,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的尴尬,要知道以前在诗会上……”孟舒志面红的同时,也觉得自个儿在杜莹然面前显得笨手笨脚,也不知道她是否会喜欢。
杜莹然此时则是拉着三公主的手,“我还说你怎的不来了,自从万寿节之后跳完了舞,你就忘记我了。”杜莹然的语气轻快。
“杜小妹子,我怎会忘了你?”三公主几乎要跳脚了,面色也露了尴尬之色,“前些日子不是忽然起了凉风,我贪玩,在床上躺了几天。”
“现在可都好了?”杜莹然说道,捏着三公主的手腕,想要给她切脉。
三公主大方伸出了自己的手腕,“都好了,若不是好了,我父王和母后也不会许我来。”三公主笑着说道:“过些日子下雪了,我就不好出来了,不如你进宫陪我如何?”
“我进宫?”杜莹然的语气有些迟疑,“是不是不大合适。”
“怎么不合适。”三公主笑着说道,“上一次万寿节,到处都是一团忙碌,我母后才顾不上同你多说几句,等到时候你进了宫,咱们处在一处,也算是热热闹闹的。”
三公主软语劝说了几句,因为她着实期盼,杜莹然也就终于应了下来,若是下了雪的那一日,进宫同她一块儿。
两人距离上次万寿节,算上也有段时间不曾见面,此时两人到屋子里,喝着清茶,吃着糕点,挤在软榻之上,好不热闹,从凌璇阁的布料说到了炫华阁的首饰,从西边洋人送来的玩意说到了太·祖的事情,三公主思绪敏捷,因为体弱,更多的时候用来了温书,可谓是见多识广,杜莹然难得同她说着话,也越发了解这太平盛世了。
三公主和杜莹然约定了下雪的日子进宫,便掰着手指,算什么时候能够入三九天,这让皇后心中觉得好笑,“若是你想让她进宫陪你,宣她进来就是。”
“既然已经说了下雪。”三公主摇摇头,“便等着下雪,按照去年的时间来算,要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随你便是。”皇后点了点三公主的脑袋。
三日后。
孟府老夫人屋内的沉香气息浮动,屋内生了的暖盆将沉香木的香气都散了出来,配合屋中的暖意,让人觉得心头有些暖意,“我知道了。”赵老太太闭上眼,遮住了眼底里的一抹的脆弱,“下去吧。”闭上眼还不过,若是能够合上耳,看不到听不到柳莲安所做的事情,该有多好。
那仆人供着身子下去了。
“听风,我有些头疼。”赵老太太对着听风说道,声音之中是说不出的低落和颓然。
听风上前给赵老夫人揉搓太阳穴,让她紧蹙的眉头舒展开。赵老太太知道了如墨托人采买了巴豆,心头之中是说不出的失望和难过。最后证实了巴豆用在了小厨房里,那柳莲安特地准备的糕点上,心中一疼。柳莲安可以说很早的时候就跟在了她的身边,她还记得柳莲安小小的一团,面上带着怯生生惹人怜惜的表情,把小小的孩童搂在怀中的感觉。她怎么就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原本宪潜对于把柳莲安留在孟府就隐隐不赞同,说过斗米恩升米仇的话语,她还觉得是宪潜想多了,现在这件事情岂不是正好印证了。
“这件事情,你就当做没有听过。”赵老夫人说出口的时候,语气淡淡,却让听风听出了语气之中的失落。
谁能想到表小姐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要知道小姐是自小和柳莲安玩在一处的,因为表小姐胆子小,小姐处处维护她,让人觉得柳莲安是妹妹,而小姐是姐姐,为这个老夫人也同人说笑过。这一次小姐泄成这般的样子,表小姐却能够不动声色。听风的睫毛轻颤,“是。”
“天气也凉了,我记得京郊的别院里有温泉。”老夫人的声音舒缓,“她这些日子也瘦了,你替我去喊她,去京郊陪我小住。”对于照看大的孩子,她心中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柳莲安把孟玉溪弄得月复泻了之后,自己想通孙儿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听风知道老夫人是想要点醒表小姐,低声应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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