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山正是深夜,夜晚走路不方便,苏虎将那姑娘带到一个隐蔽的地点准备天明再走,夜晚山里天气寒冷,苏虎把她安置在一棵树旁,并解下自己的外衣扔给她,“披上吧,晚上冷。////”苏虎说着走到不远处一棵树旁坐下。
漆黑的夜晚加上林中风吹树木所发出的声音,还有不时传来的林中鸟的叫声,让那姑娘很是害怕,她只是蜷缩着眼睛睁的大大的。而一旁的苏虎则闭上了眼睛。
远处突然传来狼嚎声,那姑娘心惊的对苏虎说道:“有,有狼!”
“没事的,山里的野狼是我的朋友。”苏虎闭着眼睛安慰道。
但那姑娘哪里相信,“你,你陪我说说话呗。”那姑娘语气里带着胆怯与祈求。
“和你这千金大小姐有什么好说的,我可是山里的穷猎户。”苏虎回道。
“什么大小姐,我父亲只是在城里做买卖。”那姑娘回道。
“嗯,那他是干什么的,这飞云山的土匪可是只劫地主富商。”苏虎说道。
“好像是皮货,土产什么的。”那姑娘回道:“他可不是坏人,城里的人都知道的。”
“真的?”苏虎随口说道。
“不信你去打听,他叫韩景升。”那姑娘回道。////
“姓韩的,开皮货店?”苏虎一睁眼问道。
“是的。”那姑娘立即应道:“你听说过。”
“那就是了,我爹好像在那家店里干活的。”苏虎想起进城时听父亲提起过。
“你叫什么?听土匪说你姓苏,你怎么会在山上?”那姑娘接着问道,一听这层关系,那姑娘心里安定了许多。
“我是无意中救了那个张云彪,他负了伤我就送他回山了。”苏虎解释道。随即说道:“我叫苏虎。”
“你是不是很厉害,我看他们都挺佩服你的。”那姑娘说着接着回道:“我叫韩玉凤。”
“有什么厉害的。”苏虎说道:“好了,休息一下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我,我害怕。”韩玉凤还是有些紧张。
“那你过来坐在我旁边。”苏虎随口说道。
韩玉凤犹豫了一阵,终于,她走了过来倚在苏虎身边,苏虎身上还有酒气,韩玉凤刚刚安定的心又扑腾起来,都听说这男人酒后可是不老实,她不禁向外挪了挪。
苏虎觉察到了,于是说道:“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喝那碗水吗?”
“为什么?”韩玉凤问道。
“那水里下了药。”苏虎说道:“所以说你放心吧,我要是有坏心思,在山上干什么不行。”
苏虎说话落落大方,完全是心里坦荡的的人,韩玉凤终于放下了心,她不由得向苏虎身边靠了靠,并把他的衣服给两人披上……
第二天,苏虎带着韩玉凤准备先回家准备一下而后送她进城,离家越来越近了,他的心里却突然的有些烦躁不安起来,有什么不对劲,空气中传来燃烧过的气味,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房子,自己家的房子已经变成一片灰烬,这还不是苏虎最担心的,使他心惊的是,房前的院子里竟然倒着血迹斑斑的女人。
苏虎的腿有些哆嗦,等他走到十几米的时候,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的腿一软不由得跪倒在地,接下来他是爬着过去的,等他爬近,他的心已经伤痛到了极点。
是母亲!她的胸口有一处很深的刀伤,鲜血布满了整个身躯,苏虎哆嗦着抱起母亲她的身体已经冰凉,“娘,娘……”苏虎无助的叫着,随即紧紧的抱住母亲发出一声狼嚎般的惨叫,他的嘴角流出了丝丝的鲜血。
都是自己闯的祸,一定是黑虎山的土匪前来报复,苏虎心痛的懊恼不已,跟在后面的玉凤看到这凄惨的一幕也是心惊,但不知道如何相劝。
“爹,我爹呢?”苏虎伤痛中猛地想起了父亲,但是周围没有父亲的影子,这时,不远处跑来一个人。
“阿虎哥。”来的是他在山中的伙伴陈兴。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苏虎瞪着通红的双眼问道。
“是黑虎山的土匪。”陈兴发恨的说道。
“我父亲呢?”苏虎立即问道。
“阿虎哥,你听我说。”陈兴小心的说道:“昨天你娘背着你父亲的遗体回来……”
“你说什么?”苏虎惊怒道。
“是,听你娘说他们是回来给土匪送钱赎人的。”陈兴说道:“可是出城的时候遇到了鬼子汉奸盘查,说他们是资助抵抗分子,把他们的钱全抢了,你爹气不过和他们争,被鬼子用刺刀捅死了。你娘回来后本想等你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可是没想到土匪来了,他们要找你找不到就想抓你的娘,而且要烧房子,可你爹的遗体还在屋里,你母亲抓着一个想放火的土匪,狠狠地咬了他的手一口,那土匪恼羞成怒,一刀捅进了你娘的胸膛……”
“我爹还在房子里?”苏虎哆嗦着问道。
陈兴难过的点了点头,“土匪走的时候发话说不准收尸,否则血洗我们村子,人们没有敢上前的,我也是躲在一边一直等你回来。”
苏虎摇晃着身子向烧成灰烬的房子走去,他拼命地在灰烬中挖着,终于,他找到了已被烧黑的遗体……
陈兴和玉凤帮着他把两人安葬,随后,苏虎就一直坐在坟前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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