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莫冷回来的第二天就是春节了。
五岁的百里桃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向苏莫冷的卧室。
昨日黄昏时被梦扰了心神忘了说正事,她现在就是来做正事的。
刚清醒的苏莫冷,斜靠着床柱,一袭青丝凌乱地蓬松着,错落地披散在他的背后,两道美型的锁骨从松散的衣襟露了出来,那双空灵的眼睛正望着如入无人之地的百里桃大咧咧地闯入他的房间。
面对如此美景,百里桃眼睛在苏莫冷身上转溜了一圈,吃干净冰激凌后笑嘻嘻地跳上了苏莫冷的床。
“礼物!”。
小手一摊,百里桃急切地望着苏莫冷。
看着眼前白白女敕女敕、胖胖乎乎的小手,苏莫冷没作声,用手指挑开打结的尾用白锻松松地半束起头,这才把视线调到百里桃的脸上。
伸出去老半天的手还是空着的,百里桃不乐意了。
她朝苏莫冷嘟了嘟嘴巴,又用下巴点了点自己平展的手心,明示着他该放点东西在自己手掌中。
“不冷吗?”。
苏莫冷忽视她的明示,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啊,挺冷的。”。
百里桃被这么一提醒才现自己穿得单薄,就一件白色的裘衣裘裤。
她哧溜一声缩进了苏莫冷那还带着余热的被窝中,只是小手还是执着地伸出来。
瞧着那双快递到自己鼻子底下的手,再看看外面灰蒙蒙的五更天,苏莫冷觉得她对这份礼物不是一般的热枕啊。
他走下床赤脚站在地上,他在屏风后的一个角落敲了敲,尔后折身返回床上。
百里桃一看见苏莫冷手中的弯刀,眼睛都快看直了。
这是个好东西!
青铜色的刀鞘上刻着一个百里桃看不懂的符号,刀柄上则没有任何的符号,就这么一把毫不起眼的整个刀身上没有一点华丽装饰的弯刀却对了百里桃的眼。
她从苏莫冷手里接过弯刀,缓缓地自刀鞘中抽出刀身。
刀身出现的那一刻,房间的温度有刹那间的冷凝,薄如蝉翼的刀刃在半明半暗的房间里闪烁着幽幽的寒光。
毫无疑问,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砍人如砍菜的刀。
掂着手里的弯刀,百里桃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越是朴素的外表里面的东西质量绝对越好,她握着这把刀也有小半会了,刀柄却没有一点热意,依旧如同初入手般温凉,仿佛它自动散着一股温凉的气息。
握着它就会觉得心底所有的燥热皆消退,余下的唯有一片冷静的清明。
“它叫什么名字?”。
好刀要配好名。
“冷月。”。
这名字还是他给取的。
“冷月麽。”。、
百里桃若有所思,这佩刀温凉、形如弯月与这名字倒是相配。
百里桃爱不释手,苏莫冷知道这把刀对极了她的胃口,他伸手顺了顺百里桃乱糟糟的头,道:
“好好保管着。”。
百里桃点了点头,不用他叮嘱她也会好好贴身携带。
殊不知今天被百里桃看来多此一言的话,在往后的时日里一次次地印证了它的重要性。
也多亏了这把弯刀,百里桃才能一次次从**中挣扎出来,没有祸害良家妇男,很有节操地保持了她自己的清白。
多年后,百里桃才醒悟当初的苏莫冷肯定了预料到了往后的事情。
只是他猜中了开头,却控制不了展,最后呵呵了。
新刀入手,百里桃迫不及待地想试一下手。她从被窝中站起来,握着冷月跳下床。
苏莫冷嘴里的“小心”两字还没吐出,就听见一声巨响。
百里桃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冷月,呆了;转身一瞧,愣了。
床柱倒塌,床幔飘散盖住了坐在床沿的苏莫冷。半个身子被白纱笼罩,只能窥见一个线条细长的下巴和一张红艳艳的嘴唇。这般半遮面的模样把半步开外的百里桃给看愣了。
她从不知道原来苏莫冷居然这么有本钱——成为一名倾国倾城女人的本钱!
苏莫冷抬手挑开遮面的白纱,目光落在床柱那整齐的断面处。
冷月不愧是把好刀,可惜了这张床,无辜地成为试验品。
不由地随着苏莫冷的视线望去,百里桃这才清醒过来,她脸一红讪讪道:
“我没想到冷月锋利至此嘛。”。
仅仅是刀刃划过的刀风就把一厘米开外的床柱给切断了。
闻声而来的安舟子看到这样的场景,又看了看握着弯刀的百里桃和坐在坏床上的苏莫冷,还有那凌乱的床幔与被褥,喃喃道:
“彪悍啊,不从就拆床!”。
百里桃瞟了一眼不成样子的床默默地叹了口气,自动忽略了安舟子那为老不尊的瞎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