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老二听他刚才那样一番话,不由得面色苍白,隐隐觉得那逢不时,也许遭遇很是不妙,再看看已然死去了的黄兴,此时,就算是用灵丹妙药去救,也是来不及了。
此时,时间紧迫,再也无暇让他再去多想,就从黄兴手中拿过钥匙,仰头去看那道高墙。
玲珑凑近一看,吓了一跳,突然觉得,这把钥匙,和乔丰年临终前交给自己的那把极其相似,只是略微大了一点罢了,急忙条件反射般,伸手偷偷模了一下,挂在自己脖间的那把钥匙。
鹤冲天伸手推了一下黄兴,见他毫无反应,心里倒却也有了一些怜惜之情,就小声说道:“这人,生前坏事干尽,临死之前,能够幡然觉醒,倒也算是赎了自己的罪过了!”
说完,他伸手将黄兴脸上蒙面方巾拉上来,盖住了他的整个脸面。
玲珑和小钰,双双仰头去看高墙,急的直跺脚,深知自己功力还不能越过此墙,就可怜巴巴的看着桥老二和鹤冲天。
鹤冲天笑嘻嘻伸出手来,抱起小钰,二话不说,飞身就轻松上到墙头,轻声说道:“老哥,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也不等桥老二,就先行飞身下墙,按照黄兴所说方位,一路飞奔而去。
桥老二也抱起玲珑,就也紧随其后而去。
他极目远望,只见层层楼宇,座座高阁,密密麻麻,满目皆是。
仅仅只是奔出几十步去,就见一队禁卫军全副武装,前来夜巡,翻过一道高桥,又见另一队禁卫军持剑迈步过来。
一路之上,也不过几百米,却已是见到了四五队禁卫军过去了。
桥老二看到这里,也不得不暗自感叹,这皇宫的戒备森严了。
这时,他远远看到那黄兴所说的一座高阁耸立,却不像其他地方,楼阁紧密,周围方圆五十米开外,竟然仅此一座楼阁,孤零零,静悄悄,全无声响,很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桥老二看见鹤冲天已然飞身上楼,正从二楼一扇小窗进入其间,就急忙奔将过去,一样飞身进入。
楼阁之中黑漆漆一片,桥老二借助天上那轮朗月映照,依稀辨得,眼前一道旋梯伸展而上。
他听得鹤冲天已经下楼,就紧随其后,跨步下去。
鹤冲天已将小钰放下,看他过来,就伸手示意一楼楼梯口一道暗门。
桥老二放下玲珑,取出怀中那把钥匙,打开门上那把金锁,推开房门。
几人只听得“吱呀“一声刺耳声响,房门应声而开,露出一团阴冷之气。
鹤冲天掏出怀中火石,摩擦起火,点燃火烛,一丝微亮随风摆动。
他毫不迟疑就跨步进去。
桥老二迟疑了片刻,咬紧自己的牙关,鼓起勇气,也一并进去。
只见这里空荡荡,似乎什么也没有,地上满是灰尘,几人轻手轻脚,却依然扬起一层尘土来,呛得口鼻难受。
小钰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和鼻子,瞪大双眼四顾去瞧,突然就看见靠北墙一角,似乎有一堆东西正在蠕动,就吓得尖叫一声,急忙躲到了玲珑身后。
玲珑急忙将她搂至自己身后,朝着鹤冲天摆了摆手,示意那里有活物。
鹤冲天举起手中火烛,慢慢向前走去。
桥老二却止住了自己脚步,再不向前,低下头去,再不敢望向前方。
待得鹤冲天三人走得近了,这才看清楚墙角之物,竟然是个被几道铁链紧紧锁住的一个人。
那人闻声抬起头来,微弱烛火映照之下,一张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满是横肉,一张阔嘴,正对着几人龇牙咧嘴,露出满口锋利尖牙。一只肿胀的酒糟鼻骄傲的朝天扬起,两只豹子眼却炯炯有神,此刻,正怒目瞪视着面前几人。
小钰和玲珑一看,立即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人仔细再去看眼前两个孩子,就立即裂开大嘴,呵呵呵的笑出声来,大声问道:“咦?怎么会是你们这两个小女圭女圭?难道是因为,你们太过想念大娘我了,所以才巴巴的从万里之外赶了来看我?”
说完,就犹自嘻嘻嘻笑个不停。
鹤冲天看他被缚,却还嘻嘻哈哈,心态实在是非同一般的好,就弯下腰去,低声问道:“你可就是那‘盗圣’逢不时?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逢不时却依然笑着说道:“我自然就是逢不时,如假包换!至于为何落到如此境地,那可就说来话长了!我说桥哥哥,你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干嘛还羞羞答答不敢来见我?还不快些让小弟我好好瞧瞧,大哥你是否一切安好啊?”
他突然冲着三人背后,黑暗之处扬声说道。
桥老二刚才从黄兴手中取过钥匙之时,心中就已经猜了个*不离十了。
如果不是这逢不时被困住了,又何须一把钥匙来开什么金锁?
现在,真的看到这个,自己一直恨之入骨的人,竟然被捆缚在此,心里却突然就没有了仇恨,反而生出来了一股悲凉之意了。
他听得逢不时叫自己,就咬紧牙关,将这股悲凉压制下去,缓步走了过去,沉声问道:“你究竟被何人困在这里?那国宝玉玺现在,究竟藏在何方?”
逢不时悠悠长叹,抖了一下自己手脚之上的铁链,却笑着说道:“我并未被谁人刻意困在这里,而是我在和某人打赌,眼见着两年赌约期限将到,我渴望已久的一件宝贝就要落入我的手中了!
我在这里,每日里,有人两顿饭伺候着,又有人每日里清扫我身边秽物,我权当是在这里,静养生息,又何乐而不为呢?你们可千万不要斩断铁链来救我啊!否则,老娘两年的辛苦,就都打了水漂了!”
几人一听,都感到莫名其妙,不可思议,都齐齐看向了他,不知他会如何解说。
逢不时笑着对小钰说道:“这个漂亮的小女娃儿,你可还留着大娘送给你的那些宝贝啊?”
小钰歪头一想,摇着头说道:“早就被我和哥哥扔在麦田里了!那些东西,又不能吃,更不好玩,沉甸甸的,实在无趣的紧!”
“哎呀,我的娘啊!那可是老娘我,千辛万苦才从那许德庸府里偷出来的!那日他家儿子结婚,我溜了进去,原本想着顺上几样好东西,谁承想,却发现他那蠢笨如猪的傻儿子,竟然从民间抢了一个黄花大闺女过来,当天就成亲,想要生米做成熟饭!”
说到这里,他呵呵呵连声大笑,却不说话。
玲珑急的上去,摇着他的手接着问道:“后来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出手相救于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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