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维森一步一步靠近,白翊不自觉地向后退去,直到后背贴上被太阳炙烤的墙面,少将单手撑在他脸侧的墙壁上,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俯来。
“怎么,还没编好?”
小白队长:“……”
有过之前无数次的教训,白翊根本什么都不敢想,为了保持大脑一片空白,他只能拼命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东西上边,比如某人的脸。
“做的还不错,”希尔维森赞许道,“不过以你现在的程度是不能抵抗住血族主动读取的,你自己说还是被我扒光了看?”
低沉优雅的威胁从大脑深层响起,带着诡异的回音,白翊觉得自己在希尔维森的蓝眼睛里不断坠落,连思维都险些变得不受控制。
那种诡谲的对视具有某种不名状的魔力,似乎有种无形的物质在强行渗透,活生生的把你的灵魂从*里抽离!
他慌忙闭上眼睛,急于摆月兑对方的控制,思维世界变得一片混乱。
试探入侵的意识触受到强烈抵挡,通常情况下被血族窥探大脑的对象会像一只毫无生气的人偶,希尔维森敛去笑意,这种精神力成年人类中都不多见,而眼前的人——少年冰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额角沁着汗水,紧闭的眼睫轻轻颤动,紧张却又克制。
少将不禁回忆起前两天驻外基地的那场偷袭,昏阙两天刚刚清醒的人,却能在一分钟内完成攻击规划。即使力量不足,但那绝对是接受过专业训练才能具备的身手,实在不像一个刚从据点救回来的、不谙世事的未成年人。
被入侵的感觉消失了,白翊试探性的睁开眼睛,如释重负地喘着气,被汗水浸透的t恤黏在身上,他略偏过头避免再触及那双眼睛。
希尔维森捏住少年的下颚,强迫他看向自己,“怕我?”
白翊迟疑片刻,等呼吸不那么重了才说:“别再对我做那个,我以告诉你,但是信不信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答应你,”希尔维森走到路边拦了辆车,拉开车门后他回头看向白翊,“回去再说。”
蜂巢沉于地底,人类的生存空间被大大压缩,所以纵然有少将头衔,希尔维森的住处也只是一套中规中矩的二层公寓。
白翊坐进书房的沙,开始思考开场白,希尔维森坐在扶手椅内,手上托着一杯兑了血浆的威士忌,安静并且耐心地等着。
“我需要先解决一些疑问,”希尔维森扬了扬下巴示意‘你说’,白翊深吸口气,问道:“以现在的科技和医学手段,有没有能长时间保存遗体,甚至让死亡很久的人复活?”
希尔维森喝酒的动作一顿,说:“这是一个很有野心的课题,理论上是以的,”他看着满脸惊讶的白翊,莞尔一笑,“不用意外,你不觉得你刚才的假设以用d病毒的原理解释么?”
先前的震惊迅速被一种恍然大悟代替,白翊大脑中罗列出资料中d病毒的特性,受感染的生物会经历死亡,而后病毒进入细胞不断催化和吞噬,以一种独特的活性代替原有细胞,使生物重新具备活动能力,就像……复活一样。
而且被感染的生命体不会一直腐烂下去,这更像是病毒产生的副作用,不然四百年足够自然完成无数个降解过程。
不过这依然不能解释生在他身上的事,之前的两次血液检验都没有出现病毒反应,况且他是以少年身体重生的。
“你说的没错,那么……如果我说我四百年前就死了,前几天才活过来,你信么?”白翊自己都觉得这句话说得荒唐之极,不由得自嘲的干笑两声。
希尔维森嗯了一声,不再有其他反应,似乎他只是听到了一件很平常的事。
白翊眉梢轻挑,毫不掩饰眼底的怀疑。
“别这么看着我,”希尔维森坦诚的说,“我相信你是因为你的脑电波不会说谎,至少你现在还做不到用它骗我。”
小白队长:“……”
之后白翊索性把当时的细节重新讲了一遍,他着重说了那个地下试验室和克劳德博士,而自己的死则被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与平淡叙述截然相反的是脑电波的振动,强烈的反馈令记忆画面异常清晰,那种对身后的恐惧深深传递到心底。希尔维森不动声色的喝酒,威士忌的酸涩辛辣混合血液的腥甜刺激着味蕾,与脑海中的记忆相比反倒显得索然无味。
他几乎没注意到少年的故事已经结束。
“你说我们的去向取决于是否进入联盟军校?”最后,白翊问。
游离的思维归位,希尔维森笑道:“这和你没有关系,你以留在这里。”
“不,”白翊马上道,“我想去,你以帮我么?”
重活一世,他知道只有重新回到特战队才能找回原来的自己,少年的身体虽然孱弱,但是骨子里他依然是那个特种兵队长。
目光临摹过少年纤细的轮廓,少将忽然有些期待记忆中的那个人,那个下手干脆利落、迅捷如豹的完美队长,这样的人类如果再经过基因改造,那将会成为整个联盟一柄恐怖的刃。
或许到时候,最强兵器的头衔就该易主。
“二十八期学员已经选拔完毕,我倒是以把你送进去。”希尔维森放下酒杯,“如果你足够优秀,欢迎毕业后来我的队。”
◆
深夜,卧室。
夜风吹起窗纱,拂过汗湿的肌肤,白翊猛然惊醒,战栗着坐起来,刚才的梦……眉心不由自主地锁紧,他努力回忆,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身体呈现出月兑水后的虚弱,脑袋一阵眩晕,仿佛在无声昭示着梦境的恐怖。
他起身下床,想去楼下接杯水解渴,房门拉开,黑暗中传来细碎的声响,来自走廊尽头敞着一条缝隙的门。
蓬松的灯光从门缝中泄漏出来,白翊隐藏在阴影里,伸手把缝隙推得更大一些,探头朝里面望去。
“梵卓大人……您既然回来了,怎么也不去找我?”
年轻的少年嗓音,带着难耐的喘息,媚入骨髓。
白翊瞬间睁大眼睛,脸颊烫,自己貌似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房间内,希尔维森衣冠楚楚的坐在软扶手椅里,唇边噙着笑意,眼帘微垂,睫毛下的瞳孔浴血殷红,指尖一杯浓稠的血液。
“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去找你?”
他脚边跪着一名近乎赤|luo的少年,极其暧昧的攀附着少将的腿,其中一只手腕上挂着一条清晰的伤口,残留的血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惊心动魄的印记。
灵活的手游蛇一般探向少将两腿间的敏感部位,隔着布料熟练地挑逗起来,少年配合着出支离破碎的呻|吟。
就好像他真的快要高|潮似的。
希尔维森既没回应也没拒绝,淡定自若的喝净那杯鲜血,捉住少年的手腕一把扯过,对着刀伤毫无怜悯地咬下去,眼帘抬起,含着笑意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房门外的一线黑暗。
看似不经意的一瞥令白翊浑身猛然绷紧,偷窥的负罪感令心脏剧烈跳动,与此同时,少将已经松开失血昏阙的少年,起身向门口走来。
久经考验的身体率先做出反应,白翊掉头就跑。
单手撑上栏杆纵身跃下四米高的跃层跨度,为了防止身体受伤,白翊落地瞬间就势一滚,一秒找稳重心,黑暗中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判断方向,双腿还保持着弯曲蓄力的姿势,就这么直接逃掉?
想法一闪而过,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脑后的丝被微风带起,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搭上肩膀——
“比我想象的好很多。”慵懒轻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不过……抓到了!”
极寒的触感从肩膀扩散至全身,手指收拢,骨骼被捏的嘎吱作响,白翊下意识去回扣对方手腕,身体向前弯曲,力量的差距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过肩摔的意图还没实施便被无情扼杀。
希尔维森扬起嘴角,果断松开肩膀,手臂绕到身前收拢卡住脖颈,另一只手从腰间插过勒紧月复部,最后惩罚性的提膝一顶某人**。
小白队长:“!!!!”
膝盖第二下顶上**,希尔维森挑眉道:“还跑么?”
这尼玛什么癖好?!小白队长满头黑线,“我——错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会被扔出去,就像前不久在树林里被斯坦森上校踢飞在树干上一样,他已经做好折几根肋骨的准备,没想到……
打**神马的太耻了!
希尔维森就势把人搂进怀里,垂下头呼吸着那丝若有似无的血甜味,獠牙伸长,距皮下那根血管不足半寸——撕开就不用忍耐了,这个想法在少将脑海里反复划过。
危险的气息近在咫尺,白翊下意识地缩了缩。
“别……”
剧烈的心跳透过背心震荡在他安静的胸膛上,少将偏过头,这个角度正好以看见少年漂亮的侧脸,眼睫轻颤,漂亮的黑眼珠略微失神,嘴唇抿的泛白,那是一种恐惧中竭力克制的表现。
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又不愿在别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软弱。
希尔维森压抑下嗜血的渴望,獠牙恢复正常尺寸,他的唇落下,变成少年颈侧毫无*的一吻。
白翊愣住,近乎无意识的月兑口问道:“你怎么……”
“没什么——”唇瓣摩擦着皮肤,细细辗转,少将阖上眼帘,声音宛若梦呓。
难怪康拉德那家伙会对他感兴趣,倔强、漂亮、偶尔卖个乖,时不时就把小爪子伸到你面前抓两下,撩得人心里痒痒的,想捏死又舍不得。
来自星星的少将不知道,这种行为在四百年前以总结为俩字——作死。
——to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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