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裤子即使捞起来也是冰凉的,就这样吧。////”浓墨拒绝给我裤子穿!他拒绝让我穿上裤子!
“啊!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光着!”我彻底爆发了,哭得涕泗横流,稀里哗啦,我捂着脸大叫,双腿摆动,“快把裤子给我!我不要这样!”在哭泣过程中,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声巨大的摔打声,此起彼伏,还有很多冰渣碎片夹杂着水花朝我飞来,这幻觉怎么会这么真实,还有触感呢,不管我继续嚎。
直到我感觉到岩壁开始出现震动时,我听到浓墨了忍无可忍的声音,“好,我去给你捞裤子!你不要闹了!”
我这才放下两只手,擦擦眼泪,“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面前的景象让我傻了眼,冰湖里被我摔碎的冰块已然碎成了渣渣,连一小块整冰块都看不见,全变成刨冰了,岩壁上的夜光石掉了一地,甚至连岩石都碎了,而浓墨……却站在洞口,什么时候跑那么远的。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我的尾巴,我连忙抱住它,“不许看!”又不是我表哥!
他指了指地上的冰渣,“这些。”地上的碎岩石“这些。”墙角的夜光石,“这些。”地上的额那条大裂缝,“还有这个。”他最后指了指我,“都是你干的!”他站在洞口还是没移动。
“我哭的?”哇,杀伤力这么强?
“不,是你的尾巴干的!”他闭了闭眼睛。
“我刚刚只是动了动腿,腿,腿……”等等,我意识到了什么,我刚刚动的腿就是我这条粗壮的尾巴!这么说,是它甩的!我模了模卷在身体上的尾巴,它这么灵活……我哀怨地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到什么方法,完全变成蛇好了,我这个样子,变成一天巨蛇,还可以被送到动物园去保护起来,变成一个蛇女,不是被当成妖怪打死就是要被拿去研究,更悲惨的是,被卖到马戏团,悲剧啊!“还不去给我拿裤子!”我又朝浓墨吼了一句,以解心头只恨。
浓墨顿了顿说,“你的尾巴不要乱动。”我被他的这句话噎了一口,合着他也是被我的尾巴甩出去的?
“我抱住它,它不会动的。”我很肯定地说。
浓墨小心翼翼地越过岩石碎片等东西走到冰湖边,蹲去捞,“裤子……都要吗?”
“我就穿了一条。////”哪儿来的都?
“那,这个呢?”他的胳膊缓缓抬起来,他好看的两跟手指头捏在一起,拿着的那个在滴水的东西不正是我的内裤⊙﹏⊙没脸见人了……
浓墨一脸紫红色地把裤子递给我,“我去生火。”
“能找得到火石吗?”
“我刚刚看了,有的。”说完他没动身,“其实,你尾巴上的额鳞片算是衣服了,你看见那条蛇穿过衣服的。”然后他出去了,我的脸又红了一把。
没过多久,浓墨又进来了,“阿璇,要不你来试试。”嗯?
我试着移动尾巴,把它想象成两条腿,慢慢向前走,浓墨在旁边扶着我。“能走稳吗?”
“还行,我在梦里都试过好多次了。”感觉浓墨在看我,我又补充了一下,“就是以前啊,我常常在梦里看见一条蛇,那是一条斑点黄蛇,它好像前世和我这个蛇气的主人有渊源,我总是会梦见它,而且也在现实生活能见到,他就像是一个朋友,可是最后为了保护我,被鬼杀死了,就死在那个坟场,后来我连书包都没去拿,都没跟它说声再见,我的书包里还有很重要的东西,也没要。从那时候开始,斑点没了,浓墨,你就出现了。现在想想,觉得已经过了很多年了。嗬,你看,我在说什么呢,我其实想说,我学过的,虽然感觉不一样,但也会走。”我擦擦眼泪,这个毛病什么才能好呢,飞=眼睛非得哭瞎了不可。
走着走着我们出了里面的洞,我示意浓墨不要扶我,自己慢慢走,浓墨说:“阿璇,我觉得你跟以前走路没什么两样,如果只看上半身。”
我一个尾巴扫过去,浓墨往旁边一躲,他站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小坑,以前腿没他长,踢不了,现在这尾巴可灵活了,“看你还嘲笑我。”我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心情瞬间大好啊,然后我瞟了一眼地上的坑,心里顿时有点后怕,我都没用力,这甩到浓墨身上,他会不会骨折什么的。
“阿璇,你好狠心。”浓墨一脸哀怨地看着我,我承认,我又心软了。
“我们快出去吧。”我向他示好。
对着外面洞口的那一片爬山虎,我运动尾巴一扫,“嘭——”
我回头一看,浓墨摔倒在地上,正捂着胸口喘着气,我慌了,“你,你怎么啦?”
“啪——”我一尾巴又扫过去,他被甩到了爬山虎上,“啊?浓墨,我不是故意的,我还没控制好它,你离我远一点啊!你进去,进到里面去!”
浓墨的脸都皱在一起,罪过啊,肯定很疼,我想去扶他,浓墨手一挡,“不用了,我还能走。”他捂着胸口踉跄着进去了。
由于前两次失误,这次我屏气凝神,尾巴一甩,爬山虎被扫开了一个大口子,很多抱得紧紧的小爪子都分开了,再一抽,已经可以通人了。
看着顶上挂着的那个背包,我咽了咽口水,“真的可以吗?”我需要打气加油。
“你还没有尾巴的时候,就可以,现在说不定更加可以。”浓墨恢复的比较快说话都不喘了。
“那我就试试咯!”我运了一口气,加油!伸出舌头,对,就像几年前那样!
“嘭——”我听到了浓墨的沉闷的哀嚎声,又错了……
“书包里有老鼠……”浓墨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话。
“嘭——”这一声是书包摔在浓墨旁边的声音,我的舌头还在上面缠着,细细的,红红的,前端还分着叉。
浓墨哭笑不得,“你的本能是改不了的。”
我的舌头缠在书包上,绕了好几圈,天哪,好长,我手模上去,一点也不滑腻,捏了捏,也没有疼痛的感觉,根本不像是舌头,可它又是舌头,我慢慢将它收回来,没想到这次毫不费力,它就回来了,嘴里也没有任何不适,还没有泥土。
“浓墨,我猜它并不是真正的舌头,只是作为蛇妖的一种武器,它感觉不出味道,也不会疼。”
“嗯,妖物的本领。”
我哼哼了一声,“我饿了,我们该吃午饭了。”
看着那堆燃烧的火,“浓墨。”我叹了口气,“不想回去了。”
他没说话。
“要不是家女乃和舅舅,我真不想回去了,你是怎么面对我舅妈的?”事情摊开来说比较好,既然我记起来了,就要说明白。
他咬了一小口饼,细细嚼着,“她还是你的家人吗?或许我应该这么问,你还当她是你的家人吗?”
“我不想让舅舅伤心,在我记起事情以前,在我没发现小瓷瓶就是她放的以前,我觉得,舅舅很幸福,他有一个支持他的妻子,不管是在事业上,陪着他窝在小城镇,还是在身体上,舅舅那些年所受的苦,舅妈也都一一承担了,她做了一个妻子该做的一切,甚至更多。对于家女乃,我的妈妈是她的女儿,可是也没尽多少孝道,反而是把我扔给了她,我要是正常人也就罢了,这么多年给家女乃增加了多少负担,让她留了多少泪,舅妈作为一个媳妇,对家女乃真的很好,她们彷佛直接避过了婆媳矛盾,相处十分融洽。我真的很感激她,如果说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人,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兢兢业业所做的一切都是虚伪的,谁受得了,浓墨,我不忍心去戳穿,她至少对舅舅和家女乃没有恶意,小瓷瓶也碎了不是吗?你也觉得事情重大,当时才没戳穿对不对。”
“你会这么想就好,以你的智商,我还担心你会以为我和阿姨是一伙的呢,我从来就没喊过他们爸妈你都没怀疑?”
“我只是觉得你们没生活在一起,你不是他们带大的,有点隔阂正常。”我咽下一口饼,“再加上……你身上那些名牌好像很贵,说明他们为你舍得花钱啊,我以为背地里你们感情还是不错的。”
“你恐怕不知道当道士的待遇。”他模了模自己还没干透的衣服,“师傅的收费很高,他多有钱我就不说了,至少吃喝不愁,我跟着他做了不少法事。”他的意思是,当道士很赚钱!我抹了抹嘴巴,我能看见鬼啊,我也可以当装备啊,我彷佛看见了未来的自己,拖着尾巴,招摇过市,脑门上映着两个大字“师太”。
“这样子啊,我们班同学还以为你是富二代呢,他们觉得我舅舅家一定赚了很多钱,家里有金山银山。”
“扯远了,阿姨的问题我想你应该有答案了,那么我们来说说这里的事情吧。这个山洞,我猜,就是那条蛇前世所呆的地方,而题字的人是谁?你的吊坠加上我,怎么会打开石门?长毛的鬼魂敢在外面撒野,可洞内一个都没有,这又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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