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子璇子,既然那个帅哥有女朋友了,那么,那个在操场帮你的大帅哥呢?”我倒了杯水放在桌子上,问念珊正说地口干舌燥,我她拿起我的杯子大喝了一口,然后一下子喷了出来,“啊啊啊!烫死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啊!”她伸着舌头用手狂扇着风。
“刚倒的水,你说烫不烫,还需要提醒吗?”我无语地抽出纸巾给她擦着衣服,“你一直喋喋不休地问了我多长时间了。累不累?”
“不累啊!你认不认识人家啊!你倒是说话呀!璇子!你身边那么多帅哥,不要吝啬啦。”她拽拽我的头发,拉拉我的衣服,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我真不忍心再次打击她。
“璇子,你就告诉她吧。”躺在床上的年初青轻声说道。
“好吧,你问他的名字嘛,他叫萧浓墨。”问念珊大为惊喜,连忙拖着椅子拿着纸笔来记录。“他的手机号码,我也有,他小时候的事我也知道。”她睁大了眼睛等待下文,“因为他是我的前男友。”她的纸笔掉在了地上,眼神失去了光彩,我无奈地摇摇头,捏了捏她的脸道:“我可以给你他的号码,如果你想要的话……”
呼啦一声,她把椅子给拖了回去,又连忙过来捡纸笔,像受了惊的小兔子般一股脑地爬上了床,年初青的床上传来了隐隐的笑声,像是憋足了气,我告诉过她,浓墨是个很高的男孩子,同样跟我一起考进了这个大学,聪明如她,又怎么不会想到那个高个子男孩就是浓墨?紧接着我也笑了,然后问念珊就在床上哀嚎了一声,“我跟帅哥无缘呐!哎?初青,你知道人家叫什么名字嘛?”
年初青一下子被噎住了,我猜她又红了脸,她不说话了,“要不我帮你问问,你看人家又抱了你又背了你,连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没礼貌,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问念珊打着包票。
年初青蚊子般地哼了一声,“别这样说,会让人误会的。”
傍晚的时候,荣梅梅回来了,她作为班长和我们宿舍唯一在场的人,给我们传达了一下军训的注意事项和教官的旨意,我们乐呵呵地接受了,除了年初青这特殊体质,我们其他人都要到位,但是不参加军训的学生,额,比如年初青,也必须到场,可以做后勤人员,就是你给同学拿拿水啊,跟着队伍一起走啊,看着东西啊,这样才能拿到军训的学分。对于这个比较人性化的安排,我们双手双脚表示赞成,真不想再经历一次中暑了,虽不严重,但也很可怕的,别小看它,也是可以致命的。
我觉得这点比较好,那就是军训期间没有晚自习,给我们充足的时间去适应大学生活,所以在等待大三晚自习放学的过程中,我们已经都洗漱好了,按照问念珊给的提示,我找到了一楼的她们宿舍,一进门,我先是表明了来意,然后她们也表示了很高兴可以认识我,当然,刚见面都是这么客气的。
“我们听你们宿舍的那个学妹说了,她太可爱了,说你想喜欢考古,尤其是对宿舍情有独钟,我猜一定是一个很古怪的妹子,没想到长得这么好看,她可没先提醒我们!我们这就要怪她了,也不先给我们报备一下,预留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其中一个学姐调侃道,她真能说,也很会说话。
“你真是说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被她说得有点尴尬,这么**luo地夸赞,不知道会不会觉得我长得像妖孽。于是我仔细打量着她们宿舍,里面贴了很多张画,有素描有水粉,还有很多证书,整个宿舍都充满了艺术气息,“你们宿舍好好看哦,是不是学画画的宿舍都这样?”我问。
“差不多吧,或多或少会有一点的。”另一个学姐接道。
“那我们宿舍怎么没有?是上一届带走了吗?”我问。
“额,那应该是走的时候清理了吧,学妹,你不是要问你们宿舍的事吗?”一个在箱子里拿了两个苹果的学姐说。她还要递一个给我,我笑着摇摇头,我是来听故事的,不是吃苹果的啊。已经觉得够打扰她们了,还怎么好意思拿人家苹果。
“你们都知道吗?”我问。
“嗯,你们宿舍的上一届毕业学姐,其中有一个,叫于魏,按照问念珊的比划,应该就是你那床的学姐,她们宿舍我检查卫生的时候去过,就是那个床铺的学姐,她精神有点问题,在大四上学期的时候,休学了,具体原因好像是参赛作品落选了,然后就得了抑郁症,回家了,后来听说她直到毕业都没来拿毕业证。”
“她是在画展上晕倒了!”一个学姐补充道:“于魏学姐自认为她的画作很好,没通过展览是自己怀才不遇,所以一直耿耿于怀,精神就失常了。”
“你们见过她的画作吗?觉得怎么样?”我问。
“没见过,只是她的画作被退回去了好像,还听说她的画作只有一种颜色,她所偏爱的,但是不被认可,因为,她用的这种颜色画法就不是素描,用的也不是水墨画法,但她自己认为好。”学姐回答。
“那种颜色是不是黑色?”我问。
“对啊,问念珊跟我们说,你的柜子上很多黑色点点,我当时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她留下的啊!”吃苹果的学姐说。
“这个学姐是最让人惋惜的,因为有学长说她是才女啊,可惜就是一次比赛想不通人生就毁了。”学姐感叹道。
“那你们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吗?”我问。
“不知道了,后来杳无音讯了,她都回家了,我们也就没什么话题了。”话题?看来,别人的痛苦,真的是无法感同身受啊,只能变成大家口中的话题了。看来,大家都不知道她已经死了。
和学姐们告别之后,我的心情根本无法平静,于魏应该就是我们对面大学的学长跟我说的在画展上晕倒的那个女孩,真是可惜了,花样年华,只是为了一次比赛就承受不住打击导致休学,现在还不知什么原因去世了,真是世间无常啊!
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妈,“喂,妈。”
“璇子,军训怎么样了?”
“还没开始呢,今天才动员大会,明天正式开始。”我说。
“哦,妈妈是来跟你说,你这个星期回家要回家哦!和浓墨一起回家来,离家这么近,回来补补营养!军训很累的。”她说。带浓墨,我和他……还能好好相处吗?“你一定要回家啊,这是你家女乃说的,你不回家,妈妈就告状去。”oo好吧,她还是小学生嘛,告状……原来是家女乃让妈妈提醒我的,家女乃……我亲爱的家女乃,我很想你,一直都很想,我知道你肯定也想璇子。
“璇子,听见没啊,一定要回来啊,我也会让爷爷女乃女乃过来!挂了啊,宝贝晚安!”啊?可是……爷爷也要来,我真是怕他。
刚想收起电话,它又响了,“我不……”
“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里面传来了浓墨的声音。我的心往上提了一下,“打了那么久,是谁?”难不成他还一直在给我打电话吗?谁让他运气这么差,就挑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打来。
“我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跟他说了真话,我完全可以呛回去的不是吗?
他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你出来。”他让我出去,我直接从一楼走进了院子里。
“我出来了。”没错啊,我是出来了。
“你在哪儿?”他问。
“我们楼中间的院子里。”我如实回答。
“我让你出来,出宿舍楼。”
“这么晚了。”我看了看手表,十点四十,这都快十一点了,“你让我出去干嘛?”
“你那里信号不好,我这边断断续续的。”他说。断断续续的?这可不行,我还有事要跟他说呢,我赌气不先去找他,他既然先来找我说话了,那我就趁机告诉他好了。没人可以商量的感觉太烂了。
“我这就出来。”我边走边说,这个点还不时有学生回来,宿舍楼的几扇玻璃门还是敞开的,门卫大爷坐在值班室听广播,他桌上的风扇发出嗡嗡的响声。宿舍楼外面的那片草地上还有几对男女在做最后的约会,我出了门,“现在好点儿了吗?”
“嗯,往你的左边来一点。”他说。哦,我站在宿舍楼前的大理石台阶上,左边信号更好吗?耶,不对啊!他怎么知道我左边……啊……一个力度把我拉到了黑暗的角落里。我最后的想法是……为什么大门口旁边还有死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