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后来从地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里面的防盗链条已经被人弄开了。这说明刚才要开房间门的人是在外面把门打开了,手已经伸进来了。想到这我不经后怕,要是刚才我没有醒过来,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就这样一直在门后面坐到了天亮,看见太阳出来以后,一直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来。房间里面什么厨具都没有,也没法做饭,只能拿着钱去小商店买方便面。
走进小商店以后还是那天的女老板,老板看见我以后说:“昨天晚上没睡好?”
我疲倦的点点头,说:“我买一桶泡面,你这有开水吗?”
老板很热心的给我把泡面泡好,放在柜台上说:“是不习惯这还是怎么了?”
我看了一眼老板,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差点就出来了。老板赶紧抽出一张纸说:“姑娘你别哭,好好给阿姨说说怎么了?”
我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给老板说了一遍,老板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说:“天杀的王八蛋,肯定是房东那个色胆包天的孙子干的。”
“您就这么肯定是他干的?”
老板给我把泡好的泡面端过来说:“我们这啊,以前来过好多租房子的姑娘。有自己住这的,有和男朋友一起住的。可是后来一个姑娘都没有了,还不是因为那个色鬼一天不干人事。哎姑娘,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还没找到工作”
老板打量了我一会说:“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我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我没上过大学”
老板有些犯难的说:“没上过大学就有些难办了”
我知道是自己不争气,怨不得别人,就说:“没事老板,工作的事我自己慢慢想办法。”
可能饿的时间有点长,吃完泡面以后连里面的汤都喝干净了,拿着空纸碗说:“这个扔哪?”
老板拿过纸碗扔进了垃圾桶里面说:“我这有个活,临时的。我估计你不看不上那个活算了算了就当我没说。”
“没事您说吧,只要合适,干什么都行。”
“我儿子啊,在这开了个幼儿园,当园长。他们那缺个做饭的老板,去了那干活以后呢,管吃。你看你要是想干我就给你问问我儿子工资怎么样。你要是看不上,就当我没说。”
我一听是在幼儿园,还是做饭的,正好两样我都喜欢,就高兴的说:“我干我干,麻烦您问问还有什么要求。”
老板高兴的拍了一下我的膝盖说:“我一看见你呀,就觉得你是个踏实孩子,能吃苦。老板这就给你问。”
老板拿着电话说了几句以后就挂掉了电话给我说:“一会他就下班了,他过来你们当面说。”
说完以后老板一直在打量我,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我就站起来出去在门口晒了会太阳,结果就看见了房东蹲在门口抽烟。看见我以后特别猥琐的冲着我笑,我赶紧又走了进去。进去以后就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三十来岁、戴着眼镜普通长相的男人,这大概就是老板的儿子了。
老板看我进来以后说:“这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个要在你那上班的姑娘,这是我儿子罗西。”
罗西站起来很客气伸出手说:“你好,我是罗西。”
我有些拘谨的和罗西握了手说:“我叫陈柔。”
罗西看着我有些不相信的说:“你要去我们幼儿园做饭?”
我点点头说:“我会做的菜挺多的,我可以给孩子们做饭的。”
罗西很严肃的说:“我们学校的孩子都是周围农民工的孩子,这个情况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罗西带着一点轻蔑的表情说:“这些孩子可和电视上面那些不一样,特别顽皮,不服管教。虽然你不是他们的老师,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想着再调皮也是孩子,就说:“没事的,我能行。”
罗西伸手扶扶眼镜说:“工资不会很高,毕竟我们赚的就很少。中午饭你可以在幼儿园吃,早点和晚饭是没有的。工资是一个月1500。”
听了以后觉得还可以吧,应该能养活的起我自己。我就说:“那行,我什么时候去上班?”
罗西掏出一张纸说:“明天就是九月一号,你明天就来上班,把这份合同签了。”
明天就是九月一号了,之前顾简宁说林医生是一号的生日,那就是明天了。为什么现在想起来他们,就觉得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哎,不想了,我已经彻底和那个世界告别了,就不想了。把合同签完以后罗西就走了,我又在老板那看了一会电视才回去。回去之前老板给了我一根差不多和小臂一样长短的铁棍说:“这个你放枕头边,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防身。”
老板很细心的把铁棍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给我,我感激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模模我的头发说:“以后别老板老板的叫我了,就叫我阿姨得了。”
我点点头说:“谢谢阿姨,我先回去了。”
走到门口拿钥匙开门的时候,隔壁房东的窗户上突然出现了一张脸,我吓得一下就把钥匙掉在了地上。看见房东停着啤酒肚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以后,没有来的就很厌恶。他脸上带着谄媚的表情说:“回来了啊,去哪里玩去了?”
我拿起钥匙一边开门一边说:“就去吃了个饭。”
结果这个门却怎么都打不开,估计是锁子用了很长时间了吧。房东看我一直打不开门,就说:“我来给你开。”说着就把手伸过来,趁机在我的手上抹了一把。我就像被电击了一样赶紧把手抽回来,房东把门打开以后朝房间里面看了一眼说:“收拾的真干净。”
我把钥匙拿过来以后走进门里面站在门口说:“要是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房东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站在门口说:“去我那看会电视吧,我今天租了一盘碟,叫《色戒》,去看看?”
我不知道他说的《色戒》是什么电影还是电视剧,但是一听名字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冷着脸说:“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去上班。”
房东根本不理会我的逐客令,从外面走到门里面说:“你这么快就找到工作啦?在哪干?”
我想起来小卖部阿姨给我说的那些话,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就假装有意无意的从塑料袋里面掏出那根铁棍放在手边说:“在幼儿园上班。”
果然,房东看见那一根铁棍以后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说:“那你早点休息,早点休息。”说完就走了出去,他刚一出去,我就把门锁好,然后把那根铁棍插在门把手上面,就像农村木头门上的栓子一样在里面挡着。
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附近工地一直有施工的,很吵。后来到了十点多终于有了困意,可还是强打着精神起来去检查门锁和那根铁棍有没有弄好。又把桌子和椅子全部都挡在门后面以后才回到床上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罗西的小面包车就停在小卖部门口,我过去以后罗西说:“我这辆车还顺便接这附近的孩子,一会有些挤,你就凑活坐一下吧,这附近公交线路还没规划好。”
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走着去上班了,结果还有车,就算挤点也比走着去好。
罗西按了几下车喇叭,我就看着一个接着一个背着书包从各个角落窜出来的小孩以后,我才发现我低估了罗西嘴里说的“有点挤”这三个字
上了车以后我在副驾驶的位置坐着,光是我的怀里就坐了三个小孩。我深怕小孩的脸都贴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面。这些小孩可能是太久没洗澡,身上的汗味很大,我的鼻子一直抵在他们的衣服上,后来简直要窒息了。
就在我的膝盖算的不行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下来了,那些小孩没有说谢谢,踩着我的脚就下了车。小孩下完以后,我的鞋子已经看不来本来的颜色了,深色牛仔裤膝盖上面的颜色也不对劲了。罗西看了一眼说:“下车吧,我要去把车停好。”
下车以后我才知道北京也有这种地方,简直和农村没有区别。说是幼儿园,其实就是一排里面放着桌子板凳的平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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