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姜丽做手术的医生出来以后,问谁是家属。李准明明听见了医生的话居然坐在椅子上不动,我只好走过去说我是她的朋友,她的家人不在这。
医生说孩子没了,但是大人没事。听见这个消息以后李准站起来说:“我先去接我爸妈了,你进去看看她吧。”
我拉住李准说:“你怎么能这样?”
李准看了一下时间说:“我爸妈快来了,我要去接他们。”说完以后李准就走了,我看着李准的背影实在庆幸自己当初很果断的从李准那里离开了。
进了病房以后姜丽的麻药还没有消,看着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的姜丽,就觉得很心疼。给陆政尧发短信说我晚点回去以后就一直陪在医院里面看着姜丽。过了半个小时以后姜丽醒了过来,看见我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孩子怎么样?”
我握着姜丽的手说:“你先好好休息”话还没有说完,姜丽就问我:“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我知道这种事是没法骗人的,就点点头。姜丽的第一反应不是哭,而是狠狠用拳头锤着自己的肚子说:“谁让你不争气,谁让你不争气!”
我吓得赶紧按住姜丽的手说:“你在干什么,你刚做完手术。”姜丽这才大声哭出来说:“我的孩子在我肚子里面还不到三个月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他还来不及看看这个世界,来不及看看他的爸爸和妈妈”
听到“爸爸”两个字,我想起李准刚才的反应,不知道要怎么给姜丽说。姜丽哭了一会安静下来说:“你快扶我起来,李准的爸爸妈妈来了,我要和他一起去接他爸妈”
我给姜丽盖好被子说:“你不用去了”
“怎么了?他爸妈这次特意来看我,我一定要去。我还要回去重新换一套衣服”
我看着姜丽偏执的样子说:“李准已经去接他爸妈了,你不用再去了!”
姜丽还是固执的要下床,我把她拉回床上大声说:“李准已经走了,你现在还去干什么!”
姜丽甩开我的手说:“我不信,我要和他一起去机场接他爸妈。”
“李准根本就不爱你!你这样自轻自贱是在干什么!”这话一说出来我也愣住了,姜丽看着我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握住姜丽的胳膊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李准可能没有你爱他那么爱你。你理智一点好吗?”
姜丽坐在床上把腿蜷起来用胳膊抱着说:“他爱我,他怎么会不爱我他一定是爱我的”
我看着姜丽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怜,就说:“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你这样怎么去见他爸妈?你听话把身体先养好了可以吗?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至少比我幸运,我以后生孩子的几率要比普通女人少很多很多啊。”
姜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怔怔的看着我说:“是顾简宁害死了我的孩子,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陈柔,你带我去找她好吗?”
“顾简宁现在已经去了加拿大,你要去哪找她?”
姜丽狠狠锤着被子说:“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不会放过她”
我实在不放心姜丽这个样子,拿着手机去了外面打电话。电话通了以后就给李准说:“你现在在哪?姜丽的情绪很不稳定,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她身边陪着她。”
李准支支吾吾的说:“我爸妈现在和我在一起,我不方便和你说这些。”
“你爸妈在你身边你不方便和我说这些?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你的孩子刚没了,你就是这种反应吗?”
“我先挂了,晚点再说。”说完以后李准就把电话挂了,我听着电话里面的盲音,心里五味杂陈。
回到病房以后姜丽还在床上虚弱的坐着,李准家里没有保姆,我不知道她家里父母的事情。她没有给我说,也许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吧。
“我让吴妈来医院照顾你吧,陆政尧去上班以后我也过来陪你。”
姜丽点点头说:“我没事你放心吧,你回去吧,挺晚的了。”
晚上回家以后陆政尧还没回来,我就给吴妈说了这几天让她帮忙在医院照顾一下姜丽。吴妈一听姜丽那晚上都没有陪床,就说今天晚上就过去。我给吴妈带了些吃的和牛女乃,让她喝姜丽晚上在医院吃。
陆政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进了屋以后走过来说:“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给陆政尧说了姜丽的事情,陆政尧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说:“这下顾森一家人都走了,你可以放心了。”
听了陆政尧的话以后我有些不满的说:“姜丽流产了你都没有什么反应吗?”
陆政尧有些不理解的说:“我应该有什么反应?我说我很难过她的孩子就会回来吗?”
虽然陆政尧的话听起来很冷漠,但是仔细想来好像很有道理。就算我再怎么替姜丽难受,都没法替她分担哪怕一点点痛苦。陆政尧看我不说话了,就把我肩膀搂住说:“去洗澡吧,洗完澡睡觉。”
第二天给陆政尧把早点做好就来了医院看姜丽和吴妈,吴妈看见我来了就说:“姑娘,我先出去一趟。”
吴妈走了以后我给姜丽喂粥,姜丽一直着急着要出院。我小时候就听老家人说女人小产了比生孩子要伤身得多,我只能劝姜丽多住几天。
给姜丽在楼下报刊亭买了几本以前她喜欢看的杂志带上来,又陪着姜丽聊了会天。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准备给姜丽去买饭,却一直都不见吴妈人影。
姜丽就说:“你先回去吧,我不饿。一会阿姨就回来了,要是陆政尧回来看见家里连做饭的人都没有,肯定要生气了。”
我给护士交代了一下帮忙照看姜丽,就赶紧打车回家了。我在出租车里面坐着的时候居然看见了吴妈,她一个人手里提着很多东西,不像是给姜丽买的吃的啊。本来要让司机停车,结果司机说这不能随便停车。
回到家以后陆政尧已经回来了,陆政尧看着我一头的汗就说:“这么冷的天都能把你跑出一头的汗,你急什么。”说完以后递给我一张纸,我拿着纸胡乱在额头上擦了几下说:“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正要进厨房,陆政尧就把我拉住说:“你先别急,我有个东西给你。”
陆政尧让我坐在沙发上,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要做什么饭。看见陆政尧从卧室里面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手提袋,我看着袋子就觉得喜欢。高兴的说:“这是什么?”
陆政尧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个小锦盒,打开以后是一枚戒指。陆政尧握着我的手把戒指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我兴奋地说:“不是说无名指上戴戒指都是结婚的意思吗?”
陆政尧亲了我的额头一下说:“我才不管那些,我就是觉得你的无名指好看。”听了陆政尧的解释以后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一看到这么好看的戒指就释怀了。我问陆政尧为什么要给我买礼物,陆政尧就说:“看见这枚戒指就觉得你戴上应该会很好看,所以就买了。”
陆政尧就是这样的人,从来没有给我说过什么甜言蜜语,更不会主动表达自己的感情。我带着戒指拉着陆政尧的手,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拍完以后陆政尧说:“真幼稚。”
我一边看着手机里面的照片一边说:“就算是幼稚你也配合着我做了啊。”
陆政尧揉揉我的头发说:“快去做饭吧。”
我把戒指摘下来,放回盒子里,陆政尧问我把戒指放回去干嘛,我说因为要洗菜还要洗肉,害怕把戒指弄脏了。陆政尧站起来走过来说:“以后就带着吧,弄脏了我再给你买新的。”
我摇摇头说:“不要,再买多好的多贵的,都没有这一个有意义。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礼物。”
陆政尧皱着眉头说:“我就只给送给你这一个礼物吗?”
我点点头,说:“你真的很不浪漫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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