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驾校考科目二的时候,我的教练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人黑黑瘦瘦的,个子也不高。也许是看惯了陆政尧一米八几的身高,看其他矮一点的男人都没什么好感。
第一次见教练的时候,他就对我很热情,我一直不习惯和陌生人打交道,和他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后来到了上车的时候,我更是觉得局促不安。
教练人很热心,一直都给我耐心的教着。后来闲下来聊天,不可避免的就问到了我的私人问题。我不太喜欢不熟悉的人问我这些,就一直没怎么搭理教练。
教练的名字我后来才知道叫蔡国华,他蹲在我身边抽着烟说:“看你年龄不大,是在北京上学的吧。”
我摇摇头随便说:“我在北京打工。”他转过头看看我说:“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打工的。”
我笑笑说:“这有什么像不像的。”驾校在一个偏远的郊区,这边的练车场更是偏僻的厉害,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我闲下来休息的时候不想和他单独坐在车里,就在路边蹲着。一月份的北京正是冷的时候,我冷的手都没地方放。
蔡国华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说:“那些来北京打工的打工妹,没几个长得好看的。”
我挺反感他这种说话语气的,就说:“长得好不好看还分地方吗?”
他听我说话语气有点不好,讪讪的笑笑说:“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一说。我们继续练车吧。”
我看看时间,一般都是休息二十分钟,这才不到十分钟,我就说:“不是还有十分钟吗?”
蔡国华脸子拉下来说:“其他学生都是争着上车练习,你倒好,我让你上车练,你还不乐意了。”说完以后就把手里的烟头一下踩灭在脚底下,自己朝着车上走去。
我听姜丽说要是学车得罪了教练,就会很难过,我赶紧追上去从包里拿出一盒陆政尧提前给我准备的烟递给教练说:“教练,这包烟你拿着。”
蔡国华看看我递过来的烟,又看看我,立马喜笑颜开的说:“小姑娘有悟性,懂行情,这一盒烟顶的上别人送的一条烟。”
我也不懂陆政尧给我的这是什么烟,只是说在没人的地方给教练。后来我就在蔡国华的指导下把车越开越远。我看着周围越来越荒凉,就说:“我们还是开回去吧这边我怎么觉得离驾校越来越远了”
蔡国华抽着烟眯着眼睛说:“不要紧,这边没车没人,你刚学车,放大胆了开。”
我觉得越来越奇怪,不敢把车子继续朝前开,蔡国华又开始生气的说:“你是教练还是我是教练,我让你朝前开你就朝前开!”
他对我一吼,我就害怕的只能继续朝前开。后来开到了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看着他说:“这是哪?”
蔡国华的眼神突然就变得不对劲,把烟头扔出车窗外说:“一会你就知道这是哪了”
我有些害怕的说:“教练,我们还是开回去吧我男朋友还在等我”
蔡国华眯着眼睛看着我说:“你有男朋友?”
我点点头,因为感觉气氛越来越诡异,我就是想让他知道我不是在北京无依无靠的。可是事与愿违,蔡国华听了我有男朋友以后说:“有男朋友那就正好,我就怕你你没男朋友”
我不知道此蔡国华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说:“你先干什么?”
蔡国华慢慢把手伸过来放在我的手上继续把持着方向盘说:“我来教你开车啊。”我赶紧抽回来自己放在方向盘下面的手,他的一只手也从方向盘上拿下来,一下就放在我的腿上。
虽然我的腿和他的手隔着厚厚的裤子,但是我还是觉得恶心。在这荒郊野外的,我不敢贸然行事,只能强忍着恶心说:“教练,请你自重。”
蔡国华听了我的话就开始哈哈大笑,说:“自重?你一个打工的丫头片子给我说自重?”说完以后就把嘴靠了过来,他的嘴里充斥着烟草味,可能是陆政尧不经常抽烟的原因,我闻不得这个味道。赶紧把身子咧开说:“你要干什么!”
蔡国华的一只手紧紧抓着我的双手,另外一只手就在我的腿上来回模着。我吓得眼泪几乎都要流了出来,但是又不能在这种禽兽面前轻易的流露出来我的软弱。强忍着呼之欲出的眼泪说:“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就去告你!”
蔡国华肆无忌惮的说:“你知道在这辆车里,这个地方,我上了多少像你这样的丫头片子吗?当然,还有几个老女人,不过味道和你这种年龄的女人差远了。”我听着蔡国华的污言秽语,却无能为力。我们的车停在这半天了,也不见有人过去或者有一辆车开过去,我真的是有些绝望了,甚至在想要是他对我做了什么,我就死在这里。
蔡国华紧紧扣着我的手,就在他想要有进一步的行动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蔡国华看了我一眼,还是紧紧抓着我的手,另外一只手伸到后面去拿我的电话。我瞅准机会,就朝着蔡国华的手臂狠狠咬下去。
蔡国华疼的吼了一声,我立马打开车门跑了下去。蔡国华看见我跑了,就发动车子来追我。我使劲跑进了一片全是落叶的枯树林里面。因为这里他的车子开不进来,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知道回头的时候根本看不见蔡国华的人影了才走回大路上。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手机和钱包都在车里面没有拿下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的羽绒服刚才被车门给刮坏了,里面的羽毛一边走一边朝出飞。现在的自己一定狼狈极了,要说饥寒交迫来形容一定不夸张。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朝哪边走,就顺着马路朝着来的时候的方向走去。想着那样至少能回到驾校,回到驾校,蔡国华那个畜生就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走了还不到一半,天就黑透了。我也越来越冷,虽然一直在走路,但是脚已经冻得没知觉了。后来我的身后开过来一辆车,车灯照在地上,我赶紧朝着路边躲了躲,害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车子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却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是那辆车居然在我身边停了下来,我害怕的赶紧超前跑,觉得车里下来的人一定又是坏人。
我一边跑一边哭,简直是要崩溃了。本来就是又饿又冷,根本没有体力了,现在又出来一辆莫名其妙的车。
正在跑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到:“陈柔?”
我慢慢停下脚步,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记得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卖火柴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就是在快要死的时候不停的产生幻觉。想到自己的下场竟是如此,眼泪就掉了更凶了。
结果我身后不停的有人在叫我,直到我确定真的是有人在叫我,不是我产生幻觉以后,慢慢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后面,只能看见一个高高的身影。因为车灯太亮,我看不清叫我的人是谁。
我想着既然能叫出我的名字,就一定认识我。而且看那个身型肯定不是蔡国华,就朝着那个人慢慢走过去。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陆远,我不确定叫了声:“陆远?”
陆远笑着点点头说:“陈柔你怎么在这?见了我跑什么?”
一看陆远也算是认识的人,还是姜丽的老师,我立马放下所有戒备心,眼泪却掉了更凶了。陆远走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没出息,上车吧。”
上了陆远的车以后立马觉得暖和多了,陆远一边开车一边说:“你怎么会在这?”
我抽抽搭搭的说:“那你怎么会在这?”
陆远笑了一下说:“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没事了开车出来随便逛逛。不过这个地方可不像一个女孩子走着来随便逛逛的地方。”
我低着头不想说刚才那件事,陆远看着我的羽绒服里面还在不停的超出飞着羽毛戏谑的说:“感情你这是一个人跑到荒郊野外试试自己能不能飞?”
听了陆远的话以后我不禁也笑了出来,陆远轻松的说:“还是送你回家?”
我点点头,陆远又踩踩油门说:“坐好了,我这就送你回家。已经够晚了,要是再晚点,咱俩可就说不清了。”
我低声嘀咕着说:“谁跟你说不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