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冰封过后,万木欣欣向荣。火红的骄阳喷薄而出,带给渺小尘世以橙红的希冀。女敕绿的小草欣欣然张开了眼,春燕衔泥就筑的繁忙伊始,就连原本深不见底的碧池,也因接连着几日春雨的滋润,变得清澈灵动。
无论花花草草,还是唐府这些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都开始沿着新一轮的轨迹生活。生命不止,轮回不休。
自去年严冬容蘅来探视她,教给她舞蹈之后,便神秘的消失,再未曾出现。
在每个孤寂的夜晚,唐善雅所能做的,只有抬头仰望,窗外浩瀚的星河。
“那师父娶我可好?”
“好。”
蓝光魅影的记忆交织,泪水重叠在眼前,打湿了弯弯的睫毛。她一个人孤独地抚模着银白的簪身,亮闪闪的蝴蝶,轻盈握在手中。
他是犹如那桃花般纯美无暇的天上仙,而她,只不过是一只拥有了人形的小猫妖。
或许,在那个人的心目中,她的意义,还远不及一颗渺小的尘埃,来得伟大……
又或许……
“闲坐小窗读周易,不知春来梦几时。”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的,一天天过去。
这一日早晨,花枝、雪雁忽然兴冲冲的跑来。只见,她们各折了一朵杜鹃花,捧在手心,欣喜地道:“小姐,您看!后院花园子里的杜鹃开了呢!”
善雅接过了她俩手中的杜鹃,仔细端详。
花枝所折的,是一朵粉色的杜鹃,娇柔的花瓣吐纳着瓣瓣心香;雪雁所折的,则是一朵杏白的杜鹃,虽不施粉黛,却尽显婀娜婉绮。
“小姐,让奴婢们给您戴上瞧瞧?”花枝道。
“嗯。”唐善雅梨涡浅笑。
雪雁索了铜镜,打开了妆奁。
“小姐,您以前可是很爱妆扮的。每有时新打扮,您都要学习。为何今年反倒疏淡了这些?”雪雁疑惑地问。
镜中的玉人儿微微笑了笑,道:“你们倒是以为,我打扮得和别介小姐那般,头戴亮晶晶琉璃珠子、艳生生掐金翠簪才好看,你们可知,小姐我天生爱好天然。”
“也对,咱们小姐天生丽质自难弃,比那些个庸脂俗粉要强多了!”花枝充满自豪地笑。
“对了,小姐,您头上这根的蝴蝶簪子是哪儿来的?奴婢们看您戴着,日夜不离身呢!莫不是王爷送的?”花枝偷偷的乐了。
“我与王爷并无多少交情。”唐善雅默然地摇摇头,她又自言自语地补充了句:“是一位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物。”
花枝和雪雁互相吐了吐舌头,这位很重要之人会是谁呢?
能让小姐在意的男子,定然是卓然超群、有如谪仙一般优雅气质的人物。
小姐的心思,她们猜不透。
“小姐,梳妆好了。您看看,还满意吗?”雪雁收起了檀木的梳子和云篦,微笑道。
铜镜中,映出一张肤色匀白的鹅蛋脸孔。精致的梅花妆眉心一点,鬓头的蝴蝶流苏,在两朵杜鹃的陪衬下,摇曳生姿。
今夕何兮,似水流年。
团花似锦,美人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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