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到了这凉月湖的时候,才想起来如今已经十二月。
如今的天气如此凉,还有谁会在这种时候游湖?
那也是有的,比如这个意图装诗意和装优雅的东方泽。
“王爷,这里冷得很,真的要游湖么?”秦宗荣缩了缩脖子,这湖边的冷风,还真是有些刺骨。
“这,没问题的。”东方泽挤出一个笑容来。
“七哥,这天气怪冷的,这湖又空寥寥的,没有人游湖啊。”小九环顾着四周,这个月份,凉湖都没有人呢。
“谁说没有?”东方泽突然眼见的看到湖中央有一艘船在飘着。
看来,在这种时候装诗意的人并不止东方泽一个。
湖中央有些远,看不清是谁,但至少能证明,这个时节还是可以游湖的,不至于到奇葩的地步。
东方泽四下望着,终于看到了湖边的一户人家前停着许多的船只,他转头朝众人点点头,微笑着走向那里,半响后,就租下了一搜最为豪华的船了。
秦宗荣看着凝分豪华的船,心情又雀跃了起来,不顾天气还冷着,就笑着冲到了东方颢的面前,压下挽住他的冲动,嘻嘻的笑着。“东方颢,走吧?”
东方颢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保持住那个负手而立的姿势,神色冷峻,在秦宗荣问话的时候,他眼皮一抬,却是望向了木清寒。
这总是不自觉的举动,凡是有木清寒在的地方,他总是抑不住的先注意到木清寒的一举一动。
秦宗荣神经太粗,完全没有意料到东方颢这样的小动作,而一旁的秦宗玉,倒是看得清楚。
“东方颢,走啊?”秦宗荣努努嘴,对东方颢一如既往的冷漠完全不放心上。
可她如此热情,回应她的,依然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小九本就是个玩性子,见七哥和秦宗玉如此好的兴致,玩心大起,他见木清寒一直沉默不语,立刻冲上前搂住木清寒,二话不说,直接将木清寒拖上了那艘船。
木清寒轻笑的摇,任由小九拉着她,方才的那一幕,她可是看得清楚。
这秦宗荣单纯爽朗,东方颢又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也亏得东方颢一直这样的态度和臭脸,秦宗荣还能完全不介意,所以说,这两人算是般配。
东方颢的视犀恶狠狠的落在小九搂着木清寒的那只手臂上!
那一截手臂,竟丝毫没有避讳的,搂着木清寒的肩膀!
他的怒气,瞬间暴涨,冷哼一声,大步流星的跃上了那艘船。
秦宗玉叹息,摇,将两人的小细节都收入了眼底,大概是太过注意木清寒,所以她和东方颢的这些在外人眼中看来几乎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小事情,他却一次次的捕捉到了异样。
但,这大雍的皇家之事,是他们之间的家事。
秦宗玉不想管,亦没有资格管。
秦宗荣见东方颢和木清寒都上了船,拉着秦宗玉,也立刻跳了上去。
东方泽看了看秦宗荣的背影,眼底生出一抹邪恶的来,但,如今的时期,动不得!
将这女子那娇俏的笑意埋进心中,视线重新回到木清寒的身上,东方泽温柔的笑着,上了船。
这游湖的船过分豪华,船身十分大,大概可以容纳三四十个人。
整体十分豪华,跟皇帝出游似的。
这东方泽,还真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这里划船?
“喂,木清寒,我一大早跑去秦王府死皮赖脸的求着东方颢,他才肯带我来找你,结果你干嘛不一起玩啊!”船舱内,秦宗荣看着一脸懒懒的,完全没有要和她一起享受游湖乐趣的木清寒,不爽的抱怨着。
“你确定不是为了找个借口去找东方颢?”木清寒戏谑的扫了东方颢一眼,那男人在木清寒的口中听到自己名字,眼神立刻朝她飘了过来。
秦宗荣很不好意思的一笑,继而又挤出笑脸来,“清寒,我,我怎么会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是不?我爹说了,男人如衣服!”
“好一句,男人如衣服!”木清寒哈哈笑着,脑海中迅速出现一副画面来。
东方颢是件衣服,然后她把他穿上身上……然后,一个不喜欢,随时可以丢弃。
不错,不错。
秦宗荣的想法,跟二十一世纪的女人一样牛逼!
秦宗荣嘿嘿笑着,意图讨好木清寒,但小眼神却时不时的瞟向东方颢。
木清寒瞪她一眼,将她推开。
秦宗荣讪讪一笑,只好离开。
——
半响后。
木清寒和东方颢,正百无聊赖的坐在甲板之上,而一旁的小九和秦宗荣在逗了木清寒和东方颢无数次都无果之后,便放弃了,两人拉着秦宗玉,自顾玩起了不知名的游戏。
而东方泽面色讪讪,完全被孤立了,坐在那里喝着小酒,有些不爽。
木清寒一眼斜睨过去,看着靠在木柱上的东方颢一眼。
她跟过来不过就是感兴趣这个男人想干嘛,结果这男人就在这里闭目养神?什么事情都不做?
这狗屁游湖的事情,还真的是很无聊,除了眼巴巴的看着四周的风景,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东方颢一直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来,灼灼的望向木清寒。
木清寒眉一挑,瞪过去。
东方颢皱眉,瞪回。
木清寒抿嘴,瞪眼:你他妈瞪什么!
东方颢轻笑,挑眉:瞪——你!
两人挤眉弄眼着,用眼神无声无息的交流着。
一直觉得十分无聊的东方颢,突然觉得倍儿有趣!这趟游湖之行,倒是不无聊。
木清寒咬牙,继续瞪东方颢:再瞪,老子不客气!
东方颢懒懒的一勾唇角,那浅浅的笑容,摄人心魄,好看至极。
不过,就算再苦逼的事情,如今的契王,也唯有一个字——忍!
东方颢却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竟是——没有么?
他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对自己会这样在意有些懊恼,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会对一个女人,如此在意!
“讨厌,给你!”秦宗荣哼哼一声,将酒壶推到木清寒的面前。
木清寒单手托腮,随手一转,酒壶迅速旋转之后,对准了——东方颢。
“东方颢!”秦宗荣叫了起来,十分激动。
木清寒轻轻一挑眉,朝东方颢投去抱歉一笑。
东方颢无奈的看了木清寒一眼,他难道会不知道,这女人根本就适意的?那力道完全就适意控制住的!
不过,他倒是很期待,这女人会问出什么问题?
“问。”东方颢很吝啬的丢出一个字来。
秦宗荣满眼星星的看着木清寒,希望她能帮自己问出那个问题来。
“放心。”木清寒狡黠一笑,望向东方颢,就直接问道,“我想问秦王,在场之中,是否有你喜欢的……”
“什么?”东方颢皱眉,问道。
“女人!”木清寒唇一勾,道出剩下的两个字来。“难道秦王就从来没有对哪一个女人上过心?没有将哪个女人放在心尖过?难道,就当真没有喜欢的女人?”
说这话的时候,木清寒的眼神,瞟了几眼一旁的秦宗荣。
自然而然,这女人二字,指的是秦宗荣。
当然,东方颢知道木清寒话里的女人指着是秦宗荣,而并非在场的所有女人!
是这女人忘了?在场之中的女人,可不止一人,除了秦宗荣,另外一个女人,是木清寒!
喜欢二字,一瞬间,让东方颢心底深处的所有感情,都爆发出来。
木清寒所说的话,是他从来都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对哪个女人上心?将哪个放在过心尖?
这样,便是喜欢?
那,这些日子以来,他对木清寒的种种莫名,难道是因为……这两个字?
喜欢!
这是对他而言,太过陌生的两个字。
从初次见面,她的睿智,第二次见面,她的狡黠……这女人的隐忍坚强,这女人的狂妄自信,这女人的惊艳风华!
从第一次的见面,到最后一次的见面,一幕幕的,如走马灯般,在东方颢的脑海中炸开!
东方颢一瞬间,被这太多莫名的情感,炸得有些懵起来。
就好像一个皮球,涨的太过满,然后轰的一声,就炸了。
一怔——
二怔——
东方颢怔了怔,恍惚中找到自己的思绪,继续思考起刚才那的问题。
木清寒的接触,木清寒的吻……
木清寒!
这个他曾经一度恨得牙痒痒的女人!
他对她的感觉,是喜欢?
东方颢不想承认,可是事实就是,这些所有的思绪,他的莫名,都是在很肯定的告诉他。
这是喜欢!
并非其他的情感!
可是,木清寒,是契王妃——
不,契王妃,又如何?
是的,又如何?
这所有的乱七八糟的情绪,都在一瞬间中,在东方颢脑海中,慢慢沉寂下来。
东方颢确定,他对木清寒的不同,可是这个女人,方才还说,没有喜欢的男人,这大概,只是他的单相思?
这,真是烦人。
东方颢抿着唇,看着眼前木清寒的脸,还有一旁十分期待的秦宗荣,选择了沉默。
“秦王,若是不想答,那可必须选择,大——冒——险。”木清寒哪里知道东方颢脑海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她挑挑眉,给了他另一个选择。
“什么险?说吧。”东方颢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知道这女人不会轻易绕过他的,做好受罚的准备。
木清寒心情大好,目光灼灼的看着东方颢和秦宗荣,凤眸一眯,低低的声音响起,“那便是——亲你身旁的女人!”
众人都以为东方颢决计会拒绝,可他却眼一睁,斩钉截铁的道,“好!”
“清寒!”秦宗荣闻言,立刻娇羞万分的扭了扭身子。
这东方颢身旁的女人,不就是她么?哎呀,虽然,她一向是很大胆的啦,但是,但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
她会好害羞的啦!
东方泽一脸不满,但却不好阻扰,想着这可人的宗荣郡主要被东方颢亲……
“三皇兄,快上!”小九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的拍着手,怂恿这两人。
东方颢的想法,却与这几人截然不同!他耳边听到的,身旁的女人,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木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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