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冰冰从后堂出来,在独孤渊耳边低声说了一下赌约。79阅.
“好!”独孤渊大喜,收起桌上的物事,拱手道:“吕公,那我一年后再登门造访,这些物事也只能等一年后再带来了。”
“独孤公慢走。”吕公一拱手,想来那小子是没答应入赘的事,想想也是对的,好男儿志在四方,怎样做出入赘这样的事情呢。
吕雄等人恨恨地看了一眼吕忌,到嘴边的肉竟然跑了。
吕公看了看众人,叹了口气道:“你和忌儿就住十里外白杨巷吕家老宅吧。”
“好,女儿来时也是这么想的,白杨巷还有母亲的灵位。”吕卉心中凄苦,因为后娘的缘故,母亲的灵位至今还在老宅里。
“走吧。”吕公转过身,摆了摆手,他现在最烦恼的就是吕家上下的巨额开支了,现在的吕家就像没有食物的骆驼,驼峰虽高,但迟早饿死。
吕卉牵着吕忌的手,走了十来里路,终于到了白杨巷老宅。
门没上锁。
推开房门,里面尽是蛛网,遍地灰尘。
吕忌帮着打水、擦桌,折腾了半天方才忙完。
二人随意煮了些面当做晚饭。
老宅有几个房间,入夜时分,吕卉还是睡当年的房间,而吕忌自然睡了吕公的房间。睡前吕卉将母亲的灵位搬回了自己房。
这间房内极为简陋,除了一张床以外没有任何其它东西,不过墙上挂有一张画像,画得是一位老者,右手持笔,左手端砚,长须清扬,仙风鹤骨,像赞:名满天下、文传四夷、温恭君子、为帝者师!
想来这是吕太公之像,当年文华璀璨、贵为帝师,家族方才兴盛一时,香火绵延,只是如今没落了,后辈沦落成了趋炎附势之徒,太公像也被人遗忘了。
吕忌平日因为习武天资太差,所以时常也读些诗书练练字,回想起来也未曾读到史上有文学出众之人姓吕,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孩子,孩子,起来啦!”
“谁?”吕忌连忙起身,回身望去,只见那个长须老者竟从画中走了出来,“你是谁?”
“你是卉儿的孩子,我就是你太外公。”长须老者笑盈盈地道。
“太外公!”吕忌往后缩了一缩,从画中走出个人来,真是太吓人了。
“好孩子,见人就叫,以后一定有出息。”长须老者嘉许地点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吕忌。”吕忌弱弱地回道。
“你爹入赘?”长须老者顿了一下道。
“那倒不是,但我不想姓谢,谢家的人都对我不好。”吕忌道。
“好孩子,有骨气,姓谢有什么好,以后就姓吕,太外公将所有绝学都传给你。”长须老者抚了抚须尖笑道:“怎么说也有吕家一半血脉,只要姓吕那就是我吕家人了。”
“我不姓吕的,我……我没姓。”吕忌想了想道。
“唉,那就可惜了。”长须老者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道:“不过我吕家那些后辈天资实在太差了,而我在这卷轴上的灵魂力量又快耗尽,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我帮了你,又有谁来帮我?”吕忌没好气地道。
“哦?你小小年纪也有烦恼?”长须老者笑道。
“唉,我现在爹不疼,爷不爱,修炼没天赋,这算烦恼吗?”吕忌反问道。
“就这么点小事,以后有太外公爱你。”长须老者笑道:“谁说你没天赋,你的灵魂天赋是我生平仅见的。”
“灵魂天赋有什么用?”吕忌不明所以地道。
“这……”长须老者并没有嘲笑吕忌的无知,反而问道:“你知道中元大陆上最受人尊重的人是谁吗?”
“当然是剑皇、斧皇!”吕忌毫不犹豫地道,他从小就耳闻目睹,剑皇、斧皇是商国绝顶高手,一剑可破城,一斧可开山!
“嘿嘿,小女圭女圭不懂。”吕忌笑道:“中元大陆最受人尊重的绝不是武夫,而是文人,确切地说应该是卷轴大师。”
“卷轴大师!”吕忌恍然,卷轴大师有着神鬼莫测的力量,高品阶卷轴可翻山倒海、呼风唤雨,行军打仗时,一幅回复卷轴可以让数万玄气耗竭的将士回满玄气,一幅回城卷轴可以让数千人瞬间回到传送阵,一幅加速卷轴可以让部队急行军增速数倍,还有些卷轴记载各种玄技、功法,存贮战衣、宝甲,圈禁魔兽、妖灵,总之卷轴有数之不尽的妙用。眼前长须老者寄身的卷轴应该是就传说中的驻灵卷轴,可以让失去肉身的灵魂栖息于此。
“不错。”长须老者点点头,“你修炼天资虽然弱了点,但是灵魂力量强大,是棵卷轴大师的好苗子。”
“真的吗?”吕忌怦然心动,回想自己废物一生,在此处从来没有被人夸过。
“不过想成为一名高品阶的卷轴大师却也不是那么简单,需要经历重重磨难,希望我没有看错人。”长须老者道。
“你是卷轴大师吗?”吕忌皱着眉头道。
“当然。”说话间,长须老者掩饰不住的自豪。
“我还是有些不信。”吕忌摇了摇头,始终认为自己在做梦,“你若真是卷轴大师先给我一幅卷轴吗,最好是厉害的拳法或者掌法之类的。”
“小家伙。”长须老者无奈地摇了摇头,从长袖中取出一幅红色小卷轴,“以你玄徒三阶的水平也就只能用它了。”
“《流云掌》?”吕忌取过长须老者手中的卷轴,看了看卷轴上的三个古字,这三个字与现在的文字很不相同,但依晰还是能辨别。
看着吕忌痴迷的样子,长须老者摇摇头笑了笑,回到了卷轴中。
吕忌也没在意那长须老者的消失,迫不急待地滚动轴缘,只见上文密密麻麻都是些不认识的文字,吕忌细心看去,一道道灵魂力量抚在卷轴上,突然一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卷轴上立起一个虚影小人,小人先扎了一个马步,右掌平平推出,紧接着是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掌法,左蹲右跳,掌起掌落,柔然似水,飘乎如云。
吕忌越看越惊叹,这套流云掌他也知道,曾经看到族中几位堂兄演练过,虽然当时看起来厉害,但与这卷轴上的小人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
吕忌边看边流着口水,情不自禁地起身,学着小人一掌一掌练起来。
那小人也真是不知疲惫,练完一整套掌法,又从头到尾练了一遍。
那掌法实在是太精彩了,吕忌学着那小人一直练到了天亮,睡意渐渐袭来,吕忌倒头睡了下去。
“忌儿,起来了!”门外敲门声咚咚作响。
吕忌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床边一幅卷轴散乱地躲在身边,卷轴上许多密密麻麻在乱字,再看看墙上带着慈祥笑意的长须老者,“难道昨夜都是真的?”
“忌儿,太阳都晒到**了,快起来,娘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吕卉昨夜彻夜难眠,心想自己落魄一生倒没关系,但决不能把儿子的前程也毁了,要去找父亲给吕忌安排下。
“来了!”吕忌将卷轴收起放入储物袋中,再看了一眼墙上那幅画像,也一并收起,拍了拍储物袋,这只袋子是在谢家时长老分派,每个子侄一只,也算是自己唯一的财产,虽然是最低级的储物袋,不过也能装下一个大箱子大小的东西。
吕忌被母亲拉着手一路去吕府。
他路上一直在想,昨晚那个老头也未必是骗人的,可是卷轴大师虽好,但始终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最想要的还是能像那些堂哥一样能成为玄者、玄师,甚至成为玄灵,现在玄技《流云掌》是有了,唯独在玄气的修炼上还远远不足。以前十多年,他比那些堂兄弟还要辛苦的修炼,却毫无寸进。现在可好了,他发现只要有人忌妒他,自己的玄气就能高歌猛进。看来目前自己所要做的最大的事情就是招人忌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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