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书秘宝上记载着的东西,有的茅山上的那个老头子教过他,但是都是残缺的,而这古书秘宝上面显示出来的,却是完整无缺的。更是有几个从未听说过。
古书秘宝上显现出来的这几页内容,完全都涵盖了相术中和推算沾上边的东西。要知道,相术一脉,古来传承虽然从未断绝。天相派更是袭承盛唐之时的李淳风一脉,所知晓的东西要比一般的江湖相师更多。
但是千年来战祸不断,即便是天相派所流传的东西也只剩下三四分罢了,有时出外推算,难免力有不逮,甚至还要借用江湖相士所用‘模、听、套‘的手段。
所谓模,也就是提前模清自己所要去游走一带人事的底细,只有这样,说出话来,别人才有可能相信。
听的含义就更简单了,也就是说想办法让前来求推算的人先开口说话,然后察言观色,找到他心病的切入点来对症下药。‘听’和‘套’往往都是混合而用的,在听的同时,用一些模棱两可来套出对方心病的内容,然后迅速抓住这个机会顺杆而上。
江湖术士这些东西虽然颇有成效,但终究不是正途,茅山上的老道士生前对自己未能将天相派一脉的相术传承完善,而耿耿于怀。而今林白居然在师门传承的古书秘宝中找到了完整的相术推算一脉的传承。
将内页上的内容阅览一遍之后,林白心中更是感慨颇多,华夏五千年文明传承果真是博大精深。单单这‘推’字诀上,便涵盖了无数关于天文地理的内容,尤其是其中的‘堪舆’一道,更是将华夏山水走势剖析的入木三分,甚至隐约已经推算出千年后今天的山水走向。
“如果老东西生前能够看到这些东西,不知道会是如何高兴。”林白在心中悠悠慨叹道。老道士一生所追求的最大目标就是有朝一日,让天相派传承再次完整,然后能将华夏文明在世界之林中发扬光大,但因为种种原因最终还是没能实现。
“表弟,东西我买好了!”
林白心中还在慨叹,刘经天就已经抱着要买的木鸡和夜灯跑了回来,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在哪找到的东西。看到林白不离自己,而是手里边拿着那个粉晶桃花摆件把玩,刘经天兴冲冲问道:“表弟,这东西你布置好之后,是不是我这什么桃花煞就算是破解掉了?”
林白点了点头,答道:“以后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把这夜灯打开,坚持上一个月之后,差不多应该就可以了。”
南明离火虽然对于桃花煞有奇效,但是屋内的桃花气运已经被林白吸收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不过是刘经天体内残存的一些运势和房屋边角遗留的东西,如果这夜灯放置的超过了一个月,不光是以后刘经天再没有女人缘的问题,而是他体内阳气过重,会导致阳亢。
“表哥,这件粉晶桃花摆件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你的?”林白把玩着手中的粉晶桃花摆件,笑眯眯的盯着刘经天问道。
“别人送我的,看着好看就留下摆在书房里了。”刘经天大刺刺回答道,“你要是有兴趣你就拿回去玩。”
林白眉毛一挑,回答道:“这东西我可玩不起。”
“难不成这东西有问题?”刘经天闻言愣住,低头看着林白手上拿着的东西,怎么也想不通这么一个小摆件会和自己的桃花煞有什么关系。
“这东西是你桃花煞的根源所在,你好好想想这东西是谁送给你的。”
林白这倒不是在吓唬刘经天,虽然屋内的桃花煞已经被被林白脑海中的古书秘宝吸收干净,但是这粉晶摆件乃是阵眼所在,现在煞气虽然除去,但日积月累之后,说不准还会再次吸收煞气,再次影响到刘经天。
最重要的是,如果不找出那个藏在背后的人,那么以后说不准还会出什么手段,那才是最可怕的。
“我想想,这东西好像是秦家老二送我的,我看雕的精巧就摆在了书房里边。”刘经天颇有些不解的看着林白急声问道:“我平日里和秦家老二的关系也不错啊,他没道理这样对我的啊!”
林白心中此时也犯起了嘀咕,听刘经天这口气,似乎和那个什么秦家老二的关系不浅,否则也不会在知道自己是因为这粉晶桃花摆件招惹的桃花煞之后,还为他辩护。那这件事情会是哪个人做的,林白心中一动,摆了摆手,示意刘经天安静,想要借助刚才在古书秘宝中的看到的东西推算一把。
“巽风坎水,阴阳其行,以八卦度物之去向……”林白口中念念有词,将架子摆的十足,看得一边的刘经天目瞪口呆,看向林白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崇拜和畏惧。
“不对……”林白卦语还未说出一半,便觉得无法揣测下去,转头看着刘经天沉声道:“这事情看起来还真不是那么简单,我推测到这东西转了三次手,再往细处推算的时候,便有人蒙蔽了天机,无法再揣度下去。你给那个秦家老二打个电话问问,看看这东西是谁给他的。”
刘经天看林白并不讹色,心中也是一沉,从林白这话看来,是有人故意针对自己。没再迟疑,便将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刘经天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阴郁,林白心中也渐渐开始明悟起来。和刘经天有矛盾的,而且想要整治他的,只有一个人。
“是陈北煌那孙子!”林白和刘经天异口同声道。
原来这东西是在陈北煌和刘经天第一次闹矛盾之后,陈北煌找到了秦家老二,打着要和刘经天和解的名头,让秦家老二把这件粉晶桃花摆件送给了刘经天。
秦家老二送给刘经天的时候,刘经天罪的不省人事,根本就不记得秦家老二说了什么,醒来之后看这东西好看,就摆在了书房里。
“这小丫挺的,还真是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摆了这么大的局让小爷往里边跳。”刘经天咬牙切齿狠狠道。他和陈北煌斗狠,但从来没有想过要对方的命,不过就是小打小闹而已,却没想到陈北煌出手居然如此毒辣。
“不行,我得去找那孙子,不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我就不姓刘!”
刘经天本就是个火爆性子,如何能受得了别人要这样整治自己的事情,转身就要往门外冲。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且表哥你手里边也没有证据,这种风水相术上的东西,他只要一口咬定不懂,你也没办法下嘴不是。”林白一把扯住往外冲的刘经天缓缓劝道:“而且他身边有高人帮忙,我也更想会会,看看欺负到我浪里小白龙头上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刘经天深呼吸了几口之后,终于停住了自己的脚步。钝刀子割人才最疼,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而且陈北煌也不是什么善人,会任由自己欺负到头上,拳拳到肉打人固然爽,但还是不如让人心碎不堪来的舒服。
“你不是想当官么,老子让你爬高一点儿,再让你摔下来。等你再栽倒我手里的时候,老子找一群变态玩了你小子的菊花!”刘经天咬牙恨声道。
一边的林白听得脸色发白,看起来自己这老表也不是什么善茬,连爆菊花这种惨烈事情都能想得出来。
“表弟,等你到时候和陈北煌身边的人斗法的时候,能不能把我也带上。整治小爷,到时候我要让他见识一下小爷我的雄风!”刘经天阴恻恻道。
林白摇了摇头,奇门中人斗法可不是闹着玩的,动辄便是布置下阴煞阵法,或者是引动天地间的阴煞之气袭击,过程凶险无比。林白自恃可以自保,但是却不敢夸下能够护的身边人安全的海口。
“好吧。走,我请你吃饭去,东来顺的涮羊肉还是燕京烤鸭,随你挑。”刘经天见自己的要求被林白断然拒绝,心下稍稍不适之后,便又跳月兑起来,跟林白商量起吃饭的事情。
刘母指着走出房门的刘经天的背影,冲身边的刘军武小声道:“老刘,你看这孩子是不是比以前多了几分精神气啊?”
“哼……”刘军武没有接腔,但看得出来脸上却是多了一丝喜色,应该也是看出了刘经天此时身上正在悄悄发生的变化。
“我看这事儿有空和老二家的也说说,他们家经纶和小天性子刚好相反,这么大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得空让林白也去试试。”刘母轻声道。
走到门口的林白一身恶寒,这有桃花运也不好,没桃花运也不好,做儿子是真难啊!
‘戏场三面敞园庭,豪竹误用丝一曲听。欲识黄金挥洒客,但看上座几雏伶’,这话说的便是现如今这东来顺所在的位置民国时期的灯红酒绿,日夜喧哗。
大红灯笼两边挂起,高高牌楼耸立。林白看了眼东来顺的阁楼,觉得好不气派。东来顺乃是燕京地区的名吃,寻常人过来吃饭都是得拿号排队,刘经天扯虎皮做大旗,打着刘老爷子要宴请客人的名头,一席话唬的本就人满为患的东来顺硬生生给这两个人腾了个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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