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润厚在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来到了木家,一起吃了早饭之后对冷西罗说:“这次来舅舅家打算呆多久啊?”
冷西罗神采奕奕地盯着电视机,费力地咽下满口的爆米花,说:“也许可能大概很长时间吧,得看该死的家伙有多少了。”
姚润厚莫名其妙,不解地看着冷西罗,然后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木远。
木远故意做出轻松的姿态说:“西罗是转学过来的,和我们一起就读音乐学院。”
姚润厚心花怒放,一直担心冷西罗是来舅舅家串门,过不了几天就要走。没想到她是来上学的,那就会有很长的时间相处了。说:“这么说西罗是在这里上呆上几年的时间了,以后会继续读研究生和博士吗?”
冷西罗喝了一杯果汁后又塞了一嘴零食,含含糊糊地说:“我学习成绩不咋地,能不能混到毕业还不一定呢。”
姚润厚巴不得冷西罗多念几年书,说:“成绩不好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补习啊。”
冷西罗说:“我要忙的事情多着呢,没有那个闲心去学习。”
姚润厚心想你来上学不学习干什么,这丫头,说话让人模不着头脑。
木远说:“西罗明天会跟我去学校,你没事儿偷着乐好了。”
姚润厚被说中心事,微微一笑。
冷西罗不解地看着木远说:“乐就乐呗,干嘛偷着乐啊?”
姚润厚不等木远说话,迫不及待地对冷西罗说:“今天阳光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冷西罗喝了一大口果汁把噎在嗓子里的食物冲进胃里,说:“当然了,我可是个喜欢玩的人。”
姚润厚开心至极,对木远说:“你这个大忙人一定没有时间陪妹妹,导游的工作由我来做好了。”
木远用看着心怀叵测之人的眼神看着姚润厚,说:“很抱歉,我这个大忙人偏偏今天闲的很。我妹妹年纪还小,我必须得陪着她,免得给偷心贼有机可乘。”
姚润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闹了个面红耳赤。
冷西罗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薯片,含糊不清地说:“什么偷心贼,这里出现挖心的家伙了吗?”咽下嘴里的薯片后又补充了一句:“难道是出了挖心的鬼啊?”
一提到鬼字,木远登时想起冷西罗心狠手辣的模样,只觉得后背的冷气嗖嗖地窜遍全身,顿了一顿用开玩笑的语气对姚润厚说:“我这个妹妹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根本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冷西罗一下子跳了起来,说:“我四肢发达吗?我身材很苗条啊。”电视里正好出现一个采访排球运动员的节目,冷西罗指着那个粗胳膊粗腿的家伙说:“她才是四肢发达呢。”
木远开过玩笑,换好服装去找应美儿约会了,姚润厚如愿以偿地实现了愿望,陪着冷西罗先后在音乐一条街和美食一条街玩了个痛快。用过了午饭之后,姚润厚陪着冷西罗来到了占卜一条街。这里的占卜师大多是盲眼人,上了年纪,穿着样式古朴的服装。前来占卜的人络绎不绝,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询问财运前程的,有询问婚姻嫁娶的。占卜的方式也多种多样,有看手相的,有看面相的,有抽签的,有掷爻杯问卦的。冷西罗走了几家后好奇地说:“没有用龟甲占卜的吗?”
姚润厚不了解占卜一道,说:“龟甲也能用来占卜吗?”
冷西罗说:“来这里之前有人用龟甲为我占卜过。”
姚润厚说:“卦象上怎么显示?”
冷西罗笑着说:“大凶之兆,我很有可能有命来没有命回去。”她一脸满不在乎的笑容,如说笑话般的轻松自在,却听得姚润厚胆战心惊,说:“很有可能是占卜的时候出了岔子,重新占一卦好了。”不由分说拉着冷西罗用爻杯占了一卦,当爻杯直挺挺地站立在地面上的时候,冷西罗笑弯了腰。
姚润厚向占卜师询问:“这两个牛角一样的东西站在地上是什么意思?”
占卜师张大了嘴巴无话可说。
冷西罗解释说:“爻杯凸面为阳,平面为阴,两阴朝上是大吉大利,两阳朝上是凶卦,一阴一阳没什么好说的。这样直挺挺立着我是第一次见,有意思啊有意思。”
占卜师说:“抽个签好了。”
冷西罗依言抽了一支竹签,上面空空如也,没有文字也没有图案。再次抽了两支,和第一次一样什么都没有。
姚润厚把情况说明之后,占卜师沉默半响摇了摇头,说:“太古怪了,我占卜二十几年,第一次遇到爻杯站立在地面上的情景。竹签都写着文字画着图案,文字和图案一起消失掉的情景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位小姐的命运我参详不透。”
冷西罗对满心失望的姚润厚说:“既然来了,你也占个卜吧。”
姚润厚抽出一只竹签,只见上面写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古文字,冷西罗一把将竹签抢了过去,说:“上面说你与前世的父亲缘分未了,他会强行插手改变你不幸的命运,结果……”
姚润厚迫不及待地说:“结果怎么样?”
冷西罗不忍心说实话,随口扯了个谎:“结果让你摆月兑了厄运,你关心的一个人也摆月兑了厄运。”
姚润厚想起那位白发预言师,心想:“难道他是我前世的父亲吗?怪不得那么关心我。他到底用什么方法改变了我和冷西罗的命运呢?命运真的能改变吗?”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不打算继续纠缠这个问题,问了心中最关心的话题:“上面有没有提到我的姻缘?”
冷西罗笑着问:“这么关心姻缘,有心上人了?”
姚润厚不好意思地一笑,点了点头。
冷西罗不忍心说出实话,再次扯谎:“上面说你会和喜欢你的女孩子幸福开心地生活在一起。”
姚润厚心花怒放,掏出厚厚一摞钱递给占卜师,兴高采烈地和冷西罗离开了。
占卜师拿起竹签模了模上面雕刻的字迹,摇着头说:“明明是相反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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